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家雖然是皇商,可其中的富貴,卻是並無幾人能比得上。隻是商賈地位終究是低賤了一些,真正的世家相比卻是相形見拙。
可南門萱卻是自持甚高,不將那些個世家放進眼底,世家封號不過是擺裝門麵罷了,裏子裏不知多清貧。
顧夫人原以為南門萱不會來參加宴會,不過是形式上過得去,便送了請柬過去,卻不曾料到南門萱來了,且想要做她的養女。
南門萱看著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輕嗤道:“不過,郡主身邊的婢女卻也不能脫得了幹係。雖說她換下了衣裳,原本的衣裳濕透了,誰知她會不會為了混淆視聽,故意穿著綠色的衣裳,綰著雙丫髻別著銀釵呢?”
顧夫人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瑞敏,輕歎了一聲道:“這裏也就隻有郡主與瑞敏起了衝突,論起嫌疑也就隻有郡主最大,還望郡主莫要見怪。”頓了頓,陡然轉變話音道:“南門小姐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郡主身邊的丫鬟恰好這個時候被送回了攝政王府,若是此時郡主將那件綠色的衣裳拿過來,也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這是賴上她了?
水清漪不相信那件衣裳被毀顧夫人會不知情?心中冷笑了一聲,這是要坐實了她的罪名。
“是啊!郡主目前嫌疑最大,最好是拿出證據證明清白。雖然攝政王在帝京一手遮天,卻也不能夠任人草菅人命。不說我們不服氣,就是這西越的百姓,恐怕也不會信服。”南門萱眼底閃爍著光芒,水清漪在仁德堂的時候,可是挑撥了她與瑞敏公主。
水清漪看向畫眉,畫眉怔愣道:“夫人,奴婢去的時候,聽杏兒說那身衣裳已經給燒毀了。”
“燒毀了?世間哪有這般巧的事兒?說出去誰會信?”南門萱諷刺的看著水清漪道:“莫不是郡主知曉身邊的婢女犯了事,這才急匆匆的將人送走?”
“沒有……”水清漪話未說完,便被打斷,南門萱咄咄逼人道:“有沒有夫人派人去攝政王府查探一番便知,畢竟這不是小事兒,事關公主,若是沒有給皇後娘娘一個交代,遭殃的可就是顧家了!當初在朝堂顧小姐不過是言語冒犯了郡主,卻被攝政王關押宗人府,如今郡主身邊的丫鬟犯事卻被袒護,莫不是堂堂顧小姐比不得攝政王府的丫鬟矜貴?”
顧夫人目光淩厲,當即讓人去攝政王探訪。
水清漪卻及時的開口道:“顧夫人,公主是在水榭落水?”
顧夫人頷首。
“顧家製度森嚴,處處有人把守,夫人何不將暗中暗衛喚出來作證?”水清漪敢這樣說,便是因為那些人不是顧夫人的人,理該不會聽信顧夫人的話。更重要的是若湖裏有秘密,暗衛斷不會偏袒了南門萱的婢女,謹慎起見,定會猜忌她是否看見其他不該看見的。
顧夫人眸子裏閃過幽光,警惕的看著水清漪,她如何知曉顧府遍布暗衛?
此事她知水清漪身邊的人不是凶手,若是給水清漪的丫鬟定了罪,皇後娘娘善於遷怒,定會尋了由頭讓水清漪連坐。正是因此,她才會順手推舟幫助南門萱,除掉心頭隱患罷了。若是將人喚來,雖然她可以口上叮嚀,但是難免會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