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你去躲起來好了。”司寇雪竹不耐煩地瞪她一眼,嘲諷地道,“反正我沒把她放在眼裏,不信走著瞧!”
她如此強勢,司寇雪華也不好再多說,希望大姐不要記得從前的事,也別來找她們報仇,不然……可怎麼辦!
門外,孤晴無聲冷笑,悄然離去。
黃昏時分,司寇容止回府,乍一聽說玄月回來了,也是震驚莫名,立刻著下人去將玄月叫來,好好問上一問。死而複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不問清楚怎麼行。
水華榭。
玄月獨坐桌前,對鏡微微出神。昏暗的燭火在她臉上打下一圈柔和的光暈,光線雖暗,她的人卻如明月般,掩不住一絲的光華,光彩奪目。
這屋子裏擺設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張小圓桌,一張梳妝台,而且俱都是破舊之物,顯然有些年歲了,應該是玄月的娘親所用無疑。
裏裏外外經孤晴孤星一番收拾,倒也算幹淨整齊。當然,依著玄月的本事,要多少銀錢沒有,孤晴原也是想置辦些好的東西,卻被她拒絕,這裏又非她久留之地,講究那些捧場做什麼。
人影一閃,孤晴走了進來,將聽來的話稟報給主子聽。
玄月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我這二妹膽子真是不小,不過,這樣才好玩!”
她就是故意不接著動她們,先吊著她們的胃口,讓她們心驚膽戰一番,嚐嚐等死的滋味!
“她是還不知道小姐的手段。”孤晴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小姐,讓屬下去?”
玄月微一搖頭,“我心中有數,不必急。”
正說話間,下人來報,說是老爺有請大小姐到前廳敘話。
“父親回來了。”玄月起身,略整了整衣服,“那就去見見吧。”
下人一臉冷汗:大小姐好大的口氣……
來到前廳,司寇容止已經背著手焦急地來回踱步,一臉期盼。
他已年近五十,不示精神很好,白麵有須,眉目清爽,隱約能看出,年輕時必定是個美男子,而玄月的娘親也是貌可傾城,難怪他們兩個生出的女兒,會是天姿絕色了。
“父親。”玄月進門,態度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後起身,打量了父親一會,一年多不見,父親並沒有多少變化,看來身子骨還硬朗,不錯。
不管幾個兄妹,還有大夫人他們待自己如何,這個父親對她還是很好的,也從未因為她的癡傻而嫌棄過她。
不過,他位居太師,公務繁忙,平時很少在家,兄妹幾個當然是趁著這種時候欺負玄月,一開始她還會向父親訴苦,父親也會教訓他們一番。
可一回過頭來,他們欺負玄月就更厲害,她之前膽小怕事又怕疼,沒幾次之後,就算受了再大的苦,也不敢再說,過的日子那叫一個豬狗不如!
“玄月,真的是你?”
司寇容止驚喜莫名,初時還有些不安,怕是什麼的鬼魂之類,如今一見,玄月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分明就是個大活人,如此看來,之前必定是一揚誤會而已,玄月並沒有死!
“是,父親,我沒有死。”玄月暗暗冷笑,麵對疼愛自己的父親,看著他出自真心的驚喜,她神情也是極溫和的,“我掉下懸崖之後,被人所救,養了一年傷,這才養好。”
是你那畜牲兒子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才說我死了!不過,我既已回來,就不會讓他好過,誰都別想阻攔!
“回來就好!”司寇容止眼眶竟有些溫潤,“玄月,這些日子,你、你受苦了……”
看他這喜極而泣的樣子,玄月心中感動,上前扶了他一把,“父親不必如此,我沒事了,你不必擔心。你該擔心的,是大哥。”
“哦?”司寇容止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玉寒?他怎麼了?”
這小子從小仗著大夫人寵他,是有些無法無天,還總出去拈花惹草,被他教訓了不知道多少回,卻還是舊習不改,他再氣,可有大夫人護著,也沒法子。
玄月冷笑一聲,“大哥做的好事,父親還不知道吧?”說罷將在樹林中的事簡單說了,“父親,康王可等著您上門呢。”
“什麼?”司寇容止好一會兒才接受這件事,不禁氣的七竅生煙,“那畜牲、那畜牲竟然……”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將軍府的人,這是要給太師府招來多大的禍事!
“來人哪!”司寇容止白著臉大叫,“把那孽障給我拖出來,隨我去將軍府,負荊請罪!”
是自己的混蛋兒子侵犯了楚家小姐,他不趕緊去給楚將軍賠罪,事情鬧大了,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