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曾經也風光過一斷時日,自然是見過兵符。卻沒有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過。
如今,她念了許久的兵符,就這樣突然的出現在她的麵前,而且是給她的東西,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二皇子見皇後的模樣,目光晦澀,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安樂菁身上。劍眉微挑,對皇後說道:“母後,您確認這是兵符?”
皇後臉上的笑容一斂,她知曉二皇子素來是謹慎的人,有此一吻並不意外:“皇兒,母後曾經見過一兩回,的確是兵符。你若心生疑慮,可以將你大舅舅喚進宮來鑒定。他曾經也擔任過將軍,統率幾萬士兵,該是認識的。”她心裏也起疑,這麼貴重的物件,水清漪該是妥善保存,而不是輕易的被安樂菁給拿到手!
安樂菁知道皇後與二皇子的顧忌,隻得實話實說:“今日我去攝政王府拜見福安郡主,因為以往有過恩怨糾葛,她不願與我多說。隻是問了一下妹妹的事情,便起身走了。我當時還想著其他的法子,要進去郡主的屋子,好借機與郡主近身奪得這物件。卻沒有想到皇天不負苦心人,這物件被郡主遺落在石凳下。那石凳設計巧妙,這令牌恰在凳子空心處,若不是眼力好,恐怕是不會注意。”
若水清漪將這令牌遺落在明顯的地兒,還有可疑之處。可這般隱蔽的地方,引安樂菁上鉤,安樂菁沒有瞧見,恐怕也是白忙活一場!
皇後心中稍稍安定,凝眉道:“她問了什麼話?”
安樂菁眉眼舒展,抬眼看了二皇子一眼,輕聲細語的說道:“郡主詢問我妹妹可在府中,有一物落在她那兒。我原想替妹妹取回去,可郡主卻沒有再提。”
皇後沉吟了半晌,細細的琢磨這句話,似乎沒有端倪,將兵符遞給二皇子道:“二皇子今日入京,再過一些時日,等穩定下來,再納你進府。”
安樂菁心裏咯噔一下,臉色蒼白,慌張的看向皇後。她聽出裏麵的潛意詞,皇後是說二皇子在外遊曆,如今方才入京,地位不穩,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暫時沒有多餘的時間納她入府。若她想要嫁進皇子府,那便是要看她的表現。
而她的表現,無非是拉攏父親幫助二皇子。
可如今她嫁給二皇子為妾,都還是瞞著父親沒有吱聲。她不怕繼母會告訴父親,因為繼母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嫁給二皇子。就怕她利用父親對親生母親的愧疚,而勉強答應。所以這幾日繼母吩咐一個婢女照應她,無非就是監督,不讓她有機會靠近父親。可她當真是多想了,若那麼簡單,她何至於瞞得這樣辛苦?
大殿裏一片沉寂,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安樂菁咬緊了牙關,她知道皇後與二皇子在等她表態。她隻有嫁給二皇子這一條出路,沒有順應皇後,恐怕她不會成功的嫁給二皇子。
“皇後娘娘,臣女將婚事告知父親,待二皇子處理好事物,在一起商定日子。”安樂菁低垂著頭道。
皇後滿意的頷首:“行了,你退下罷。”命人給了些打賞,安撫安樂菁。
安樂菁磕謝了皇後的恩典,起身退了下去。
外頭的日光,驅散不了安樂菁體內的寒氣。鬆開手指,手心裏一片濕濡。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略帶等次的說道:安樂菁啊安樂菁,你機關算盡,到頭來什麼也沒有撈著。如今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屍骨無存,可你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