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隻跟著家主的男人上前來，恭敬喊了一聲：“平音小姐，伯爵為您的回歸準備了禮物。”
平音往前走了兩步，歌洛想抓她卻沒抓住。
女孩的手往前伸，男孩抓住她的手。
“我不需要禮物。”
“弟弟的一片心意，”申平樂說，“你收下就是了。”
男孩的掌心比她的寬大一些，但仍然可以感受出他的瘦弱。
平音微微轉過身，勾了個輕甜的笑：“我走了。”
沒有道別的話，沒有長長的、不舍地囑咐，隻有一句我走了。
歐恩說：“如果可以，打電話、發短信，寫信也行，總之，聯係我們。”
“隻要你想，我們會去接你的。”歌洛道。
隻有時末沉默著。
平音移了移下巴，無神的眼睛對準了時末。
她也不說話，垂了眼睛就要和申家人一起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時末動作了。
她抬手在眼前撕開一道虛空裂縫，抬腳走了進去。
下一瞬，裂縫在平音身邊展開，時末走出來，出現在了女孩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一瞬間，沒有人能用肉眼看清。
在他們眼裏，時末隻是瞬間移動過去了。
“現在還來得及，平音你不必跟他們走，你不必這樣做。”
在申平樂一側的白胡子男人迅速擺出攻擊動作：“伯爵……”
年輕的伯爵抬了抬手，阻止了老者的話。
他鬆開握著的平音的手，主動往前走了兩步，等在車前。
“姐姐……”女孩聲音微顫，她摸到了時末的左臂，觸感濕潤，“別為我這樣。”
還未好的傷口再度撕裂，血不斷往外流，時末卻毫不在意。
她看著女孩，說：“我可以帶你走。”
平音眼神觸動，但還是微微搖頭。
她將時末往後一推，艱難吐出兩字：“止血。”
而後轉身，申平樂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並指引著她上車。
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抬腳上了車。
豪車駛離街道的一瞬，天空綻開無數煙花，在裏多街，這樣的場景幾乎從未發生。
他們抬眼去看。
絢爛的色彩在天空爆開，照亮三人的臉。
時末失力地跌坐在地，望著平音離開的方向。
巷子窄小，但老者開得穩當。
申平樂看著女孩的側臉，觀察到了她因為煙花綻開那瞬間顫抖的睫毛。
他笑起來，說：“喜歡嗎？”
“你知道我看不到。”
“但能想象到，你的夢境裏難道沒有煙花出現過嗎？”
平音沉默著。
原來是這個。
這個就是煙花。
她以為這是爆炸的聲音。
照亮歌洛臉的原來不是爆炸的煙火。
而是自己離開時，弟弟送給她的煙花禮。
這些場景和歌洛在商場的場景混雜在一起，讓她誤以為歌洛即將經曆爆炸。
平音無力地笑了笑。
她到底也沒能完全掌握她的異能。
見她不搭話，申平樂也不惱，繼續道：“父親一周前下葬的，我的爵位坐了也沒多久。”
“姐姐你現在回來的，”他笑笑，“正是時候。”
平音沒有接話，而是說：“剛才發生的事你沒有看見。”
“你是說，那人用的異能？”申平樂笑道，“似乎和我們申家同源，這樣的人……”
平音低聲道：“你沒有看見！”
申平樂一頓，笑：“遵命，我親愛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