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死寂過後,日月神教教眾爆發出驚天的歡呼聲,“東方教主,文成武德,一統天下”的口號成為統一口徑,神教教眾戰意滿滿。

反觀武林正派這邊,卻是個個呆如木雞,神情滿是難以置信,連上最後再次加入戰局的衝虛,六大門派對戰魔教教主,在東方不敗形同鬼魅的武功之下,不足百招竟全部落敗。

這一戰,東方不敗“天下第一”之名,從此揚名江湖。

短暫的沉默之後,雙方重新拿起兵刃,再次殺成一片。

即使武林人士戰意盡消,可為了那點可憐的所謂自尊,偏要再鬥一場,被神教教眾趕下黑木崖,人人負傷才算得上是“魔教氣數未盡,我等已盡力而為。”

而覺月,因為在武林人士負隅頑抗之時,大殺四方,而後在武林人士口中,他便從“魔僧”晉級成了“魔羅刹”。

三個時辰後,天色漸暗,黑木崖上的眾人,卻仍處在絕處逢生的狂喜之中,沒人注意到楊蓮亭的失蹤和那個假冒東方不敗的人的去處,大家全都在把酒慶祝,覺月臨走前還和東方談笑,“要是那些武林正派此時趁機攻崖,肯定能將神教一鍋端了。”

東方不置可否,他早已命人嚴防死守山上各關卡,被武林正道攻上黑木崖這樣的事,永遠不會再有第二次。

“東方,小十接回來了嗎?”覺月想起早先脫不開身時,請東方派人去接的舒奇。

“接回來了,影衛說小十不肯跟他走,還是被點了睡穴才帶回來的。”不知是不是錯覺,東方總覺得此時的覺月有些異樣。

扯開前襟,覺月感覺渾身發熱,極不舒服,迷迷糊糊的說了聲“嗯……那就好。”之後便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東方……東方……”見覺月呢喃著自己的名字睡了過去,東方幫他脫去外衣鞋襪,絲毫不覺得貶低了身份,倒是有些甘之若飴。

覺月此前憂他憐他,為他不顧一切再次站在武林的對立麵,這一切東方都看在眼裏,也放在了心上。

此時,喚著他名字入睡的人,想來夢裏也都是他吧!這樣想著的東方便已笑意滿盈。

“教主,您吩咐的事情辦好了。”

影衛聲音響起的同時,東方幫覺月蓋好被子,笑意淡去,隻剩刻骨的冰冷,“帶路。”

出了房間,一路跟著影衛來到陰暗潮濕的地牢,迎麵而來的腐臭味讓守在通道兩旁的教眾冷汗直流,生怕惹來教主怪罪。東方卻始終麵無表情,腳步毫不滯澀的走向最底層。

當東方出現在眼前,楊蓮亭竟似不敢相信,怔愣片刻後便開始撕心裂肺的嚎叫,“教主,救我,我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些人竟然趁神教大亂囚禁我,教主英明,要還屬下一個公道啊!”

看著楊蓮亭發髻淩亂,滿眼卑微乞求的神情,東方不敗驀地轉身,冷言道:“把他的嘴給本座堵上。”

“這便是我曾經傾心交付的人,哈哈哈……”

東方隻覺自己可笑至極,想著那個枕著他的名字入睡,眼裏永遠都是真誠愛意的人,楊蓮亭和他的過去,便成了東方心底最不堪的記憶。

“楊蓮亭,本座不需要你開口,聽著就行。

你聯合張、魯、陳三位長老排擠王誠王長老,讓他一怒之下叛教下山,這是你第一罪;

在本座閉關期間,你疏於教務,隻管賬務,將神教江南三省的供銀共計十萬兩白銀全部中飽私囊,這是你第二罪;

你居心叵測找人假扮本座,在神教危難之際竟然棄大局於不顧,意欲私逃,這是你的第三罪;

而你的第四罪,便是不該罔顧本座口令,江湖大事不來稟報,竟私自做主發格殺令追殺‘魔僧’,隻這一條你便罪無可恕。”

最後一句,殺意畢現。

楊蓮亭聽著東方說前兩句時,神情焦急,被堵住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以示反抗,可是東方說完最後一句,他卻奇異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盯著東方。

東方被他盯得厭煩,遣散了其他人出去,拿掉楊蓮亭嘴裏的布巾,等他說話。東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何心思,卻總想聽楊蓮亭說出句什麼來。

“教主,你……愛上他了?”

“是,本座愛上他了。”

像是衝破了心裏全部的阻礙,東方的心前所未有的輕鬆、坦率、直麵自己的感情。

“為什麼?你明明愛的是我,你該隻愛我才對!”這一刻,楊蓮亭近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