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鍾暮鼓,涼風習習。
少林寺的早晨從一陣有序的木魚聲中開始,做早課的弟子懷著對佛的虔誠,寂靜安然,不動不移。方證大師坐在上位,對弟子們的表現深感安慰。
如今武林動蕩,近來聽聞日月神教易主,新教主雖尚未在江湖上露麵,可能奪了力挫六大派的任我行的教主之位,又豈會是好相與的人。
又聞魔教新主年歲二十出頭,如此天縱奇才必是年輕氣盛,江湖免不得又將遭遇一場腥風血雨。
“能守住少林這一方淨土,便是方證此生之願,願我佛庇佑!”方證大師默聲祈禱,繼而收神參佛。
隻是這一刻的安靜,卻已被大雄寶殿左翼藏經閣處傳來的劇烈爆炸聲打破。
方證起身安撫底下騷動的弟子,“不必驚恐,繼續做早課。方生師弟,跟我來!”
能避開少林寺重重守衛直達藏經閣,且估計已和守閣大師交上了手,這樣的人物不是普通弟子能對付得了的,方證自然不想徒添傷亡。
即使對來人做了充分估計,可當方證走進藏經閣,看著罷戰後的滿地狼藉,仍是覺得觸目驚心。
“師叔,是何人犯我少林?”
藏經閣一樓並沒有人,方證料想應是守閣大師將其製服在別處了,畢竟地上經書四散卻未有損壞。
這藏經閣內收藏了大量武學典籍,魔教幾經來犯均未得逞,少林七十二絕技天下共知,易筋經更是鎮寺之寶,容不得絲毫差錯。幸好曆代都有武功高絕的守閣大師坐鎮,武林人士這才望而卻步。
“方證小子,你先退下,來人我自會交給你。”
守閣大師內力渾厚,聲如洪鍾,似從八方而來,使得方證辨不清大師的位置。堂堂少林寺主持被稱作小子,他也隻能依言退下。
等到方證退出藏經閣,大門闔上,昏暗的光線卻不妨礙藏經閣二樓角落書架後坐著的兩人視線膠著。
“小子,十年來能和老衲打平手的你算是第一個,看你做和尚打扮,是不是少林寺中人?還是……那些鼠狗之輩派來少林的奸細?”
說到最後,渡苦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內力,壓迫感一觸即發。
自上代主持起他便看守藏經閣,這個年輕僧人是第一個武功和他相持不下的人,若是外敵,就算同歸於盡他也要將其拿下。
不得不說,明朗現在一副小和尚打扮,消了渡苦很大的敵意。
可是,坑爹的遊戲公司竟然讓他直接穿到了少林寺藏經閣,這跟直接把他丟到黑木崖東方不敗的房間有什麼區別,是比較那種死的更快嗎?
明朗苦笑,剛才幸好他及時啟動係統變身,不然渡苦第一掌就能讓他直接死回去。
“大師說笑了,小僧乃少林寺雜役僧人,法號覺月。”
這是公司給他安排的身份,不過這具身體也的確是小和尚覺月,不同的是內裏的人已經換成了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明朗。
“小子,休想騙我,什麼時候我們少林寺的雜役和尚武功也能精絕至此,那我渡苦便當不起這守閣大師的稱號了。老實道來,你究竟是誰?看在你也是僧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離開。”
渡苦說話聲無波瀾,戲語、威脅卻都讓人辨不清情緒,也讓人不敢輕信。
明朗自然不會相信渡苦說的會放他離開,到了渡苦這個境界的和尚,佛與魔也隻隔一線,他們早就超脫了自我。
所以,明朗決定賭一把,賭他手上唯一的籌碼能讓這個須發蓬勃的老和尚動心。
“渡苦大師,我聽聞少林寺的易筋經本有上下兩冊,現在卻隻餘上冊易筋經篇,而下冊……”說到這裏,明朗已經知道自己賭對了,因為對麵盤膝而坐的渡苦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已經讓他感覺呼吸困難。
“小子,接著說!”
渡苦閉上了雙目,不然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禪心,根基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