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趕來之後給羅思思做了檢查,驚喜的發現,羅思思竟然神奇般的好了,雖然肺部還有些炎症,但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大礙,說隻要再掛兩三天吊瓶消消炎就會完全痊愈。

陳悅站在醫生旁邊思緒萬千,實在無法很快從這種荒謬的事情中抽離出來,難道說這就是她的特異功能,可以治病救人,那敢情她這才是真正的“妙手回春”啊。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她頭似千斤重,有種隨時都會倒地的趨勢,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小姑娘,你臉色怎麼這麼差?”醫生問陳悅,“哪裏不舒服嗎?”

陳悅的確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從上輩子得了絕症後,她就有點對待身體小問題草木皆兵的感覺,但她更擔心自己的特異功能被人發現,萬一遇到心懷不軌的人,指不定要怎麼利用她呢,搞不好有關部門還要把她當小白鼠一樣做實驗。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哦,我沒事兒,就是感覺這裏憋得慌,出去透透氣就好了。”陳悅擠出一個微笑就要往出走。

“悅悅——”羅思思叫住陳悅,眼皮微動,泫然欲泣。

陳悅知道她想說什麼,也知道她沒那個勇氣會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於是,陳悅就把自己臉上的微笑放得更大,更暖,走到她身邊,說:“放心,不會有事的。”

羅思思雙唇緊閉,不敢再看陳悅,也害怕陳悅說出她的小秘密。

陳悅把手上的電子表脫下來,給羅思思遞過去,小抱怨似的說:“以後不要把別人給你買的東西送給我,我骨架比你大,你看把我胳膊都勒紅了。”

羅思思拿著手表,忍不住就又要掉眼淚。

這時,羅思思的後媽王翠從外麵進來,手裏拎了一個透明塑料袋,陳悅看到那個袋子裏麵是一小塊鍋盔,看起來又硬又幹。陳悅還沒說話呢,醫生就不高興的對王翠說:“孩子還沒吃午飯吧?給她弄點粥啊小菜啊什麼的,再不補充營養,身體素質怎麼能上去?”說著瞪了一眼王翠。

醫生夾著夾板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羅思思:“對了,你是怎麼掉下水的?”

“我——”羅思思吞吞吐吐,看看陳悅又看看王翠。

王翠這下著急了,快步走到羅思思跟前,強勢逼問:“你說,是不是這個陳悅把你推下去的?”

羅思思驚訝,趕忙搖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在池塘邊玩,沒留神,滑下去了。”

醫生會心一笑,對王翠說:“所以,趕快把人家的錢還給人家,別讓我這個擔保人為難。”

醫生剛一走,王翠就一指頭指到羅思思額頭上:“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吃裏扒外。”王翠作勢就要往羅思思身上打,羅思思條件反射的往後躲。

陳悅強忍著不舒服,拽住王翠的胳膊:“你別打她,她身體剛好。”

“關你屁事,你趕緊給我滾。”王翠試圖甩開陳悅的手。

陳悅也好奇明明自己身體很不舒服,為什麼力氣還是這麼大,竟然把王翠的胳膊拽得死死的,她抽都抽不回。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陳悅一直等待的救星終於出現了,雖說他的出現很有可能治標不治本,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至少可以讓王翠稍微學乖一段時間,最起碼羅思思短時間內能少受點苦。

羅思思的爸爸羅永亮比陳悅預想的早回來很多,一進門就看見自己老婆要打自己女兒的情景。問了陳悅大致情況,再加上匆匆趕來的護士的加油添醋,羅永亮算是明白王翠的所作所為。

當護士說:“你孩子身上的傷看起來可不像她說得摔倒了弄的,我看倒像是笤帚啊藤條啊什麼打的,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當父母的怎麼想的,孩子都傷成這樣,都不送來看病。”

羅永亮也知道王翠並不是很喜歡羅思思,卻沒想到王翠會真的打她,自己畢竟常年在市裏打工,不怎麼回家。他抬起手就把王翠扔到了地上,氣得卻是,孩子都傷成這樣也不送孩子來醫院。

“我不知道她身上的傷,她不說,我怎麼知道。”王翠狡辯。

羅永亮一腳踢在王翠腿上:“小凱身上長個痘你怎麼都能看到,我女兒傷成這樣你都看不到,你是瞎了嗎?”

陳悅清楚的看到,坐在病床上的羅思思因為激動雙拳握得緊緊的,就好像是她在親手打那個女人一樣。

起初,大家都是在心中拍手稱快的,最後見羅永亮下手越來越重,有些看不過眼的醫生護士,這才過來把羅永亮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