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給的,就是放任自由,也隻能這樣。——唐奕。
“喂,是我。”遠在江蘇的徐宓此時正在一家美甲店做指甲,左手任由店員塗抹,右手撥通唐奕的電話。
那頭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獨特的沉穩和暗啞,聽起來像是沒睡好似的,徐宓當即就“嗬嗬”笑得邪惡了,“喲,唐少這是夜場玩過頭了嗎!”
明明長了一張美人臉,三句話就暴露土匪頭子性子,徐宓賤賤地說完便覺周圍不少人側目看過來,她不像蘇安說話不過腦子引起群眾注目禮後又慫得不行,對於群眾的注目,她習以為常甚至是享受至極。看了眼險些將自己食指塗花的店員,細眉一擰,聲音帶了幾分大小姐的盛氣臨人卻沒惡意地說了句“好好塗,弄花了找你算賬啊”。
期間唐奕在那頭沒有說話,淺淺的呼吸聲綿延,徐宓察覺一絲不對勁,嘴角的笑意斂下一絲,交叉的雙腿並攏地放下,正了身子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你不是去北京接蘇安那女人了嗎?”
“沒什麼,她不會跟我走的。”是的,唐奕在知道蘇安跑到北京後就跟來了,一直沒有和她說,想著等她玩夠了瘋足了嚷著回家的時候再和她說,將這頭腦發熱的姑娘“押送”回去。
如他所料,蘇安主動給他打電話了,一向粗心的她自然不會知道他已經來了北京,她開口說被那個她放在心尖上的明星開除了,語氣是那麼可憐兮兮,他都能夠想象出她拖著行李箱紅著眼睛鼻子,鬱悶地踢著路邊石子和他電話訴苦的模樣。那點竊喜和要到嘴邊的嘲諷最後還是被這一點不忍給壓下,隻說她回來,還有他們。
他問她在什麼地方,她說她要去麥當勞吃飯,根據他的推斷果然在一個半小時後,在一家麥當勞的馬路對麵看到從麥當勞走出來的蘇安。
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撞到了路人都不自知,他看得心頭火冒三丈,心想她這迷糊的性子怎麼就敢一個人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胡鬧?然後不知是什麼原因,他不想讓這不知好歹的妮子那麼早知道自己過來接她了,惡意地想,讓她多吃一點苦頭吧,這樣就不會再天真地想著到處跑,離開他們這些人身邊了。一麵又有一個正義的自己在說,別這樣,她隻是還沒長大,你是男人,應該包容她的。
就在他的正義戰勝惡毒之際,他已經驅車到了附近的菜市場。他下了車,遠遠跟在她身後,聽她活潑俏皮地跟賣菜的大叔大嬸砍價周旋。他疑惑,就沒有立即叫她發現自己的行蹤,隻遠遠跟著,然後便看到她提著大包小包哼著走調的曲子一路公交車加步行蹦蹦跳跳地到了郊區一座別墅前。
門衛好像認識她,但是有些為難似乎不願意放她進去。然後他好笑地看到她像是從小向大人索要糖果好處那般,笑彎一雙眼睛,小手微微握成拳頭放在下巴下麵,嘴巴微微嘟著,做出一副小狗一樣可憐和哀求的模樣。他不禁搖頭失笑,一掃多日對她的怨氣和怒氣。蘇安在比她性子軟的人麵前就虎虎生威好不霸道漢子性格,但是一到比她強的厲害的又立即認慫地賣萌撒嬌狗腿齊齊上。這啼笑皆非的“欺弱怕強”的性子到她那夜美其名曰“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