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末根本沒有出去打探什麼消息，而是開著車繞著王國轉圈。
偶爾會停下來看看建築外部。
百年來，王國不斷擴大，新的建築拔地而起。
而陳舊的建築或是被舍棄，或是被摧毀，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搬去新街區，總有一些街區裏住著寥寥人群。
時末靠著車，看著眼前的建築。
門口有一座被燒過的巨大雕塑。
這是她停留的最後一個地方，看了幾分鍾，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後，在天灰蒙蒙的時候開車回去了。
上一世作為銜尾蛇的成員之一，時末知道的消息其實算不得多，她總是在房子裏的後院裏練習。
養父很少給她出去做事的機會，她像是個秘密武器般被培養在隱秘的空間內。
時末垂眼看了看手臂上纏著的紗布，手指微微摩擦了幾下方向盤。
刻意繞過了人多的地方，但還是有人主動迎了上來。
時末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過去，一隻手敲響了她的車窗，從這角度望過去，隻能看到外麵人的腰部。
這人敲了很多人的車，但沒有人搭理他。
時末想了想，把車窗開了一條縫。
“小姐，好東西要不要？”
外麵的人穿著黑色外套，帽簷壓得很低又戴了口罩，發出來的聲音很含糊，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硬家夥有什麼？”
時末輕車熟路地問。
“硬家夥沒有，有些軟家夥。”
“那不要了。”
時末想升起車窗，那人卻從縫隙裏伸進幾根手指：“誒別啊別啊，來點唄，您也不看看我有些啥！”
時末眼眸一掃：“拿開，不然給你夾斷。”
那人被她眼神一觸，有點發怵，把手收了回去。
走私販子時末見多了，敢在大街上搞這個還糾纏人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記下了人的位置，時末一回去就把這事告訴了歐恩。
歐恩一點頭說：“我讓人去看看，是好東西我就收了。”
“敢在大街上賣藥，這人膽子也大。”
“好東西值得大膽一點。”歐恩笑笑，“下次你也別替我問了，告訴位置讓我自己去就行。”
時末一點頭，問歐恩又要了點東西。
歐恩雖然不太想要她去冒險，但到底是沒說什麼。
去了暗室拿完東西出來，時末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書房門口的人。
【要走了嗎？】
時末點頭，緊了緊腰後的束帶。
【你的計劃是什麼？】
“你安靜跟著，我去救人。”
她走出書房，頌九在她身後跟著。
“你會些什麼？”
【什麼？】
“開車，用槍，用刀？你會些什麼？”
時末拉開抽屜翻找東西。
半晌都沒聽到她的回答。
【都不會……】
意料之中，時末看了她一眼：“那你不能跟我進去，你等在外麵。”
【不行，我要去。】
“你去幫不了忙，一旦打起來了，我會第一時間丟下你們兩個自己走。比起機率渺茫的把你們都救出去，讓你們留在那裏等死更簡單，還省去了我很多麻煩。”
時末把東西往口袋一放，靠住櫃子看她：“你自己選？”
【我知道了。】
在幽幽燈火中，門口的雕塑顯得有些可怖。
廢棄街區裏的供電不足，隻有幾處仍是亮著的，偌大的門口黑漆漆的，寸步難行。
時末駛過雕塑，流暢地把車開了進去。
【你怎麼知道她被關在這裏？】
“自己找的。”
這是時末最熟悉的銜尾蛇的隱藏處之一，是上一世養父帶她來過最多的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