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夜空,紅藍兩色的警燈光芒,壓蓋住了道路兩旁的霓虹。
兩個刑警翻來覆去的詢問我事發的經過,旁邊有專人取證檢查屍體,封鎖現場,我縱然這會心情煩躁無比,也隻能耐著性子反複回答他們的問題,我可不想被扣上殺人後畏罪自首的帽子。
這情況直到後麵又來了輛警車,從上麵下來個身高約莫一米八,腰圍也有一米八的胖子才好了起來。
胖子跟兩個同事打了聲招呼,就把我拽到一旁,不客氣的瞪眼問:“操,怎麼牽扯上命案了,什麼個情況?”
“我他-媽跟哪知道去?!”
我煩躁的反罵一句,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心煩?不過有這胖子在,我的心情倒是舒緩了一點,至少不必被不停追問了。
這胖子叫王大明,是我發小,從小在一個鎮上一起長大,之後我們又濃情蜜意的勾搭著一起去當了兵,我倆是那種關係鐵到能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
不過這小子當兵兩年,就受不了部隊上那鳥罪,比我早三年退伍了。
好在他家關係挺硬,回來後受了一年專業訓練,搖身一變,穿上警服,就插入了警察隊伍,拿了鐵飯碗,做了刑警。
我之所以來這邊發展,主要想的就是這小子在這,好歹互相間能有個照應。
胖子問了兩句,我把之前的事大概跟他說了下,他聽完罵我:“你丫腦殘是吧?現在誰管這種破事?出人命了,你直接報警不就行了?幹嘛把她撈上來,你這一動,肯定是黃泥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屍檢結果出來前,你是甭想落好了!”
我張張嘴,發覺竟然無言以對,是我手賤嗎?
胖子有點誤解我的意思,可我卻真解釋不通啊!
他認為紅衣女人墜河就死了,想法與我之前有些不謀而合,可胖子是從正常人的思維出發,覺得紅衣女人是墜河而死,但我能這樣想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胖子在這,能讓我被少盤問幾句,不過我短時間內還不能走,等會還要去刑警隊錄個口供。
作為報警人和命案發現人,這流程是必須要走的。
一部分警員取證過後離去,胖子和幾個同事留了下來,他如今好歹有些資曆了,接手這案件,是本案負責人,和幾個警察留下處理後續的事項。
現實裏的刑警,絕不可能跟電視上演的俊男美女一樣,輕音、體柔…,他們個個膀大腰圓的,眉宇間帶著凶氣,畢竟有需要時,刑警得跟凶狠的罪犯、亡命徒玩兒命,長得跟小雞仔似得,衝上去難道是送一血嗎?
那兩個開始問我話的刑警還在,雖然有胖子這層關係在,他們依舊時不時用不善、懷疑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就是變-態凶犯一樣。
一般人被幾個壯漢這麼盯著,肯定會不舒服,我倒是無所謂,更懶得理會他們,法醫會給我清白。
不管他們不滿的眼神,我略微湊近女屍,盯著看。
屍體我見過不止一次,倒不會害怕,隻是我一聯想起剛見到紅衣女人,以及她為何會死去,就會忍不住心裏發毛,靠近看,我隻是想找找是否能發現些這女人為什麼會死的原因。
胖子那邊又確定了一遍附近沒有什麼可疑痕跡,打算過來收屍時,我觀察良久,終於借著昏暗的路燈,發現一點東西…
紅衣女人眉心處,有一點顏色與其他地方不同,不過由於光線太暗,我不是離得特別近看,有些無法確定。
正打算跟胖子他們說,我眼見餘光忽然掃到什麼,一愣,低頭看去,仔細注視後,發現紅衣女人嘴角莫名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正如之前從我身邊路過時的一樣僵硬、不自然。
我還沒反應過來,躺在長凳上呆滯望天的紅衣女屍,突然一隻眼珠不動,另一隻眼珠居然咕嚕一下轉了過來,死死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