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原本以為這對少男少女是一對情侶,此時再聽那少年對少女的回應,卻又頓覺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就算這一對是戀愛中之人,最多,也隻能是女追男吧?
趙菲心中暗自揣測,卻不妨那少年眉眼一抬,忽然把視線轉向她這裏。
趙菲嚇得趕緊回頭,這麼直直盯著人家看,太沒禮貌了。而且,這個少年的直覺真是敏銳,一下子就逮到了她的視線。雖然她回頭得及時,但至少有半秒的時間,他和她的眼神是有交接的。
司馬瑨看到趙菲,臉不禁黑了一下。
汗,怎麼會碰到那個笨女孩子?看那樣子,坐在長途汽車候車室,是打算孤身一個人去市裏?
在趙菲看向他時,有片刻讓司馬瑨覺得,趙菲是不是認出他就是那晚的黑衣人了。
但看到她隨即撤掉視線,低頭在自已的座位上發呆,又覺得自已的直覺是不是錯了?那晚上自已穿得嚴嚴實實的,這黃坑鎮上除了薛蓮花一家,沒有人對他身形熟悉,就算是那個女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應該不會認出他來。
他做的又不是什麼壞事,雖然不怕人家認出他來,但家裏交待了,要他在這裏好好低調潛學一段時間,不要出風頭,當做曆煉。所以,司馬瑨也不希望普通人看出他的異常。
能不讓趙菲認出來是最好的。
看著粘在手臂上的薛蓮花,******又是一頭黑線。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這麼粘人的女孩子呢!
也許是仗著未婚妻的身份吧,薛蓮花對他越來越不顧忌,以前還隻是偷偷摸摸想著靠近他,最近越來越大膽了,公開場合也挽著他的手臂。
不過,既然是未婚妻,這麼做也很正常吧?
司馬瑨一邊一頭黑線,一邊麻木地任薛蓮花挽著他。
從小被家裏人扔在軍營裏長大,周圍一群光棍漢,還真沒有人教過他,麵對這種癡纏的女孩子該怎麼辦。
薛蓮花雖然粘人,但她又不是一隻蒼蠅,可以一巴掌拍死,隨手彈掉。
司馬瑨隻能任她挽著自已的胳膊了。
薛蓮花哪想到司馬瑨在心裏把自已比成一隻嗡嗡叫的討人厭的蒼蠅呢?
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司馬瑨是她未婚夫的喜悅中,不能自拔。要不是年齡不夠,太早公布出去會對她當官的父親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薛蓮花恨不得在身上背塊牌子,上麵寫著:
司馬瑨是我的未婚夫!
“瑨哥哥,你對我真好!東湖公園的荷花今年開得特別早。我們班的小雅上周去看了,她和我說時那個得意勁啊,哼,等周一我就可以告訴她,我也去看過荷花了。”
原來,薛蓮花想要去看荷花,是要和某個叫小雅的同學置氣啊!
司馬瑨無語。
好吧,還是順了她吧,不然如果沒去看荷花,她就會整天在他耳邊嗡嗡營營說著小雅去看荷花的事。
雖然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和女人相處,他總算自已摸索出來,要讓女人閉嘴的方式,就是滿足她的願望。
“這個,市裏又不是很遠,來回一天也就夠了,當做散心吧,你不是要畢業考了嗎?”
在薛蓮花的攻勢下,司馬瑨好不容易又擠出一句。
長途汽車候車室裏候車的人並不多,可能是離發車時間還早的緣故,所以司馬瑨和薛蓮花的對話,都一字不差地落在趙菲耳朵裏。
倆人對話的情境,讓趙菲頗覺得玩味。
無論如何,第一印象,女追男是改不了的。而且,怎麼看,這個司馬瑨完全象是落在了裝成小羊羔實為大灰狼的那個女生手裏,被她搓圓搓扁的,予取予求。
如果司馬瑨知道自已現在居然給趙菲這個印象,肯定鬱悶得要吐血。
在組裏說一不二的鐵血******,何時變成了這樣弱受的角色?
“瑨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相信這次一定會考好的,一定會考上一中的。
瑨哥哥,這邊坐著等車吧!”
少女拉拉扯扯的,偏偏把******後到了趙菲位置的對麵。
司馬瑨一看到對麵貌似茫然發呆的趙菲,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坐立不安。他好象並不太樂意,在這個他救過的女孩子麵前,展示自已已經名草“有主”的身份。
趙菲好似渾然不在意,她似乎沉入某個發呆的境界中,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理會周遭發生的一切。
少女的心,尤其是沐浴在愛河中少女的心,猶如針尖一般細小。薛蓮花見司馬瑨忽然變得心不在焉,有些敷衍,她抬眼看到對麵坐著的那個少女,不由眼光一滯,心情頓時大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