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外麵爆發一聲巨大聲響。
緊接著傳來歌洛的聲音:“阿末!歐恩!”
時末幾乎是從廚台邊彈出去的,歐恩緊跟著她。
歌洛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聲響從小花園傳出,她忙抓著什麼,看到時末和歐恩到了立馬轉身往外跑,同時告訴他們:
“平音!他們是來帶走平音的!”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從小花園跳了出去,而歌洛死死抓著平音的衣服,才沒讓她被帶走。
“歌洛姐姐。”平音小聲喊她。
歌洛說:“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被帶走。偷偷摸摸地來,這算什麼。”
平音沉默幾秒道:“是我讓他們這樣的。”
來人跳出了小花園,單手一揮,一隻匕首將一張紙條釘在了小花園的土地上,沒有傷到任何一朵花。
眼看時末和歌洛都盯著那張紙條不說話也不動作,歐恩便走上前拔起匕首,展開紙條讀了起來。
“……”看完,他把紙條捏成一團,手心閃過小小的電光,點燃了那團紙。
“後巷,他們要在那裏接走平音。”
時末:“什麼時候。”
歐恩掃過她們的臉,將燒成灰燼的紙扔到了地上,用腳尖碾碎,吐出兩個字:“現在。”
“……”
場麵突然陷入一陣沉默,平音拉著歌洛的手腕說:“歌洛姐姐,我不想你們看到我離開的樣子。”
歌洛張了張嘴,但時末的聲音先她一步:“不,我們要去,我們要知道是誰接走了你。”
歌洛摸摸平音的臉:“對,我們要知道是誰在照顧你。”
平音聯係的人一定是在那個家族中和她關係親近的人。
等平音回去之後就再難見麵,多個人她們能多條途徑去知道平音的狀況。
女孩頓了下,點點頭。
歐恩卻在此刻開口道:“平音,我們單獨聊聊好嗎?”
兩人進了房間單獨談話,時末和歌洛就靠在門前,一人站一邊等著。
時末幾次去看歌洛,都看她雙手抱臂低著頭,輕輕踹著門前的塵土。
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歐恩和平音出來了,歐恩把平音帶到歌洛身前,站到了旁邊。
時末問他:“你和平音聊了什麼?”
歐恩搖搖頭:“沒什麼,多給了她一個選擇,但她拒絕了。”
“……”
“走吧,”平音不急不緩地說,“我該走了。”
後巷在小花園後方,夜晚裏鮮有人至。
幾人從小花園出去,一輛低調卻不失豪華的車已經停在了巷子裏。
在裏多街,這種豪車可不常見。
車上走下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男人,穿著合身的西裝,一頭花白的頭發連胡子也是花白的。
他很高,遠遠看去比車高出了一大截。
男人恭敬彎腰打開了後車門,上麵下來一個同樣一身西裝的男孩。
皮鞋、西裝,連頭發都看得出來是才修理過的。
男孩站得很挺,舉手投足間都有說不盡的貴氣。
他緩緩朝他們走來,眼神一秒也未傾斜,盡數落在了平音身上。
“姐姐,我來接你回家了。”
平音身邊的人皆是一愣,姐姐?
平音從未說過她還有個弟弟。可仔細想來又並不奇怪,她從未提起過關於申家的任何事情。
“平樂,好久不見。”
申平樂笑笑,神態老成:“是啊,我現在已經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哦對,姐姐你知道父親死了嗎?”
他頓了頓又道:“為國殉命,莫大的榮光。”
“……那你現在,”平音說,“是伯爵了。”
申平樂隻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