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的數學培訓定在每個星期五晚上六點到八點。
第三次培訓課間,曹芝琪和姬菲迎討論一道幾何題。顧正宇就坐在曹芝琪右邊,等她們討論完突然開口:“姬菲迎,你是不是周武王的後裔?”他對這個問題實在很好奇。
姬菲迎撐著腦袋,揚揚眉毛,笑盈盈地反問:“班長,那你是不是顧炎武的子孫後代?”關於她的姓氏的問題以前周雲琦就跟她探討過。
顧正宇立即甘拜下風:“好吧。我不是。”
在9班呆了這麼久,姬菲迎發現這個班長雖然平時在講台上通知事情的時候很有威嚴,但私底下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有時甚至有點小孩子——她聽許婷婷說過顧正宇的年齡比班上其他同學小了一歲,跟她差不多一樣大。
數學培訓每個星期給學生講課的老師都不一樣,年級幾個有名的老師都在其中。每次培訓之前數學老師都會先發一套試卷給學生做,到上課時評講,教給學生新的理論以及解題方法。
姬菲迎跟9班其他一同參加培訓的同學也漸漸熟起來,不像以前那樣隻是聽講和做題。有時老師上課在黑板上抄幾道題給學生做,姬菲迎經常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算出答案,數學培訓的卷子絕大部分題目都很深奧,學生常常拿著試卷聚在一起討論,漸漸地顧正宇和黎墨等人討論一些難解的題時會主動詢問她的意見。
十一月初全省有一個中學生數學聯賽,培訓班的學生都能參加。雖然數學聯賽跟數學競賽不同,含金量也不是非常高,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檢測學生的實力。
星期六的早上,風和日麗。
本年度的中學生數學聯賽在有著“z市最漂亮的高中”之稱的m中進行。
姬菲迎被安排在二樓的考場。她拿到試卷後翻了一下後麵的計算題,隻掃了一眼就覺得題目比數學競賽的選拔考試難了幾倍,知識點隱藏得很深。
她謹記高一時甘老師的教誨,把該拿的分數拿到手,計算題會多少就寫多少。
選擇題和填空題雖然很難,但是一直算下去都能得出結果,其中有幾道比較變態的題目也被她用旁門左道的方法算出了最終答案。
有了上次選拔考試的教訓,姬菲迎這次做完試卷後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然後看了看手表,離交卷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姬菲迎對m中教室的桌椅高度極度不適應,也懶得再檢查了,抓了筆和試卷就站起來。
監考的老師看她這麼早交卷,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姬菲迎等他接過試卷便走出教室。
出了教室後,沿著走廊走到樓道拐角。
二樓的長廊盡頭處是一個半圓形的露台,空間十分寬敞,有一個學生雙手撐在欄杆上,望著m中不遠處的操場,身影修長挺拔,冷冽幹淨。
黑色的製服褲子和白色整潔的襯衫,太過熟悉的穿著——程釋。
考試還沒結束,m中的校園沉浸在一片安謐中,走廊上除了他們以外別無他人。
姬菲迎一個轉身走下教學樓,隨便找了一張石凳坐下,拿出mp3塞上耳機聽歌,一邊打量m中的校園。
由於今天是在外校考試,z中派了一輛專車接送考生。她隻有等考試結束才能坐車回去。
年級的數學培訓照舊在每個星期五的傍晚進行。
課間姬菲迎給曹芝琪講一道計算題,曹芝琪聽完繼續埋頭演算,姬菲迎無所事事,拿出一支筆轉。她坐在教室左側桌子的過道邊上,稍一側頭將右邊的情景都收入眼底。
黎墨坐在過道邊上,指著試卷跟右邊的顧正宇討論著什麼。顧正宇右邊坐著程釋,桌子上放著試卷和筆,他微側著頭聽顧正宇陳述,漆黑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臉部線條冷峻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