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漂洋過海的感動(2)(2 / 3)

她還坐在剛才摟著她的老男人大腿上,雖已沒再吸,但屋裏嗑藥喝酒的還是不少,她指間也還夾著根塑料軟管,唐旭堯推開門時正低頭與那個男人調笑著。

薑尚和淩宇成也整個都愣住了。

薑尚死命盯著陸燃,垂在身側的手掌不自覺地蜷成了拳,青筋隱隱浮現著。

陸燃臉色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拿著軟管的手也是顫抖著,麵如死灰,迷離的眼眸裏卻驕傲依舊,隻是那層驕傲裏帶著一絲自暴自棄的頹廢。

她默默地往唐旭堯望了眼,視線在薑尚和淩宇成身上流轉了圈,最後落在陸然身上,唇角抖動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某些情緒,最終隻是默默地往唐旭堯望了望,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仿似沒看到般,傾身端起了擱在茶幾上的酒,調笑著摟緊了摟著她的男人,端著酒杯湊了過去。

薑尚再也忍不住,沉著臉繞過了唐旭堯和陸然,穿過烏煙瘴氣的包廂,徑直走向陸燃,腰一彎,不容拒絕地拉起了她的手,拖著把她帶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陸燃瘋了般地掙紮著想要甩開薑尚,被酒精毒品侵蝕過的身體,動作都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很輕易便被薑尚給拖了出來,徑自把她拖到洗手間,手剛一鬆陸燃又跌跌撞撞地想要逃離,經過唐旭堯身邊時唐旭堯拖住了她的手腕,連看也沒看她,麵無表情地拖著她往洗漱槽一推,一隻手擰開水龍頭,另一隻手壓著她的頭就給摁了下去,然後鬆開了手,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一張銀行卡,“啪”的扔在了流理台上:“回頭我讓人打一筆錢進這卡裏,這是唐家欠你的,從此兩清了。是要用來繼續拍你的電影還是繼續嗑藥喝酒,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你連自己都要放棄自己,沒有人能救得了你。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誰要欠著誰一輩子了!”

轉身拉過陸然便要走,薑尚卻突然朝他撲了過來,拳頭一揚就要朝他的臉揍下來,被淩宇成給抱著腰急急拉開了。

“唐旭堯,你他媽真不是人!”薑尚動不了,沉著臉衝唐旭堯怒吼。

唐旭堯隻是淡淡望他一眼:“薑尚,如果你真為她好,就趁早把她送戒毒所去。”

拉過陸然便走。

身後突然傳來嚎啕大哭聲,啞著嗓子,聲線像是被人捏住,哭得撕心裂肺。

陸然微微側頭往身後望了眼,陸燃已無力地靠著流理台滑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滿頭滿臉的水,頭發淩亂,以往高傲美麗的臉上因為痛哭痛苦地扭曲著,哭得聲嘶力竭,狼狽而心酸,早已無形象可言。

陸然不自覺望向唐旭堯,唐旭堯微抿著唇,沒有回頭,拉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燃的情況後來怎麼樣陸然不清楚,也沒問唐旭堯。

她第二天就約到了陳婷,約在醫院附近的小餐廳裏吃飯。

她沒認出陸然來,看到陸然時隻是疑惑地問她:“請問你是誰?你找我有事嗎?”

“陳小姐。”陸然淡聲和她打了聲招呼,“我姓陸。陳小姐應該對這個姓不陌生吧?”

陳婷確實不陌生,陸然這麼一說時她臉色就變得有些微妙,試探地問了句:“你是……唐太太?”

“不是。”陸然淡聲應著,臉色至始至終淡淡的,“她已經不在了。我是她妹妹。”

“她……她怎麼會不在了?”陳婷聲音有些不自覺的顫,“她不是還挺年輕的嗎,怎麼會不在了。”

“她流產後身體一直很不好。”陸然依然是淡淡的語氣,點到為止,眼睛不著痕跡地盯著她。

陳婷沒再說話了,人也冷靜了下來,有些感慨:“挺可惜的。年紀輕輕的。”

陸然唇角勾了勾,望著她:“難得陳小姐還記得她。”

陳婷有些尷尬:“她在醫院住了段時間,人挺好的,所以對她有些印象。”

陸然笑笑:“那你還舍得給她下藥?”

陳婷倏地一頓,望向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然沒望她,隻是漫不經心地倒著茶:“我姐臨走時曾告訴我,她的孩子不是自然流掉的,是有人故意把她的安胎藥給掉包成了墮胎藥才導致的,她的身體也是被那些藥給徹底摧垮的。”

“不可能。”陳婷當下反駁,剛應完便見陸然斜眼望她,馬上笑了笑,“墮胎藥一般不會致人死亡。”

“但也有服用墮胎藥後發生血液感染或者膿血症導致死亡的。”陸然斜眸望她,“而且我也沒說她是因為這個死的,”

陳婷突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陸然似是沒在意:“不過她的死卻是孩子死亡間接導致的。她走的時候就囑托我替她查清楚,我本來也沒太在意,就沒去理會,可最近老夢到她和那個孩子,一直哭一直哭,讓我來找你……”

陸然說著衝她歉然一笑:“陳小姐,您也知道,雖然現在都不興鬼神這一套,但有些東西也是科學沒法解釋的。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神神鬼鬼的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本來也是不信這些東西的,可我已經連著五天都夢到她了,大半夜地抱著個沒成型的嬰兒站在我床前,披頭散發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就一直和我說你已經回來了,問我為什麼不來找你……”

陸然忍不住笑了笑,聲音低了下來:“同樣的夢境同樣的場景,又是大半夜的,挺嚇人的,我已經好幾天沒敢睡覺了,問了些老人,她們說人如果是被冤死的心裏總還是會有牽掛,不肯離開,讓我聽我姐的話,來找您問問,或者我姐再來找我時,好好和她說說,我帶她過來,讓她親自找您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