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亂,她需要問清楚,而且老爺不在,她總不能任由楚雲昭將兒子帶走吧?
楚雲昭唇線一抿,臉容刀刻般的線條透出決絕的氣息,“好,那本王就等太師大人上門,給本王和家父一個交代!”
“一定,一定!”大夫人雙腿發軟,已快要支撐不住,就盼著這煞神快點走,她也好緩上一緩。
楚雲昭本就視她如無物,更不應答,看向玄月,眼底有玩味而銳利的精光閃過,“今日之事,多謝。”
玄月挑了挑唇角,不置可否。還以為這家夥是油鹽不進、冷酷無情的,可看他方才行事,卻是公正而光明磊落,不管是本性如此,還是刻意為之,至少沒讓她失望。
念及此,她淡然一拱手,“王爺客氣,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楚雲昭微低了頭看她,沉默許久,才忽地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女子越來越讓他覺得不同尋常,想要問一問清楚。
雖說他從不是會處處替人著想之人,不過相信她這段時間經曆過的事,必定匪夷所思,她也不願人盡皆知,單獨相問比較好。
在這之前,他從未多看哪個女子一眼,可這司寇玄月卻處處透著詭異,有些意思。
冷冽的淡雅清香傳來,玄月頗不習慣與他如此靠近,後退兩步,臉頰微有些紅,“還是不必了,男女授受不親,王爺請自便。”
楚雲昭動了動唇角,似乎是笑了笑,臉上卻又並無笑意,反而隻讓人看得到他滿眼的譏誚,“你會在乎?”
玄月抬眸,迎上他的視線,勾唇一笑,“王爺見笑,還是改日再敘,既然我並無得罪王爺之處,那就不奉陪了,王爺請。”
說罷轉身飄然離去,她心裏很清楚,楚雲昭今日來,並不隻是要問司寇玉寒的罪,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還不曾開口,而她,也正等著他問呢。
“玄月姑娘。”楚雲昭卻忽地揚聲叫,語聲冰冷而篤定,“我們還會再見麵。”
那是自然,就算你不見我,我也是要見你的,不過今日時機不對,改日再說。
玄月並未回頭,背對著他笑的有些得意,加快腳步離去。
楚雲昭回身,冷目一掃大夫人她們,幾人都不自由主地躲避著他的視線,他漠然道,“玄月姑娘於本王妹妹有恩。”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是是,王爺。”大夫人暗驚,麵上還得敷衍著,“不不,王爺言重了,玄月她……”
“別動她。”楚雲昭忽地淩厲警告,跟著一揮衣袖,“告辭!”說罷絕然離去。
不過,事情不會就此罷休,他倒要看看,司寇容止會有何話說!
送走這煞神,廳上壓力驟除,眾人才算是長舒一口氣,大夫人怒而拍桌,“把司寇玄月給我叫過來!今天不家法侍候,我以後還如何管教這太師府上下!”
不但不把她放在眼裏,態度囂張狂妄,剛才當著外人的麵,還敢對她動手,簡直反了天了,不教訓怎麼行!
二夫人一臉不懷好意地笑,提醒道,“大姐,剛剛康王走的時候可摞下話了,你這麼快就忘了了?”
“這……”大夫人咬牙,猶豫起來。
“還有。”二夫人幸災樂禍地道,“大姐不覺得,還是先找玉寒問清楚今天林子裏的事比較好嗎?”
敢動將軍府的大小姐,這回看你們怎麼過關!
對了!
一說到這件事,大夫人才猛地醒悟過來,顧不上跟二夫人計較,就往後院奔去。
“活該!”二夫人啐了一口,“康王爺豈是好惹的,這回保準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她身邊的丫環笑卉討好般笑道,“二夫人,您又何必阻止呢,就讓大夫人教訓大小姐一頓,豈不更好?”
“你懂什麼。”二夫人白了她一眼,“大姐不會放過玄月的,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我更想看看,大姐怎麼幫她那寶貝兒子,過眼前這一關。”
笑卉趕緊豎起大拇指,“是,還是二夫人英明!”
司寇玉寒已經醒過來了,他受的都是些皮外傷,就是肩膀上被飛刀插入深達一寸,有些嚴重,其他地方敷上藥之後,除了疼得厲害,也沒什麼大礙。
通一下,房門被人撞開,他大吃一驚,待到看清是自己娘親,頓時鬆了一口氣,埋怨道,“娘,你這是幹什麼,嚇我一跳!”
還以為是玄月來找他報仇了呢,害他白擔心一場。
“玉寒,你給我說清楚!”大夫人一屁股坐在床上,瞪著他道,“今天在城外樹林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