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邵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他緩了緩神,強大的自製力讓他沒有失態。
將她的手拿下牢牢箍.住,靳邵冷淡地看著女人,“我沒想到你這麼急著推銷自己。”
聽到他的話,施瑜也不生氣,反而笑的冶豔逼人,“我覺得我們的相性會很好,比如身體很合拍之類?”話說到這兒,施瑜頓了頓,然後曖昧地看了一眼他的下.身,“明明就有感覺,口是心非的男人……”
靳邵眉皺得更深了,不知道哪句挑動了那根繃緊的神經,箍著她手的力道也變大,聲音隱含怒意:
“你給我閉嘴!”
“……嘶,疼……”
施瑜倒抽一口冷氣,身上那逼人的氣勢褪去。
靳邵不知想到什麼,隨即鬆開她的手腕,頭也不回冷聲道:“醫生一會兒就到,老實待著。”
說完,離開了包間。
“噗嗤~”施瑜笑了出聲,“這麼不經逗,居然炸毛了?”
看了眼青紫色的手腕,施瑜一點兒都不在意地揉了揉,“看來白緒雅搭上溫柔體貼的靳文曜不是沒有道理啊,這性子若非是靳家繼承人,誰能消受?”
話到最後,施瑜笑歎了口氣。
安城的一切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心底某處空空落落,隱隱生疼。
哪怕真是一場水月鏡花,可存在必定留下了影子。
烙印在心底深處,無法拔除。
然而,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仿佛是在加深那個印記。
又仿佛在確認著什麼。
施瑜一直活得清醒極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她停不下。
從前她不是沒聽說過靳邵的名字,也在很多場合上見過這位靳家的嫡長子。
然而,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不起一絲波瀾。
哪怕他是白緒雅的未婚夫,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直到那陰差陽錯的相遇,顛覆了她所有認知。
也顛覆了她的平淡如水的人生。
死水出現波紋,又如何安於現狀?
所以,她是不會讓那個男人跟個沒事人一般離開。
施瑜抱膝坐在沙發上,驀地想起阿瑾對她說的話,放開自己會活得更輕鬆。
她也知道知道自己有些偏執、一根筋,無法釋懷過去,一如母親的事。
終其一生,她都不會回到那個家。
不在意的,任它來去自如,不起波瀾。
在意的,不折手段也不會放棄。
一如當年,她想要和阿瑾站在一起,不是單方麵地接受她的善意。
然後,她做到了。
施瑜微微笑了起來,她是不會輸的。
這時,叩門聲讓她回過神。
她起身前去開門,看到是身穿白大褂的兩個人,以及麵色冷漠的靳邵。
施瑜頓了頓微笑側身讓開。
“請進。”
走進包間,靳邵坐在施瑜對麵的沙發上。
另一邊醫護人員看向坐姿優雅絲毫不像傷患的施瑜。
在靳邵的示意下,一位年輕的醫生在施瑜麵前半蹲下,客氣禮貌地說道:
“失禮了,請忍耐一下。”
說罷,動作很輕地替施瑜卷起一小節衣袖。
看到宛如霜雪的手腕上腫起來的刺目青紫色,以及上麵的明顯指痕,醫生微涼的指尖搭在上麵,柔聲道:
“會有刺痛的感覺嗎?”
視線一直落在靳邵身上的人終於回了神,回道:“沒有。”
搭在手腕上的指微微用了點兒力,“這樣呢?”
