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珩心裏多少有些擔心她,第二天早上沒聽到她那邊有動靜,去陽台叫了她一聲也沒人應,去她門外敲門,敲了半天依然沒人反應。

沈司珩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從陽台那邊借力去了她屋裏,一進屋就看到宋陵澄東倒西歪地躺在客廳的沙發床上,叫了幾聲沒反應,沈司珩下意識過去扣住了她的脈門,脈搏還在跳動。

沈司珩妄想她燒得通紅的臉,抬手貼著她額頭上試了試額溫,滾燙的溫度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輕拍著她的臉:“宋陵澄?”

宋陵澄暈乎乎地睜開眼,腦袋被燒得昏昏沉沉的,一睜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麵容,怔怔地叫了聲:“夜珩……”

手抬起就要去摸他的臉,邊語無倫次地呢喃:“你為什麼也在這裏……你為什麼才來……扳指……不見了……我……”

軟嗓到後麵已經帶了哭腔。

沈司珩本欲拉下她手掌的手停了下來,改而在她臉上輕拍了拍,嗓音也不自覺地放柔:“乖,先好好躺著,我去找點冰塊來給你退燒。”

起身去廚房。廚房很幹淨,看著像多日沒開過火,冰箱也幹幹淨淨地什麼也沒有,連電都沒插上,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這屋子裏是怎麼活下來的。

沈司珩退了回來,抱著她回了他那裏,給她涼了體溫,敷了冰塊,買了些退燒藥回來給她。

中午的時候,燒得迷迷糊糊的宋陵澄終於清醒了過來,睜眼時看到陌生的床鋪陌生的布置人有些怔,一時沒弄明白自己在哪裏,隱約記得昨晚後半夜燒得太難受,掙紮著爬起來想找藥吃,走到沙發邊沒力氣就軟倒在沙發上了。

“不用看了,這你家隔壁。”

清澈的男聲打斷了宋陵澄的沉思,音質熟悉的好聽,像琉璃擊玉,清澈溫軟,宋陵澄又怔了怔,循聲妄想門口,看到沈司珩時又是一愣,昨晚暴雨中失控的畫麵就毫無預警地在腦海中掠過,宋陵澄有些尷尬,捏著被子不自在地輕咳了聲:“那個……昨晚真的謝謝你,還有……你就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別傳出去哈。”

沈司珩望她:“宋大明星,昨晚有多少人在看著你沒發現嗎?你覺得還需要我多此一舉?”

“……”宋陵澄嘴巴又撅成了一個小小的弧度,“算了,丟臉就丟臉吧,反正也不差這個了。”

跪坐起身望向他:“是你抱我過來的?”

沈司珩有些奇怪地望她一眼,端著熱粥走了過來,“你昨晚高燒了,一個人病怏怏地倒在沙發上,你屋裏沒退燒的藥。”

在她對麵坐下,將粥遞給她:“先喝點粥吧,也折騰了一晚上了。”

宋陵澄伸手接過,問他:“你怎麼進我家的?”

沈司珩沒回答,隻是問她:“你沒有朋友嗎?半夜發燒不會打電話叫朋友過來?”

“大半夜又下暴雨哪好意思麻煩人家啊。”宋陵澄無所謂地應道,舀起一小口粥喝了口,舌尖剛沾上就下意識吐出來了,“這粥誰熬的怎麼這麼難喝?”

沈司珩瞥她一眼,伸手端了過來,擱一邊:“吃不下別勉強,你家的零食頂你幾頓飽了。”

宋陵澄小心望他:“你熬的?”

然後軟著嗓子認真道歉:“對不起啊,我這個人嘴比較挑,以前禦廚……廚房阿姨也受不了我,剛不是故意的。”

說著很自動自覺地去端那碗粥,捏著鼻子試著喝了口,其實也不是很難喝,隻是她平時毛病多,在吃的方麵更是挑,幾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以往在宮裏做飯合她口味的就隻有那麼一位禦廚,讓她連出宮都念念不忘,走了兩天又偷偷溜回來把人打包帶走。

沈司珩看她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伸手又端過了她的碗:“不用勉強。”

“不勉強不勉強。”宋陵澄伸手去端了過來,一個多星期沒碰過米,就是夾生的她都會忍著吞下去了,雖然味道確實是不太……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