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這就是證據
天蒙蒙亮時，蕭闌玉就被月杳叫醒了。
“殿下，宮裏來人了，說是柳妃今早被發現橫死在了和禧宮內。”
蕭闌玉一愣，頓時困意全無。
柳妃死了？
這還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會是誰殺的柳妃？
果然啊，一旦做出跟前世不同的抉擇時，就會發生偏離軌道的情況。
蕭闌玉穿戴整齊後，隨月杳出門，卻瞧見了等在門口的顏至臻。
“三郎怎麼在這兒站著？”蕭闌玉踩下台階，明知故問道。
顏至臻道：“我方才聽月杳說了，我隨你一同進宮吧。”
蕭闌玉挑眉一笑，“你與我一起進宮為的什麼？此事與你何幹？”
“我為證明殿下的清白。”
蕭闌玉似笑非笑地覷著他，聽他說道：“柳妃既是昨夜至今早這期間遇害的，我與殿下理應是待在一起的，就算現在我不隨殿下進宮，晚些時候皇上自然也是要召見我的，那不如一起了。”
雖然他和蕭闌玉是分房睡的，但其他人卻不知，而柳妃遇害時正好又是夜裏休息的時候，就算皇帝也相信柳妃並非是蕭闌玉所殺，但是為了給孟氏一個交代，也不可能不找他去對證的。
“還是三郎心細。”
顏至臻不語，而後他便跟著蕭闌玉和月杳出了院子，行至大堂時，便瞧見階下站著的閔士才以及他身後兩名從宮裏帶來的侍衛。
蕭闌玉在閔士才行禮時，調侃道：“閔士才，這兩日咱們見麵見得挺勤啊。”
閔士才：“……”
“皇上有旨，命奴才帶殿下進宮問話。”
“那你帶來的這倆是什麼意思？是父皇怕我負隅頑抗，特意安排兩個高手來擒我？”
“……”
饒是伺候九五之尊的閔士才麵對蕭闌玉這張伶俐的嘴時，也絲毫沒有接茬能力，因為這是一位說話完全隨心所欲出人意料的主，誰都不知道她下一句會說什麼。
“殿下誤會了，主要是走個過場。”閔士才說著漂亮話，“柳妃遇害一事這會兒想來已經是在後宮傳開了，這都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
欲走時，見顏至臻隨同，閔士才問道：“駙馬也打算一同進宮嗎？”
顏至臻頷首，“我與殿下昨晚是在一起的，想來我應該要去給殿下作證才是。”
閔士才明了地點了點頭。
一邊走著，蕭闌玉問道：“通知獄刑司的人了嗎？”
閔士才頷首，“這會兒李掌司應該是也進宮了。”
進宮路上，蕭闌玉在想會是誰殺死的柳妃。
她印象裏，柳妃在宮裏並沒有得罪的人，就算真有，以柳妃的背景，也沒人敢對她如何。
而此時，顏至臻說道：“昨日殿下在和禧宮與柳妃對峙的消息已經是傳開了的。”
蕭闌玉挑眉看著他，靜待他往下說。
“殺害柳妃的凶手無疑就是想借此嫁禍給你。”
顏至臻想，凶手應當是厭惡或是與柳妃有過節的，正好蕭闌玉搜宮這麼一鬧，凶手便能借由此事除掉柳妃的同時又把殺人嫌疑甩給蕭闌玉。
一石二鳥。
蕭闌玉哼笑一聲，懶懶地捏著手指把玩，“你就不懷疑真是我做的嗎？”
顏至臻望著她，對方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演得倒是挺好。
“我想以你的行事作風，倘若真要殺柳妃，絕不會偷偷摸摸的。”
想來皇帝也是清楚蕭闌玉這一點，所以才會將她宣進宮問話，而非是直接讓李邪來抓人。
蕭闌玉聽樂了，她抬眸覷著顏至臻，“這麼看，三郎倒是挺了解我了？”
顏至臻提醒道：“殿下，眼下還是想想如何應對之後的情況吧。”
“對方既然有意栽贓，就不會輕易留下線索。”
“那是自然。”顏至臻道：“我聽說柳妃原來身邊的一位侍女被送到冷宮去了。”
蕭闌玉看他一眼，“三郎要問便直接問，拐彎抹角地做什麼。你不就是想知道丁芙的事情嗎？”
顏至臻不否認，“可若是我直接問，想必殿下未必會與我說真話吧。”
蕭闌玉反問：“莫非三郎懷疑是丁芙殺的柳妃？”
“丁芙毀容後被送至冷宮，她心裏多少是有些埋怨的吧。”
“可她要出冷宮是極容易被發現的。”
丁芙比其他人要更容易惹人注目，若是她為了遮擋臉上的疤帶上鬥篷，行走在宮裏那就更惹人懷疑了。
“昨天夜裏雨大，我想在外的人應當是極少的。”顏至臻順勢道，“不過我還有一個猜想。”
蕭闌玉挑眉，“什麼？”
“殿下既然一開始就看準了偷盜玉令的人是柳妃，且還是決定通過搜宮鬧出大動靜來，我認為殿下不會想不到一早向皇上請示讓丁芙做人證。無論是一開始放出消息，還是昨天故意留出時間，想來都是殿下故意為之吧？你是想讓柳妃以為有機會殺人滅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