“嘶……疼……”
這時,靳邵也看了過來。
醫生感覺到那股莫名的壓迫感增強,卻依舊盡責地說道:
“您錯過了冰鎮的最好的時間,所以難免會腫起來,不過好在沒有傷到骨頭,隻要休息幾日用些藥消腫散去淤血就好了。”
話落,醫生身後的助手拿過了一盒白色的外用藥和紗布之類的東西擱在邊上。
醫生接過,將白色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腫起來的地方。
一股清涼的伴隨著植物的清香傳來,施瑜原本懨懨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等傷處纏上白色紗布,為了美觀,沒有顯得太難看。
“注意避免過多用手上的右手,免得加重。”
醫生指著白色的藥盒說道:“這個外用一天兩次,可以讓旁人幫您換,第二次最好是晚上睡覺前用效果會更好。”
“好的,”施瑜笑道,“辛苦了。”
等醫護人員走了,外麵天色也開始按下。
靳邵看了眼施瑜,“等會兒跟在我身邊,酒可以不喝。”
施瑜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下了。
出了門,施瑜跟著靳邵穿過華麗歐式複古風的走廊。
坐上電梯,靳邵按下一個數字,不一會兒電梯停下
施瑜走出電梯,回頭看向男人,見他不動,“你怎麼了?”
靳邵深吸了口氣,麵色如常,“沒事。”
誰料施瑜根本不理會他的話,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微訝:“你的手,很涼,是出汗了嗎?”
靳邵一言不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以為她會鬆開手。
偏偏她笑得一臉得意,仿佛窺知了什麼秘密似的,“你不會怕坐電梯吧?我記得royal大樓72層……哎?”
施瑜話仿佛被什麼劫走,環在她腰間的那手力道可不小,並且隱隱有威脅之意。
“閉嘴。”兩個字,代表了靳邵此時心底湧上來的莫名狂躁。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這個女人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讓他的情緒屢屢失控。
如果那一日在a市沒有遇上這個女人,沒有多管閑事,沒有指名讓她代言……
事情會不會就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然而,沒有如果。
他需要確定心中所想,雖然他從來不相信那種莫名其妙的直覺。
可是最近發生的種種讓他無法不在意。
根深蒂固的家族傳統教育熏陶,讓他從來都不會失態於人前,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之中。
無論什麼事,都會完成得很完美。
然而,施瑜的上出現讓他猝不及防。
不管什麼時候,都讓他精神無法集中。
看著她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複雜理不清。
靳邵對自己這種心理感到可笑。
而懷裏的人此時稍微老實了點,沒有再做多餘的事。
穿過走廊,迎麵走來一個人。
走進了,施瑜也看清了那人。
“靳、靳總?!”唐千曼看到被靳邵以絕對禁錮的姿勢摟在懷裏的施瑜,麵露驚訝,“瑜姐,大家就等你們了。”
“嗬~”施瑜看著她笑,“抱歉,因為我稍微耽誤了點時間。”
這話說的曖昧不清,也極其容易讓人忍不住多想。
而此番卻被靳邵以這樣的姿態摟在懷裏,絲毫不避諱別人的目光。
然而,靳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莫名地對這個女忍如此容忍,甚至做了從前不會做的事。
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令人感到好笑。
他鬆開自己的手,卻發現女人的手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對上她那燦爛的笑容,靳邵竟一時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門口的侍者看到倆人,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將門推開。
靳邵施瑜走進的時候,大家視線看了過來。
“遲到那麼久,必須罰酒!”林光遠旁邊的男人明顯喝得微醺,大聲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也都看向靳邵。
施瑜也看向靳邵,微微笑著,什麼也不說,看著模樣十分乖巧。
靳邵一言不發,與施瑜走到空出來的位子坐下,然後接過倒好的酒一飲而盡。
威士忌,雖然加了冰塊,可量並不小。
而今天的靳邵似乎與往常不一樣,竟沒有如往常一般當做沒聽見,而是實打實地喝了起來。
第七杯的時候,施瑜伸手一檔,眯眼笑道:“我來。”
靳邵冷眼一瞥,卻見施瑜抓著他拿酒杯的手,毫不在意地就這他的手把杯子裏的酒喝完。
然後,鳳眸微挑看向剛才說話的男人,笑:“罰酒完畢,接下來我們玩什麼呢?”
眾人訝異地看著施瑜,眼底都閃著一種名為八卦的光。
誰料施瑜隻是笑笑,佯裝看不懂。
倒是唐千曼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因為各自帶了女伴的緣故,並未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