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程王等人問斬之後,京城中對此事熱議了好一段時間,如今蠟日已至臨近春節。
京城的各個街道上人來人往,相比往日是越發熱鬧了。
暮雲歡手裏拿著個糖人穿梭在各個攤位,徐章雪跟在後邊手裏拿了份包好的糖炒栗子。
如今他的手好了不少,相信來年三月必然已經痊愈,到時候便可去參加會試。
徐章雪目光柔和的看著前麵的木雲歡,還得多虧木姑娘出手相救 ,此等大恩,當真是無以為報了。
而前麵的木雲歡看著各個攤位上的東西,著實喜歡的緊,他很喜歡現在這種生活,不用再被關在那座院子裏,想去哪便去哪,無人再能約束她。
不得不說離開丞相府這段時間,算是她這幾年來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時日了。
她再也不是那個被困在丞相府裏懦弱無能的閨閣丫頭了。
木雲歡站在一雜技台前,看著台上的人吞雲吐霧、吞劍噴火,跟著周圍的人一起不停的歡呼鼓掌。
夜晚的京城的確繁華又熱鬧,木雲歡帶著徐章雪硬是玩到了後半夜才回去。
然而,本該美好收尾的一天,卻來了破壞心情的人。
遠遠的,回來了的兩人便看見站在院外凍得有些發僵的雲澤,所有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喲,雲大公子不好好在丞相府裏待著,又跑來這幹什麼呢!”木雲歡雙手環在胸前站到了雲澤前身後。
“雲歡?”聽到聲音的雲澤本來有些混沌的腦子突然清醒,下意識皺了皺眉轉過身看著木雲歡“雲歡!你這又是去哪了!”
木雲歡“……”
木雲歡伸手推了一下徐章雪,示意他先進去,徐章雪看看前麵麵色極差的雲澤和滿臉不耐的木雲歡,猶豫不決。
這……留他們二人獨處,不會出事兒吧。
但見木雲歡朝他搖頭再次示意他進去,躊躇片刻,還是先回避了。
院門未關,一是木雲歡還在外麵未進來,二是無論他們有何恩怨若是要進院談也可,總不好將人拒之門外,倒顯得無禮了些。
不過木雲歡可沒打算讓人有事進去慢慢說“我發現你是真的很愛多管閑事啊,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一張口就好像我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也是,雲大公子眼裏,我可不就是大奸大惡之徒,做什麼都是錯的。”木雲歡。
“雲澤啊,我請你搞清楚我跟你們雲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各自相安無事不好嗎,你又何必出來礙眼?”
“雲歡!我是你哥,你親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啊?怎麼,想要自立門戶脫離離雲家,你有那個能耐嗎!”雲澤。
“你自言不是雲家人,爹他同意了嗎?雲家的列祖列宗同意了嗎!”
“雲歡,別再鬧了,如今也無人逼你成婚,跟我回去,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成天跟在一個窮書生後麵像什麼話!”
說著,雲澤伸手就試圖將木雲歡拉走,木雲歡後退避開他,在他再次拉過來的時候一個甩手將雲澤甩得往後踉蹌了幾步。
他整個人都懵了一下,這還是他以前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力氣了?
若是木雲歡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告訴他,這是她冷漠無情的小叔拔苗助長拔出來的。
木雲歡手裏一顆栗子直接砸到雲澤臉上。
“你!”雲澤滿臉憤怒。
“你雲家的列祖列宗關我什麼事,我木雲歡是他雲朝能管的嗎,我請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滾啊!”木雲歡。
“啪!”雲澤兩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木雲歡臉上。
“木姑娘!”
在院子一直惴惴不安的徐章雪豎著聽著外麵的動靜,心中後悔,剛才就不該留木姑娘一人在外麵。
現在又聽見那麼響一聲巴掌聲,嚇得直接跑了出去,連忙推開雲澤擋在木雲歡前麵。
是他不好,明知道木姑娘與這位個叫雲澤的人有不少矛盾,竟然還將她一人留下麵對。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未經族譜擅自更名,背信棄義的要同我、同爹劃清關係,你這般有違律法你知不知道!直呼爹的名諱你要遭天打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雲公子,在下不知你與木姑娘之間倒底有多少恩怨,但你這般對一個姑娘動手是否過分了些!”徐章雪攔在雲澤麵前,阻止他再靠近。
“嗬嗬……嗬嗬……哈哈哈……”木雲歡伸手抹去那悄悄冒頭的不爭的淚水。
“爹……我哪來的爹啊,雲朝沒告訴你我不過一個孤女嗎?更何況,他雲朝一個寵妾滅妻的人有什麼資格為人夫,有什麼臉麵說是我父親!”木雲歡。
認賊作父,說的可不就是她嗎。
她很喜歡現在這種有人在意有人關心的又可以任性妄為生活,可是她是在丞相府長大的,她的命是丞相先夫人用命保下的。
可偏偏先夫人在意的兒子身體裏流著仇人的血。
木容宮所有人對她的好和他們對雲朝的恨,還有她對丞相府本就複雜矛盾的感情,這讓她更加矛盾、割裂。
木雲歡拉了拉徐章雪讓他站開了點,自己靠近雲澤
“是雲朝讓你來的吧,為什麼呢?因為淮王殿下回來了,他回來了那麼他身邊那位木公子也就回來了,雲朝害怕了?所以叫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