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先是愣了愣,繼而看清地上的倒黴鬼是自己兒子,頓時大驚失色,撲將過去相扶,“玉寒!玉寒,你怎麼了?你、你受傷了?”
兒子肩膀上插著一把刀,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半邊身體,好不可怕!而且他衣服破爛,露出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傷痕,好不淒慘。
是誰如此大膽,敢傷太師府的公子!
“娘……”司寇玉寒緩過一口氣,又疼又委屈,一個大男人,哭的稀裏嘩啦的,“疼死我了……救我……”
這一路上,他是被強迫拽著回來的,走到一半,已經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玄月也不讓停車,他被拖著走了好長一段路,衣服都磨破了不說,身上布滿了擦傷、淤痕,**辣的疼,快要支撐不住了!
玄月無聲冷笑,眼裏是憤慨的光:哭?他還有臉哭!也不想想,自己當初是如何作孽,害她枉死的!
當年,她隻不過是個任人欺淩的廢物,可司寇玉寒卻還是不肯放過她,見她生的貌美,跟她又並沒有血緣之親,竟動了邪念,花言巧語騙得她跟他一道出去遊玩,到一座人跡罕至的山上時,竟要將她汙辱!
她那時雖懦弱,卻也知道貞節對一個女兒家的重要,不堪受辱,這才選擇跳崖自盡,以保清白!
後來的事她雖沒有親見,想來是司寇玉寒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假稱她是失足墜落山崖,並找了一具屍體,故意弄得麵目全非,以蒙混過關。
這種沒有人性的畜牲,如今所受的罪,又算得了什麼,真正讓他生不如死的,還在後麵呢!
“玉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夫人又氣又心疼,瞪了玄月一眼,“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玉寒一起回來,他怎麼受的傷,快說!”
玄月挑了挑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大娘會想不明白嗎,大哥他是罪有應得。”
“你胡說什麼!”大夫人又驚又怒,“什麼叫罪有應得!玉寒他有什麼罪,你別亂說!”
“沒有?”玄月輕盈地蹲下,滿意地看著司寇玉寒嚇得向後縮,和顏悅色地問道,“大哥,你說你有沒有罪?”
“我、我……”司寇玉寒這一路上早被她折磨怕了,拚命往娘親懷裏鑽。
玄月嘲諷地冷笑,“看來大哥是沒想到,逼得我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我卻還能活著回來吧?我的運氣很好,是不是?”
事實上,並非如此,真正的司寇玄月早在跳下懸崖之後,就已經香消玉殞,隻不過機緣巧合,“黑狐”的靈魂穿越而來,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而已。
不過,這些事她不屑於讓這幫沒有人性的家夥知道,既然她做了“司寇玄月”,那不但要替那個可憐的女孩子活下去,還要替她討回所有的一切,讓她在天之靈,能夠得以安息。
她果然是回來報仇的!
司寇玉寒嚇得麵無人色,想到在城外樹林中,她竟然可以跟鬼神難近的康王打個平手,她的厲害可想而知,自己要逃不過了嗎!
大夫人眼珠連轉,怒道,“玄月,你胡說什麼!玉寒什麼時候逼你了?明明是你不小心,外出遊玩時自己掉了下去,還虧得玉寒不顧危險,下到崖底把你的屍體帶上來,你不知感恩倒還罷了,居然還誣蔑他,你居心何在!”
當然,現在玄月已經回來,說什麼“屍體”,太可笑了。
二夫人也不是善茬,聽他們的對話,再察言觀色,就看出不尋常來,“大姐,我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你看玉寒傷成這樣,不如先給他治傷,其他的事,稍候再說?”
看來大房跟玄月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否則這丫頭不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哼,大夫人,你平時不是仗著過繼了這麼個兒子,就尾巴翹上天嗎,我看玄月能活著回來,必定是長了本事,她要不肯放過你們,就看你們怎麼得意!
大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老二,你這話的意思,能有什麼誤會,是玉寒害了玄月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親兄妹!”
親什麼親,一個過繼來的兒子,跟司寇家半點血緣都沒有,誰認他是親的!
二夫人暗裏冷笑,麵上卻很恭敬,“大姐,你先別急,還是先替玉寒治傷要緊。”
玄月詭異地一笑,“是啊,大娘,二娘,你們都不用急,賬呢,當然是要一筆一筆算,這樣還不算完呢……孤晴、孤星,我們走。”
就先讓司寇玉寒這畜牲緩一緩,接下來慢慢玩。
兩人立刻應道,“是,小姐。”
大夫人頓時氣極,“司寇玄月,你這是什麼態度?反了你了!”
玄月挑眉冷笑一聲,走人。對於一直不把她當人看的畜牲,何必對他們客氣。
“你……”
“大姐,你就別跟大丫頭慪氣了。”二夫人頓時一副大度和事佬樣,“先救玉寒要緊,再拖下去,隻怕……”
大夫人氣白了臉,低頭一看,懷裏的兒子早已經暈死過去,她急得大叫,“冰梅,還不快去找大夫!”
“是,大夫人。”冰梅趕緊答應一聲,跌跌撞撞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