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木無霽靜靜等著屋裏問話的齊閔淮。
等他問完出來,木無霽一把匕首扔進屋裏,是慢慢痛不欲生的熬死還是直接來個痛快的,就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屋裏,三當家費力的挪動靠近那把匕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電光火石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帶著滿腔熱血奔赴戰場,揮灑熱血,榮獲軍功。
若一直這般,那少年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可不知何時起,他的心思變了,一味追求功名利祿而不計過失,從此卷入旋渦。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離家時滿眼淚水戀戀不舍跟在後麵父母。
好像看見了那個在風沙裏笑得燦爛的姑娘,但風沙太大,他好像漸漸看不清她的臉了。
一步錯,步步錯。
曾經的家他未曾回過,父母狀況如何,他這個為人子的一概不知。
那個開朗的姑娘也成了她攀附權貴的一個籌碼。
齊閔淮提早通知了比他們更先行一步的幾個手下,讓他們到付州太守那調些官兵過來。
而那些之前被擼上山來的人,現在都還驚魂未定還需安撫。
等付州太守帶著人來時已經又過了一日。
三人休整一番,與太守餘千絕打了個照麵,同手下的人錦屏和臨清彙合,一行五人先一步朝著付州前去。
到了提前安排好的客棧,幾人預計著在這逗留些時間,先探探情況。
從那兩個土匪頭子那裏已經知道,他們打劫得來的一些銀錢糧食都有途經付州。
至於最後去了哪裏,初步判斷是單州。
那個三當家的與兵部侍郎有密切來往,看樣子應該老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兵部的人,錢糧不正大光明的運,很難不讓人往私兵這方麵想。
但要隻是一個兵部侍郎就敢豢養私兵?背後明顯還有人。
是權臣還是那幾個皇室宗族。
單就留在京中王爺就有四位,皇上長子容王齊容,以及皇上的另外三個兄弟橫王齊遠浦、程王齊別渚昔王齊昔婁。
當然那些還未封王的皇子嫌疑也不小。
簡單吃了些東西,錦屏被派出去,前往一孟姓富商家中打探。
許思明和臨清四處閑逛,打聽了不少付州城內的趣事。
木無霽與齊閔淮自然也不會就窩在客棧裏。
這城裏的百姓看著生活都還不錯,買賣嫻熟,各路商販奔走叫賣。
一路向前,路上行人減少。
付州城南門,一群官兵守在那裏,一素衣女子正在施粥。
靠裏一點,一婢女坐在桌邊手裏拿著紙筆記錄著什麼,桌上放著一些雜糧一些饅頭和糕點,以及一些碎銀銅板。
那人後麵站著幾個官兵,明顯將人保護的死死的。
一個大娘匆匆過來,竹籃裏放著兩捆小菜,她將菜放到桌上,朝著桌旁的婢女說了什麼,那婢女便提筆在紙上開始寫。
大娘提著空了的籃子看向城門外排著長隊等著施粥的人,深深歎了口氣,又匆匆的往城裏回了。
瞧著城外那些衣衫襤褸難民,齊閔淮目光逐漸暗沉。
付州主城,為何會聚來這麼多難民?
齊閔淮帶著木無霽走過來,在桌上放了些銀子。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那婢女抬頭詢問,準備將名字記下。
“我二人不過途經此處的遊客,此舉也隻想結個善緣,不必記名。”齊閔淮。
銀子一清數可還不少,夠買好些糧食了,那婢女瞬間兩眼都是感激的光。
“多謝公子!”
她嘴笨,平時雖然跟著主子識了字,但她仍舊不太會說說話,隻能感激興奮的看著人家。
“姑娘,那邊那位可是你家小姐?不知可否帶我二人問個好,我們想與你家小姐問些事。”齊閔淮。
“這…”婢女看著麵前彬彬有禮的人,雖然戴著麵具,但那氣質是擋都擋不住,再看他旁邊雖一語未發,但讓人難以忽視的公子。
猶豫了一番,還是應了聲“好,二位公子稍等奴婢去請示一下小姐。”
餘霜顏聽了婢女的話回頭一看,一身紅衣直擊眼球,清冷俊逸的麵龐,一眼,隻覺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