“你……”宗政德吃癟,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流蘇,逼不得已取了自己的印鑒在上麵蓋上。

那樣子,有一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沈流蘇將宗政德的墨寶收好收入自己的袖間,再次笑道:“四殿下莫忘了,這是千金!所謂千金千金千兩黃金,四殿下可別忘記!”

“怎麼又成千兩黃金了?”一千兩黃金,就是把宗政德拿去賣了,也湊不出那麼多錢啊。他看著沈流蘇勝券在握的樣子,頓時就有些心慌: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棋藝精湛吧?我要是輸了,豈不是得傾家蕩產?

求助的目光看向宗政仁,宗政仁一直就是淺淺而笑,如沐春風:“到你了!”他提示沈流蘇可以落棋了!

沈流蘇坐定,媚眼如花,纖纖玉手輕點那棋子便已落定。

庭院內安靜如夜,就是宗政德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打破這份平靜,傾家蕩產!

棋局動蕩如流年,一朝一夕之間就是生與死的搏鬥。

宗政仁就算有心理準備,也萬萬沒有想到沈流蘇的棋藝竟是這般的出神入化。他步步緊逼,想來個甕中之鱉,可沈流蘇卻好像一切都早有把握,每一步都走的沉穩輕易。不過是手指輕點,白子就已落下,連半分猶豫都沒有。

甕中捉鱉終不是圍魏救趙,雖是驚險萬分,卻也是險中求勝!

宗政德急的臉上汗跡層層,生怕宗政仁輸了。他忽然開口說道:“玉兒姑娘快看,那隻鳥兒沒有翅膀居然也能飛!”這是他慣用的招數,四殿下的棋藝在皇宮上下可是出了名的爛,就連這棋品也是一樣的爛!

沈流蘇嗤笑不已,這點小把戲估計也就三歲孩子才玩!

棋局已到關鍵,她不得不步步為營,步步小心防範。不得不說,宗政仁的棋藝的確可以說是冠絕天下,他甚至走第一步棋時就已經規劃好了結局,所以每當沈流蘇好不容易逃出險境,宗政仁總是能在再次把她逼上梁-山!

棋局之道:一步錯,步步錯!

猶如人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宗政德十分挫敗,自那之後整個人一蹶不振,不過目光卻依舊看著棋盤。

沈流蘇心中早有定數,逼上梁-山雖是想險中求勝,但是水又能想到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法乃險中之王!

“天哪,有人長了翅膀在飛!”沈流蘇忽然看著天空大叫一聲。

宗政德趕緊起身去看:“在哪裏在哪裏!”

趁此機會,沈流蘇一子落下,江山已定,棋局已分,生死早有定數!

“痛快!痛快!”宗政仁一連兩聲高呼,整個人神采飛揚:“想不到玉兒姑娘竟然如此出眾之人,便是棋藝居然都是這般的出神入化!今日之局雖敗猶榮,改日我們在戰幾回!”

宗政德一聽勝負已分,哪裏肯幹,趕緊的就讓沈流蘇再來一遍:“我沒有看見,我沒有看見啊!皇兄,你是不是故意讓她的?”

沈流蘇揮了揮手裏的墨寶,笑的陰鶩:“四殿下,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這一千兩黃金?”

宗政德一聽,頓時臉都綠了,忙著打幌子:“呀,我竟忘記了今日還沒有入宮去探望母後!皇兄,我先入宮了,來日我們再聊!”他匆忙而去,整個人簡直落荒而逃!

頓時,惹的沈流蘇是笑的咯吱作笑,鈴音般清脆悅耳:這四殿下,倒是跟十爺有的一拚!

宗政仁手裏的黑子還沒有放下去,便見沈流蘇笑的這般隨意暢心,他不由得有些微微出神。從初次見她到今日,似乎還從未見她真的發自內心笑過,她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冷冷清清,好似看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今日看她笑的這般歡快,不由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你應該多笑笑!”宗政仁起身走到沈流蘇的跟前,隨口說道。

雖是隨口一說,卻是他心裏的聲音。

他喜歡沈流蘇笑,喜歡聽她笑的咯吱作響,喜歡看她眉開眼笑時眼裏的點點星光。就連那日月之上的星辰,都無法這這星光媲美,莞爾間就好像天地一片絢麗!

沈流蘇的笑忽然就停了下來,這才回了正題:“不知太子今日喚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宗政仁頗有幾分後悔自己說那話,他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的琥珀血我已找到,隻是遠在冰封國。傳聞這冰封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在以北的最盡頭!而這琥珀血便生長與這冰封國的山巔之尖,幾乎難以拿到手!且不說這冰山之巔一路上險境重重,隨時都有可能山體滑坡墮入萬丈深淵……除去這琥珀血,世間難道真的沒有再無其他解毒之法了嗎?”

宗政仁的口氣頗為沉重,冰封國遠在千裏之外,此去路途遙遠不說能不能取到這琥珀血還是未知數。就說這冰封國,謠傳裏麵住著一位身形碩大之物,蘇醒之時身體猶豫一座巨山般大小,喜怒無常,被視為冰封國的鎮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