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把心思告訴阿誠哥,他搖頭說:“不行,這深山一到夜晚,什麼樣的髒東西都會出來。再說了,采山的都是爺們,哪來的女人?”
我想想也是,從包裏拿出肉幹啃了一塊,阿誠哥就丟了幾塊薑糖給我。
“晚上濕氣重,吃點薑糖祛濕、熱身。”
“嗯。”我點點頭。
這種薑糖我們村的女人都會做,用的原材料比較簡單,就是糯米粉、紅薯紅糖和生薑,弄成片之後切塊、晾幹就成軟硬合適的薑糖了,能夠飽肚,又有祛濕的作用,基本家家戶戶都備著。
我也自己的包裏也準備了一大袋,是阿離昨天給我準備的。
說起來,盡管阿離很神秘,但她真的很賢惠,跟我阿娘一樣。
女人喊救命的聲音很快就停了,而讓我們感到詫異的是,竟然又聽到男人在喊救命。
接著,我們就聽到不遠處傳出一個男人極為淒厲的嚎叫聲,那聲音聽起來十分揪心。
“哥,沒準真的是人。”
阿誠哥抿著嘴巴想了想,問我:“你怕不?”
我從後背抽出砍刀,對著空氣揮了揮:“這把刀是阿爹留給我的,宰殺過很多東西。這玩意兒煞氣重,有它在,普通鬼魅不敢近身。”
“那行,我走前,你在後頭跟著,一旦覺得不對勁,咱們立即回來。”
“好。”
那邊人嚎得越來越淒厲,走近之後我們發現前麵立了四個帳篷,中央還有火堆。
火堆旁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在不停地踱步,女的戴著眼鏡一直在翻手裏的書。
另外帳篷裏有一個男人不停地嚎叫,邊上還有女人在安撫。
“哎,兄弟,快、快救人!”
我們一走近,那踱步的青年急急忙忙地衝了出來,緊緊地抓住阿誠哥的手。
阿誠哥快步走過去,很快,他就對著我喊:“小寧,他吃了斷腸草!”
我去!
這天底下除了羊,任何生物吃了斷腸草,都要腸穿肚爛死翹翹!
一聽到對方吃了斷腸草,我急忙扭身到附近尋找催吐的果實。
吃下斷腸草第一要做的就是催吐,否則他必死!
“你在找什麼?”
那個戴眼鏡的女人提著手電筒走過來問我。
“幫我打光,霧大看不清晰。”
在她的幫助下,我很快就在矮樹叢裏抓出了兩個果子。這果子外表皮是黑色的,我一拿出來,身邊戴眼鏡的女人就後退了半步,因為這果子很臭!
當我拿著果子進入營地,阿誠哥和另外一個男人將中毒者壓在地上,阿誠哥對著邊上一個染著金色頭發,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說:“快,撬開他的嘴。”
我用刀切開兩個果子,將裏頭的汁液擠入中毒者的嘴裏。
“嘔!!”
很快,中毒的人就趴到營地外邊的草叢裏吐了起來。
阿誠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對著我問:“阿寧,你的袋子裏有金銀花嗎?”
“有的,我現在去拿。”
“我陪你去吧。”
我笑著說:“哥,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而且你留在這邊也好照應他們。”
說著,我提著砍刀就朝原路返回。
剛走幾步,那個戴眼鏡的女人就跟了上來,對著我說:“你的手電太暗了,我的亮,能把怕光的野獸嚇走。”
我點點頭,有人跟著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說話,走了一小段,她突然問我:“為什麼要拿金銀花,它能治斷腸草的毒嗎?我們之前就以為斷腸草是金銀花,水煮了之後,我的朋友先嚐了一口,然後就中毒了。”
“斷腸草跟金銀花外形的確有些相似,不過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還好他隻是煮水喝了一小口,否則現在肚子都被毒爛了。”
我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斷腸草可是劇毒的東西啊,喝了之後腸穿肚爛,這玩意兒隻有羊能吃,所以最好的解藥是羊血。不過現在邊上找不到,就隻能將就著用金銀花之類的解毒草藥。”
她點點頭,見我手裏一直握著砍刀,又問:“這砍刀是幹嘛用的?”
我正要回答,突然腳下一頓,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此時,在手電光邊緣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最為重要的是那人影沒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