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灰頭土臉的上了樓,他在原來的世界出門前做了小半張化學卷子,這個世界的他做的也是化學卷子,上麵的題目一模一樣,自個塗塗改改的答案也一樣,連雞爪子抓的字都沒有區別。
很奇妙的感覺。
高燃和普通的男孩子一樣,好奇天文現象,好奇宇宙奧妙,好奇人死了會去哪兒,是去另一個空間生活,還是徹底消失。
還會不會有來生?鬼魂呢?又是什麼東西?
他以前看到過一篇研究報道,關於平行宇宙的。
好像說的是我在做一件事,另一個世界的我可能也在做那件事,或者在做別的事。
那會兒他天馬行空的亂想一通就拋到腦後,沒想到有一天會親身經曆。
定定神,高燃抽出本子寫日記,他拿了圓珠筆轉幾圈,登時思如泉湧,埋頭在本子上刷刷寫了一段。
高燃一鼓作氣把明天的那份兒也寫了。
日記好解決,隨便寫寫交上去就行了,反正老師也不會仔細看。
作業難,尤其是數學跟英語,就是一對兒吃人不吐骨頭的兄妹,可怕。
天快黑的時候,高燃隻搞定了數學作業的冰山一角。
他把筆一丟,決定開學前去借賈帥的作業本參考參考,希望這個世界的賈帥還是個學霸。
一家之主高建軍同誌忙活完回來,劉秀就扯開嗓子喊兒子下樓吃晚飯。
高燃到陽台門那裏又忽然右轉,直奔二樓裏麵那間臥室,推開朝向平台的小門出去。
他蹦起來扒住牆伸脖子看。
很多鐵的腳手架堆放在院子裏,挺亂的,男人正在光著膀子搬腳手架,布滿汗水的手臂肌肉繃緊,彎下的背部寬闊強壯。
高燃知道那玩意兒忒沉。
封北有所察覺的抬頭,他看到了牆上的黑色腦袋,叼在嘴邊的煙立刻一抖,忙夾開低罵了聲操,“你別扒那兒,危險!”
“沒事兒的,我有一次沒帶鑰匙,直接從你院裏的牆上翻過來的。”
高燃掛在牆壁上,腿往上蹬蹬,“你怎麼會有那麼多腳手架?”
封北捏著煙塞嘴裏抽上一口,說他大爺之前靠租腳手架收點兒租金,現在放著占地兒,幹脆租給別人,“四處跑一跑通個關係,基本就能全租出去。”
高燃似懂非懂,“喔。”
劉秀的喊聲跟催命似的,高燃沒說兩句就走了。
高建軍照例問了兒子的學習情況,他是川字眉,看著顯滄桑,好像已經把世間冷暖嚐了個遍,“成績單該下來了吧?到時候看看要不要補課,暑假兩個月別光顧著睡覺。”
高燃嗯嗯,一下一下往嘴裏扒飯。
坐在上頭的高老太剛放下碗筷,嘴上的油還沒抹呢,就說自己沒吃飯,肚子很餓,要吃東西。
桌上的其他三人裏麵,就高燃吃驚的張張嘴巴。
劉秀跟高建軍見怪不怪,老太太天天都這麼來一出,是個人都會習慣。
高建軍拉著老太太上裏屋去,劉秀拿了茶幾上的小罐子倒出來一把小紅棗,人也進去了。
高燃坐在長板凳上,好半天才緩過來神。
他擦了擦眼睛,沒事,奶奶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夜裏高燃睡不著,他數綿羊,數水餃,數阿拉伯數字,怎麼都不行,失眠了,他過會兒就摸到手表看看時間,淩晨一點,兩點半,四點半……
天漸漸亮了。
高燃使勁抓抓頭發,焦慮不安。
他是因為頭疼才溺水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那疼法太過詭異,又毫無預兆,之前從來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