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想不到,一朵小小的荷花竟也修煉成仙了。”
蟠桃大會,衣香鬢影中,他站在瑤池邊,輕輕地喟歎。
她瞬間在那一刹輕輕搖曳開來,像是禁不住涼風一般。
天……
她居然再次碰到了他,神界高高在上的天君大人。
她感動的熱淚盈眶,她的搖曳,那是因為狂喜,因為顫抖,因為再次相見的興奮……
天君大人,你是否還記得第一次的初見,你舉杯縱飲,姿態灑然,不經意間灑下一滴仙釀,一朵小小的荷花,因為這杯酒,醉了人,醉了心,永世沉淪……
誤會的因,開出暗戀的花朵。
她所有的修行,不過是為了在最美的時刻與他相見。
千萬年的時光裏,她不止一次聽晚風低語神君重殤的颯爽英姿,聽荷葉私語著仙界的至尊……
那時候,微風輕輕搖,她顫抖著荷葉,湊過身子仔細凝聽,生怕漏了隻言片語。
恍然,千年。
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君,而她不過是光學會幻化的仙,拙劣的法術,她都不敢在他麵前賣弄。
“真是有意思的小仙子,就叫陌溪吧,陌上溪水,美人如玉。等給你記個仙籍,好好修煉,以後這瑤池的一池荷花,就送給你來管。”
他輕易地許諾下一片瑤池。
而她那一瞬間便有了努力的理由。
其實,就算沒有瑤池,她也會拚勁全力。
不為其他,隻為與你相見……
夢境的美好在這一刹那切斷,一恍,便墮入另一個夢境,這個夢境裏,她的身邊的帝弑天,魔界的尊王,趴在她身上,肆意的掠奪……
她恨極,她怒極,她害怕至極……
卻激來了男人的興致。
那搖曳的陌溪荷花,一夕之間枯萎。
男人無休無止的掠奪著她……
噩夢連連,都是男人在她身上作惡,罪惡的手,劃過她身體的每一個私密處,邪肆的吻,在她身上留下火熱的咬痕……
曾經清雅的陌溪仙子,終究是不堪其辱,不惜跳入魔界的斬魔台,毀滅真身。
那是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疼……
“哎…”
花未眠驚醒,想要驚呼,卻始終不曾發出聲音。
發出聲音的人是誰?
不是她……
明明是她的身體,可是卻再也不受自己控製了……
血祭裏無數的亡靈,已然將她的靈魂吞噬的疲憊不堪,她連控製這具身體的意識也沒有,隻剩下一個淺淡的意識,停留在身體內,尚且彌留……
她死了嗎?
沒有啊!
她的身體雖然大出血,可是卻還在呼吸,還在心跳,即便這呼吸和心跳都不屬於自己……
然後,棺蓋緩緩揭開,帝弑天出現在她麵前,原本冷酷妖嬈的男子,此刻欣喜若狂,眼底的狂喜伴隨著酸楚……
然後他輕聲喚她:“陌溪……”
那冷豔性感的聲線,纏繞了無數的霧氣蒙蒙,可花未眠卻輕易判斷出其中愛和寵溺的成分。
一種可入骨髓的憐惜。
花未眠想說什麼,繼續演戲或者其他,表示下態度。
可是未曾等她開口,身體便突然動作起來,那個她,明明不受自己的控製,卻已然從棺樽中坐起,瑟縮著後退,一邊退一邊哀求:“別碰我,求你別碰我……”
清清淡淡的聲線,已然是她的聲音,可感覺截然不同。
花未眠突然知道,那是……陌溪的語調。
這些日子竭力模仿,可她終究不是陌溪,這清雅淡靜的語調卻始終學不來的。
然後,她突然間明白,她真的成了另一個人了。
陌溪……
荷花女神陌溪……
花未眠那一時間想法也挺搞的,她想,司命果然還是坑了他了。
彼時的她,還不曾知道,她的命格早已超出三界,司命已然批不出來了,她的命,是天命。
而天命,素來弄人。
她本該絕望或者反抗的,可那一刻又突然平靜了,她想,連司命都懵她,她唯一寄希望拯救她的上神都騙她了,她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倒不如把身體讓給陌溪。
至少,陌溪還有個心愛的天君大人以及一個深愛著她的魔尊大人。
但看這兩個人物,花未眠便覺得這是天生的女主命。
她這種小嘍囉,最適合的就是在這種劇本裏打個醬油。
她想,司命果然還是很懂行的,這命本寫得真心好,一下子,她活的十八年,不過是給人做嫁衣裳。
帝弑天聽見陌溪的聲音,冰冷空洞的血眸,刹那流轉出妖絕的光,即便陌溪對他抗拒的很,但看到陌溪回來,帝弑天心情還是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