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玄月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眼,露出些懷疑之色來,“公子是……”
“咳……”東陵瑾故做神秘地咳嗽一聲,湊近了壓低聲音道,“本公子的身份,不便隨意泄漏,不過,方才本公子怕是撞疼了小娘子,不如,你我找個去處,本公子好生替你看看,如何?”
孤晴氣的臉色煞白:好個畜牲不如的太子,剛一照麵就想這等齷齪事,該死!
“不必了。”玄月冷然讓開,“本小姐沒事,公子再要糾纏不休,別怪本小姐稟告家父,治你的罪!”
“哈哈……”東陵瑾得意地大笑,“小娘子真是有趣,拿你爹來壓我!好,你且說說,你爹我是誰,看本公子會不會怕了他!”
說來也怪,朝中官員他無一不認識,沒聽說誰家有這等絕色女兒,今日這趟出來,真是對了!
不過,想到東宮那個討厭的母老虎,他是又氣又無奈,恨不得將之休了才好!
玄月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眼,眉梢眼角露出些得意之色,“家父是太師司寇大人,我是太師府大小姐,如何?”
啊?
東陵瑾頓時愣了,隱約記得,太師府的嫡小姐早就死了一年多了,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這倒不重要,或許是旁人以訛傳訛,重要的是,他沒記得那個白癡是如此絕色啊,難道……這女子是打著太師府的旗號,出來招搖撞騙不成?
“你真的是……”
“自然是,騙你做什麼!”玄月冷冷繞過他就走,“別再糾纏我,否則我不會客氣!”說罷已飄然遠去。
東陵瑾也沒惱,捏著下巴,看著她纖細姣好的背影,半晌後突然笑了:如此絕色女子,注定是本宮的了!
走出去一段路後,孤晴頗有些不平,“小姐,為何要對他如此客氣,打一頓再說!”
居然敢對小姐無禮,從頭到尾都色迷迷的,不是欠打是什麼!
“還不是時候。”玄月無聲冷笑,“而且,我還要借他之力,光明正大入宮查探一番,你急什麼。”
原來如此。
孤晴點頭,也知道小姐行事有自己的打算,不過,白白讓那登徒子輕薄,她總是氣不過。
因為路上這一耽擱,等玄月去到跟人約好的地方時,早已人去樓空,居然錯過了!
不過倒也無妨,師傅說過,該當相見時,自能相見,不必強求。
太師府裏,大夫人氣的臉色鐵青,著人去把玄月叫來,家法侍候!
方才她已問清楚,原來兒子竟然是給那臭丫頭打傷的,這還不算,兒子竟然被她綁在馬車後麵,給生生拖了回來,這還了得!
結果下人過去水華榭一看,說是大小姐外出未歸,她正氣著,人影一閃,玄月施施然走進來,已去掉麵紗,神情冷然。
大夫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拍案而起,“你……”
誰料就在這當兒,府上管家祖睿德忽然慌裏慌張地進來稟報,“大夫人,康王爺到。”
“什麼?”大夫人氣息一窒,有點摸不著頭腦,“康王爺?他來做什麼?”
太師府跟將軍府雖然並不對立,卻也因在朝中各自為政,平日裏為了避免授人以柄,非到必要,不會互相往來,今日對方堂而皇之地上門,必定來者不善。
可老爺外出訪友未歸,讓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應對?
“是。”祖睿德神色不安,“康王爺還說……為了大小姐而來。”
“嗯?”大夫人越發意外而吃驚,“為了大丫頭?這話從哪兒說起?”
臭丫頭才回來半天時間,將軍府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再說,她回不回來,跟將軍府又有什麼關係,康王突然找上門,又是為了什麼?
玄月卻是心知肚明,衝大夫人一挑眉:你兒子做下的好事,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大夫人狠瞪了玄月一眼,自己恩怨暫且放下,一揮手道,“快,先請進來再說。”
不管對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這將軍府的人都不能怠慢,更不能得罪,總要問清楚了再說。
“是,大夫人。”
祖睿德轉身出去,不大會兒,楚雲昭冷然進來,走了進來,已換了一身雪白衣衫,一條真絲寬邊腰帶束腰,墜著一塊碧綠玉佩,很是紮眼。他神情冰冷,眼神漠然,散發出強烈的危險氣息,越發顯得難以靠近,難以捉摸。
大夫人迎上前,略施一禮,“妾身見過王爺。”
“夫人不必多禮。”楚雲昭一抬手,麵無表情,“小輩擔當不起。”
他雖被封為王,又是太子的結拜兄弟,但司寇容止為當朝太師,又是兩朝元老,身份上也不輸了他,何況在大夫人麵前,他的確是小輩,有此一說,也倒不是矯情。
知禮儀,懂進退,還不錯。
玄月暗暗點頭,對他的人品,又多了一分了解,甚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