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透的碎發擋住了三當家的視線,模模糊糊的,他看到惦著長釘紅衣身影。
明明做著要人性命的劊子手,卻整得好像喝茶看景一般淡然悠閑。
“嗯!!”又是一根長釘刺入。
“比如說,你愛的人,愛你的人。”
“又或者你其他親近在意的人,朋友,親人。”
“有兄弟姐妹嗎,亦或是妻子兒女。”
木無霽說著,手上長釘仍舊輕鬆受他指揮,沒入三當家腿部。
“若這些都沒有,那父母總該是有的吧,也不知是否還在人世。”
“不過這也無甚影響,人死了,那也還是有屍體有墳墓的。”
一根根長釘從大腿到腳背排列整齊,看著這明顯受刺激了雙眼瞪著自己,不要命一樣掙紮的人。
木無霽回頭拿了個鉗子,準備把釘子拔出來。
看到那邊看著的齊閔淮,木無霽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浮現淺淺笑意,朝他點了點頭。
齊閔淮點頭笑笑,朝著這邊過來。
“還不願招嗎?”齊閔淮看著身上沒二兩好皮的三當家。
“嘴硬著呢。”
木無霽拿著鉗子彎腰拔出了第一顆長釘,也不管眼前人的抽搐,將釘子丟進水裏便接著拔第二顆。
“可以要我搭把手?”齊閔淮。
“不用,髒。”木無霽說著,有一顆釘子拔出,些許血液濺到了他手上。
“莫要小瞧了我,還記得我是做什麼的嘛。”齊閔淮。
他一個帶兵的將領,手上亡魂無數,又豈會在意這。
木無霽回頭注視他,眼中漸漸染上笑意,隻或許是常年不怎麼笑,便是笑,他也就唇角有了些弧度。
但這不影響齊閔淮覺得這公子俊俏好看。
“還是我來便好。”木無霽。
“也好。”齊閔淮。
瞧了瞧被綁著的人,木無霽把他嘴裏堵著的破布拔出來,取了一顆藥丸塞他嘴裏,防止他死了。
瞧他氣色好了些許,最起碼命是吊著的。
“想清楚了嗎?”木無霽。
見他人就不理不睬的樣子,木無霽將破不有塞了回去。
“何必呢,是什麼值得你拿命去守著,不惜搭上身邊人的命。”
一絲絲甜膩的氣味靠近,夾雜在血腥氣中,木無霽將蜂蜜一點點往三當家身上倒,一勺接一勺,末了,還用勺底將其抹勻。
“三當家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命,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在意,若是在意之人看到你體無完膚的屍體會如何,想來應應該是痛不欲生。”
“若是在他們麵前將你這屍體在好身折磨,也不知他們受不受得住,換做本座應該是無法接受。”
“那是他們會想為你報仇吧,本座倒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些亡魂,隻是落本座手裏人,想來不會死的太好看,死後,也不一定能安生。”
一包藥粉撒下,周圍的什麼蛇蟲鼠蟻皆被引了過來,在三當家身上不斷爬行。
木無霽帶著齊閔淮稍微站遠了些。
“也不知你今日遭的罪你的親人能不能受得了。”
“倒是忘了告訴你,本座想查一個人可不難,你祖宗十八代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你為何人辦事,想來他查你的時候也不難吧。”
看著已經幾近崩潰的三當家,木無霽繼續道。
“隻希望本座到時候別落得又是殺人又是刨墳鞭屍的。”
“唔…唔…”三當家有氣無力的聲音重了幾分。
“想通了?”木無霽。
見他點了下耷拉的頭,木無霽又一包藥粉撒下,那些爬在三當家身上的小東西漸漸褪去。
把他嘴裏的破布拔出,木無霽又給他塞了顆藥。
“閣下…真是難得一見的陰毒啊…”
三當家一雙赤紅眼睛瞪著木無霽。
“老實交代,不然還有更陰毒的等著你的家人。”
“咳……咳………”
看著這張冰冷淡漠的臉,他剛剛可是看的清楚,那匕首、長釘讓他生不如死的時候,這人眼中滿是瘋狂興奮。
一個瘋子,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恐怕那些道德淪喪的事反而會讓這人瘋狂吧……
他…賭不起…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