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書小聲說:“你猜李致安是怎麼死的?”
“猜不出來,你直接說。”
劉寶書伸出四根手指頭,輕聲說:“四家,咱們的二老先生,林老先生,黃老先生,陸老先生。”
傅恩仁,林懷沐,黃玉成,陸全晟。
溫竟驚呆地看著劉寶書那四根手指頭。
劉寶書說:“你知道就好,我們最近多做事,少說話。”
“也不知道先生會怎麼做?”
劉寶書看傻子一樣看著溫竟,嫌棄地說:“你跟在先生身邊多久了,這點事都猜不出來。四家百年交情,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扯破臉,我們等著看結果就好了。”
他往前走幾步,扭頭沒看到溫竟,“你不走嗎?”
“我守著等先生出來。”
“那你等吧!”劉寶書走幾步,折返回來拉著溫竟一起走,“你不走,今天晚上要守一晚。”
“一晚,我可以守。”
劉寶書停下腳步,罵道:“真蠢。”
他拽著溫竟胳膊的手沒鬆,罵完,拉著溫竟繼續走。
傅聽林在書房裏坐著,一遝資料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女傭敲門提醒吃晚飯,他沒聽到。
江瑉端著晚飯進書房,傅聽林還在低頭寫字,江瑉把飯菜放在一邊,站在傅聽林身後看他手上的資料。
傅聽林把資料遞給江瑉:“你要不要看看?”
“嗯。”
江瑉很快把資料看完,她想起在李致安墓前,傅聽林和她說過的話。
她說,李致安是個敢於打破規則的人。
傅聽林說,有人會害怕這樣的人出現。
她和李致安沒有接觸過,隻是聽說過就覺得李致安那樣有才智的人,太耀眼了,更何況傅聽林和李致安接觸那麼長時間,他該多痛心。
她突然有些心疼傅聽林,一個喜歡純粹,幹淨的人,卻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
她不知該怎麼開口,轉念一想,傅恩仁,林懷沐,黃玉成,陸全晟,四人都是有身份的,不會肚量那麼小,容不下一個苦苦打拚的李致安。
“你相信這上麵寫的嗎?”
傅聽林說:“我隻信我聽到的,看到的。”
“你想找誰問?”
“二叔。”傅聽林說,“上次在白銀林,你不是偷偷換了我的珠子,我拿著去問二叔。”
江瑉說:“我陪你一起去。”
“嗯。”
傅聽林親自開車帶著江瑉去傅家老宅。
傅恩仁坐在輪椅上,抬頭望著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的天空,他身後的祠堂沒有開燈,漆黑一片讓人感到恐怖。
“來了。”聽起來好像一直在等著傅聽林的到來。
傅聽林讓江瑉站著別動,他過去把祠堂的燈打開。
江瑉推著傅恩仁進祠堂。
傅恩仁問江瑉:“小瑉,你不恨我。”
江瑉平淡說道:“已經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恨,我看中未來。”
不恨,不代表忘了。
她永遠會記得這件事,記住這個教訓。
她把傅恩仁停在祠堂中間,然後找個位置坐下。
她跟著傅聽林過來,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害怕那資料上寫的就是真相,傅聽林會承受不住,把自己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