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蕭??(6)(1 / 1)

隨從看著臉燒的通紅的鄭一鳴,怕燒久了燒壞,焦急的問道:“還有那條道可以去藥鋪?”

“那邊的小巷子可以過去,就是多繞點路。”

“行了,朝那邊去。”隨從沒有法子,拿著從酒樓要來的冰塊,包裹在汗巾裏,貼在鄭一鳴的額頭上。

片刻,馬車停了下來。傳來車夫的聲音:“路堵住了。”

堵住了?

“馬車出不去。”

隨從臉色黑沉,這會子該怎麼辦才好?

“隻有走過去了,沒有多遠。”車夫掀開簾子,看著鄭一鳴有了點兒精神,無奈的說道:“奴才在這裏守著馬車,通暢了直接過去。”

鄭一鳴點頭。

隨從攙扶著鄭一鳴走進巷子深處,倏然聽到有談話的聲音。並未在意,走過去的時候,隨從這才發現這人很眼熟,就是他在軍營碰撞的那個人。

鄭一鳴也認了出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手中的那卷畫像。隻見那位將士將畫卷展開,正麵朝外給對麵的人看,對麵的人確認的點頭,這才從背後拖出一個麻布袋。

“這是賞金,將軍吩咐不要留下蛛絲馬跡。”將士扛著麻布袋,闊步走了。

鄭一鳴頭痛的厲害,聽到將軍二字,一個激靈,心中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抬頭間,將士扛著人與他擦肩而過。

鄭一鳴向前走了幾步,驀然一頓,對隨從道:“我去將人引開,你把麻布袋帶走。”

隨從愕然:“老爺,您這副身子不能耽擱。”

“無妨。”鄭一鳴眸子裏閃過一道光芒,今日之事,恐怕是個轉機。

生死有命!

鄭一鳴加快了腳步,跟在將士的身後,跟了一段路程,便看到將士將人扔進堵著他的那輛馬車對麵的牛車上。

鄭一鳴捶了捶發昏的頭,手腳並用的爬上馬車,吩咐車夫道:“衝撞前麵的牛車。”

車夫一怔,鄭一鳴已經拔起匕首刺進馬屁股。

馬發狂的朝前奔跑,直直的撞上牛車,牛也發怒朝前奔。

這一切隻在瞬間,將士反應過來,鄭一鳴被甩出馬車,落在他的腳下。捂著嘴劇烈的咳嗽,鮮血滴落在地上,臉色蒼白,麵頰顯露不正常的紅。拉拽著他的袍擺,虛弱的說道:“勞煩這位兄弟攙扶我起身。”

將士看著馱著麻布袋奔走的牛車,心裏著急,當即將鄭一鳴踢開。

鄭一鳴怎麼可能放他走?

剛才趁亂爬上牛車的隨從,還沒有傳來動靜,恐怕還沒有跑遠。

緊緊的抱著將士的大腿,斷斷續續的咳嗽道:“我是鎮西侯,此次來邊陲是奉皇命傳密旨。昨日在軍營我見過你,方才馬兒發狂著實對不住,但是我腿摔斷了,勞煩你將我送去藥鋪,或者是帶去軍營。”鄭一鳴他賭辭官的事情沒有傳來軍營,從袖中掏出一塊證明身份的令牌。

將士仔細回想,覺得鄭一鳴有點麵熟。扶著他起來,恍然覺得此事不對。

鎮西侯當初與長孫華錦極為親近,那麼畫像……

看著地上淋漓一地的血跡,眸光陰鷙,轉念明白好端端的馬兒為何發狂。手肘擊打在鄭一鳴背部,鄭一鳴倒在地上,來不及反應,聽見利器刺破肉體的聲音,心口湧來劇烈的痛楚。目光渙散的看著將士手裏握著滴血的匕首,冷聲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