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這算什麼項目,不就是砸錢,做個無償誌願者,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綠島那種地方,對Y國人說是聖地,對其他國家來說就是破島,旅遊都不願意去。
霍寶若眼中有愛意,說話也變得溫柔:“我和他去過一次,外麵看是四季如春,其實內裏爛透了。他卻一眼就愛上那個島,說修修補補,沒準還真能成為所有人認可的聖地。”
傅聽林靜靜地聽著,也隻有李致安會有這種想法,敢做出來。
“後麵的,你也知道,他把所有都賠進去,還丟了命。你幫不了他,也別查了。”
霍寶若說完,頭也不回上了車。
車隊開走後,路麵變寬敞了。
滿地的落葉,葉麵上青黃交叉,偶有灰褐色,或正麵朝上,或反麵朝上,混雜在一起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一陣風吹過,樹上又灑下來許些葉子,敷在最上麵,日子久了,最上麵那個,也會成為最下麵那個。
傅聽林原地站了一會,直到溫竟喊了一聲:“先生。”
他抬腳踩在最上麵的落葉上,坐進車裏:“去見蔣宇宣。”
“是。”
蔣宇宣見到傅聽林很是高興,試探性問:“小林先生,你是不是為了李致安的事情來的?”
傅聽林微笑著嗯一聲。
蔣宇宣高興地幫傅聽林倒茶,遞過去,傅聽林接過後,隨手放在一邊。
他直接問:“李叔的事,你知道多少?”
蔣宇宣在傅聽林對麵位置上坐下,細細說道:“你也知道,我仰慕李致安,對他的事情比較敏感,幾年前趙長明來我這裏吃飯,碰上白陳意,兩人當時都喝多了,在廁所碰上不知怎麼就打起來,我上去幫忙攔架,聽到白陳意罵趙長明的哥哥趙長俱賣主求榮。我知道趙長俱曾是李致安的手下,就把這件事記下了。”
他回憶著把記得的事情都說出來。
他私下查過趙長俱,也查不出什麼,就讓人跟蹤趙長俱,發現趙長俱除了李致安的忌日,也會在李致安忌日前兩天去墓園祭奠。
“我懷疑趙長俱,在李致安忌日前兩天,我提前開車去墓園,藏幾支錄音筆,沒想到還真的錄到了,他說他對不起李致安,是他害了李致安。”
傅聽林聞到茶香,把茶杯裏的茶潑了,重新泡了一杯茶。他低頭喝一口,抬頭看到蔣宇宣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也想喝?”
蔣宇宣張著嘴:“不想喝。”
一杯茶喝盡,傅聽林又泡一杯茶,三兩口喝完,他抿抿嘴,沒忍住又泡了一杯茶。
“你說完了。”
蔣宇宣木訥地看著傅聽林。
傅聽林又重複一遍說:“說完了。”
蔣宇宣反應過來:“嗯。”
傅聽林放下茶杯,開口說:“證據還在嗎?給我。”
“我去拿。”
溫竟站在傅聽林旁邊,輕聲問:“先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估計又是一條送上門的魚。”傅聽林泡一杯茶,遞給溫竟,“嚐嚐。”
溫竟接過茶嚐一口,驚訝地說:“廬山雲霧。”
幾年前,有人傳出傅恩賢和傅聽林喜歡喝廬山雲霧,廬山雲霧炒到天價,有人搶著買廬山雲霧送到傅家,傅恩賢讓人暗中一番操作,才平息這件事。
“味道和家裏的一樣。”傅聽林看著蔣宇宣的位置說道,“他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