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和瓦罐的名字,還是老爺在的時候起的,目的為了這個家能時常聽見個歡聲笑語。傅家的下房有兩個地方,一個傅府的後東側,一處就離西廂房不遠,西廂房是個小獨院,院子很小很小,白天也基本關著門。但是,老婦們高亢的罵聲依稀可見。最為代表的就是瓦罐和山炮,這兩個嬤嬤有時候會將飯菜放在西廂房門口,任來回走動的狗啊,貓啊,吃那麼幾口,然後再送入如意小姐的房子裏。時常是,吃了這樣的飯菜,她們三個拉肚不止。
翆楠和碧雲聽見那三個字,生生地愣了一下:“小姐,抄家夥?”
“對,你們還想永遠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嗎,如果不想就聽我的。”如意眼睛落在桌子上的那盤殘羹冷炙上:“今天中午誰也不要吃飯,將它放在院子裏的大門口,管它落著蒼蠅還是蛆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要記住今日的恥辱,最重要的是一會也許會派上用場。”
翆楠和碧雲嚇傻了,自從上次大夫人們大張旗鼓地來看過她之後,就見小姐與往常不太一樣,以前都說傅家四小姐是個傻子,她們兩個知道那隻是善良。可是現在,她卻像變了個人似的,果斷決然,不拖泥帶水。
碧雲的手開始抖起來,如意看到後說:“怕什麼,我們現在還就從最低微的下人開刀,左不過是再挨一頓打,可是以後就不會有人輕賤了咱們。別怕,聽我的,以後再也不要受欺負。”
翆楠倒是什麼也沒說,快速地跑到外麵將一個九曲回腸的幹樹枝握在手裏,眼睛裏憤憤的。
“扶我下去。”如意將手搭在碧雲的肩膀上,想借著她的力量站起身。
“小姐,不要啊,你的病還沒好。”碧雲和翆楠幾乎是同時說道。
“不要囉嗦,讓他們嚐嚐我的厲害,再說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西廂房的小門被翆楠打開了,如意教過翆楠將門關上後,使勁地用腳在外麵踹門,那破舊的木頭門早就朽木一堆了,經翆楠這幾腳,直踹得門閥下麵的木頭全部掉了,落進了西廂房門檻下的台階上。
兩個老奴在院子裏洗衣裳,那一盆一盆的水和各方夫人得臉的丫鬟們的衣裳統統地堆在一起。看見如意三個人這幅樣子還笑嘻嘻地不做聲,再看看她坡腳的樣子遂得意地嘲笑著。
長得滿臉熏黑的瓦罐說道:“呦,小姐不在屋裏呆著,到我們下人的地方來可真是稀奇。”
還以為自己傾城之貌的山炮,站在晾衣杆前左右撫弄著上好的布料子,卻轉過一張大餅子臉說道:“四小姐要是病好了,就陪老奴洗衣裳。”
如意的腋下夾著一根粗木棍,看上去真像個上好的拐杖。
瓦罐和山炮看著這主仆三人手裏的家夥卻不在意,一頓嬉笑怒罵。
翆楠說:“嬤嬤也忒不懂事了,我們家小姐好歹也是你的主子,平白無故的言語汙蔑,恐髒了我們這塊淨地。”
山炮先是不樂意了,迅速地站起身,走到翆楠麵前就一巴掌:“小兔崽子,老娘來傅家那天,你還沒從娘胎裏出來,今天到來教訓我,你有幾個膽子。”
翆楠顯然淚眼朦朧,挨打是常事,次次如此。手裏的那根樹脂被握得緊,碎花裙子上被山炮那一巴掌淋了好多的水。她就等著小姐的命令了。
如意看著麵前那個唾沫星子橫飛的主,上去也是一巴掌。這如意的一巴掌,旁人可比不了,她是練過跆拳道的人,在加上這身超重的大體格子,這一巴掌扇得那個山炮眼冒金星,就差點口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