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幸運，門口雕塑上有銜尾蛇組織特殊的標記，時末認出了那標記的含義。
他們把人藏在這裏。
又看了熟悉的噴泉，頌九意識到了她在繞圈。
【這裏走過好幾回了。】
“噓——”時末慢聲道，“有人跟著，別回頭。”
【是那組織的人嗎？】
“應該是，我們進了他們的地盤，他們會派人監視這裏。”
再繞過幾圈終於把人甩掉後，時末把車停進了監控死角。
“你在這裏等著，別出去。”
頌九點點頭。
她把手伸向時末，掌心放著一顆微微發光的賦石。
時末勾了下唇，把賦石捏進掌心。
想說點什麼，但還是閉了嘴推門下車。
她沒有直接進去，也沒有在頌九麵前使用異能，而是繞到了一個角落，捏緊了手裏的賦石。
樓層很高，時末猜測著哪裏會是他們藏人的地方。
銜尾蛇組織分區域有主要的藏身地，這處便是他們在塊區域的主要藏身地，也是時末養父所管轄的區域。
他們通常會把人藏在十七樓的監管室，但依據重要程度的不同，監管室也會不同。
腦海裏閃過那天在商場看到的畫麵，還有頌九穿著白裙躺在冰床的場景。
時末深呼一口氣，左手捏緊了賦石，右手抬起緩慢撕開虛空。
左臂繃帶下的傷口隱隱作痛，又很快被掌心的賦石激發的暖流包裹和撫平。
下一秒，時末消失在了原地。
十七樓最嚴密的監管室角落處，憑空出現一人。
躺在床上的女孩感受到不同的氣息，迅速睜開眼睛：“誰？”
“噓——”時末壓著聲音藏在角落，“是頌九讓我來救你的，現在，躺下，用被子擋住嘴小聲說話，別被監控看到。”
女孩身上穿著那身白裙子，聽到頌九的名字後平靜了許多，綠色的瞳孔盯著角落的時末。
她照著時末的話去做，做完後小聲道：“她現在怎麼樣？受傷了嗎？”
“她很好。”
女孩明顯鬆了口氣。
“照我說的做，用你平常的方式起床去倒口水喝，然後慢慢靠近我。”
女孩翻了個身，半分鍾後掀開被子起了身。
時末捏緊掌心的賦石，看準時機撕開虛空，抓著女孩的手跳了進去。
手臂撕裂感在一瞬間蔓延到了心髒，時末頭暈眼花地往前一跌，似乎撞到了人。
恍然間，她感覺回到了重生那天。
漆黑的雨夜，陰冷的屍體和扭曲的視野。
她推開壓在身上硬邦邦的屍體從亂葬崗裏爬了起來。
模糊間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杵著拐杖，身側有個人在給他撐傘，他的右腿有些問題，走起路來微微顛簸。
那一秒裏時末好像什麼都沒想，但又好像想了很多，她身子一抖藏回了屍體堆裏。
她沒有再爬上去抓住男人的褲腿，卑微地求他救救自己。
“……救……救……”
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這道聲音近在咫尺。
時末艱難睜開眼，從久遠的回憶裏抽出最後的精力。
好像有人在開車，而她躺在一個人的懷裏。
“別……別回去，去這、這裏。”
她強行坐直了身體，拿出一隻鑰匙，又顫抖著手摸出一顆藥放進嘴裏。
開車的人問：“這是哪裏？”
時末看不清一切東西，對著模糊的輪廓道：“矢輪街，708號。”
下一秒她徹底昏死過去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