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拉美西斯都會定期到西殿去看望馬特浩倪潔茹,他們之間還是沒有太多的言語,簡單的問候過罷,他又行色匆匆的離開。似乎這一切都是在逢場作戲,為了避免類似前次的悲劇發生,拉美西斯在用行動維護著這個因為兩國關係而嫁給他的赫梯公主的尊嚴。
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對拉美西斯而言,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可他卻是霸道而自私的,他可以不愛那些女人,卻要求他看上的女人全身心的愛他。對於馬特浩倪潔茹這位個年輕的皇後而言,也是如此。馬特浩倪潔茹很美,她的美麗在春天裏就像天空中燦爛的暖陽,足以將冰雪融化。他可以說服自己,臣服於這種美麗之中,僅僅是表麵上的臣服。
他有時在想,他會跟這個女人生活多長時間?這個時常能勾起他對雪記憶的女人,永遠也無法成為替代品,正是因為太冷靜太清醒,他在回憶中感到深深的疲憊和痛苦。
悄然間,拉美西斯霸道的要求正在漸漸侵蝕年輕皇後的內心。
馬特倪潔茹越來越渴望能見到拉美西斯,而每次見麵,她也想找更多的話題讓她和他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隻是他的若即若離讓她生畏。
她開始偷偷地注意拉美西斯平時的言行舉止,在晏會上、在花園裏甚至是在她的眼前,他是真正的王者,氣度不凡,威懾十足。他是真正的好男人,對那些妻妾們總是那麼溫柔,當他擁抱她們,聊著家常發出朗朗笑聲時,她的內心莫明地在忌妨那些可以讓他變得開心的女人們。在人前,他努力樹立她的威信,讓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女人知難而退,然而,背地裏他還是如常地與她保持距離。
他們之間的隔閡,她很清楚來自自己。
烏麻桑爾收到哈圖什爾召回的密信,他陪馬特浩倪潔茹來埃及已經一年半了,現在她安穩了下來,守衛工作可以交給隨身而來的副手負責,赫梯的情報部門需要他,一直以來他的首要使命就是為了捍衛國家利益而戰的,他和她該到分手的時候了。
最近馬特浩倪潔茹心事重重,返回赫梯之事烏麻桑爾遲遲未能開口。這日,馬特浩倪潔茹匆匆傳喚了他,才見麵,她立即撲了過來,緊緊捉住他的右手臂,嘴唇哆嗦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發生什麼事了?”烏麻桑爾等不到公主的話,幹脆問她的貼身侍女。
“殿下收到了圖庫爾蒂的密信,他人已經到了拉美斯城。”從赫梯陪嫁過來的侍女,從小跟著馬特潔倪潔茹一塊兒長大,所有的事情對她來說不是秘密。
“要見麵嗎?”烏麻桑爾問馬特浩倪潔茹。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害怕?馬特浩倪潔茹呻吟了一聲,無助地仰視烏麻桑爾,“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烏麻桑爾明知故問。
“是要見還是不見?”這一年多來,圖庫爾蒂曾給她來過幾次信,信中寫盡相思和牽掛,他將她的心占得滿滿的,恨不得能重新選擇,毅然跟他遠走高飛。然而,近日她的心境卻被一股莫明的情緒所纏繞。曾根深蒂固的紮在她心裏的圖庫爾蒂在夢裏,好幾次被拉美西斯所取代。這樣的情況讓她驚惶失措,她從來不知道愛情是可以悄然發生變化的。
“皇後殿下問這樣的問題真的有些可笑了。”烏麻桑爾輕鎖眉頭,如果圖庫爾蒂還如此糾纏不休,教他如何安心返回赫梯啊?
馬特浩倪潔茹被說得臉麵通紅,她無力地鬆開烏麻桑爾,輕咬著嘴唇幽幽地走到窗前,外麵花園裏百花齊放,晚春的埃及萬紫千紅。
“糾纏不清的關係持續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的。走過的路是不可能再回頭的,法老陛下似乎也在給你時間,為何不好好把握現在忘記過去呢。”馬特浩倪潔茹對世事的了解還太淺,難免遇事徘徊不定,她需要正確的引導。烏麻桑爾自認為自己所想的是正確的,為什麼不呢?如果她持意跟圖庫爾蒂遠走高飛,不說對埃赫兩國關係產生不可挽回的負麵影響,他們的未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一旦哈圖什爾因為圖庫爾蒂拐走馬特浩倪潔如而勃然大怒,起兵亞述,這樣的影響對她而言是致命的。亞述人定認為是馬特浩倪潔茹誘惑了圖庫爾蒂,對其冷眼相待,弄不好還會招來殺身之禍-這樣的情況多少類似於當初的密諾亞德和雪,雪毅然放棄拉美西斯,嫁給了密諾亞德所麵臨的挑戰是那麼巨大,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至少對於年輕又不食人間煙火的馬特浩倪潔茹而言,是無法承擔的可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