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我險些沒跳起來，本能就要朝後退，不想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下，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低頭一看，腳邊卻是空空如也。
不等我站起來，就感覺到一股冰冷滑膩的觸感，爬上我的全身，如毒蛇般鱗甲森然，千年寒冰般冰冷刺骨。
掙紮幾下，發覺居然連根指頭都動不了，屋漏偏逢連雨天，我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右耳卻傳來一股陰冷的喘息，隨後耳中就是一股難受鼓脹感，仿佛有一條靈巧的長舌從耳朵裏鑽了進去，還在拚命朝裏擠！
那股滑膩惡心的感覺，別提有多讓人難受。
那一刻，我如砧板上的肉般，隻能引頸待戮，任人宰割。
不論我怎麼瘋狂掙紮都無濟於事，就在我以為我馬上要被貫腦而亡的時候，肩頭似乎被人重重拍了下，渾身頓時一輕，那股束縛感立即蕩然無存。
“幹嘛呢？！”
胖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傳進耳朵，我腦袋一暈，猛然睜開眼睛，錯愕發覺自己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倒地。
“媽的，抽風了啊！剛才見你閉著眼，渾身直哆嗦，臉白的跟個死人似得，怎麼回事？”胖子臉色不太好看，連連追問。
我喘著粗氣低頭看向女屍，發覺一切似乎並不全是錯覺，她真的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弧度，一隻眼珠子正盯著我！
“我靠！怎麼回事……”一個刑警也看到了，嚇了一跳，向後連連倒退，隨即又自我安慰道：“天這麼冷，是被河水激的吧？肯定是！”
我驚魂未定抹了把冷汗，半晌說不出話，突然發覺一旁警笛聲不知什麼時候揚起，似乎已經勘查完現場準備離去，我忽然想起小時候村裏老人曾說過的一種誌怪異談。
人若是被邪祟纏身，無計可施時，可利用巨大的聲音驚住邪祟，借此逃脫，警笛的聲音足夠大，而且這裏還有很多警察，陽氣充足，再說警察這種人，在古代那就是吃皇糧的人。
說起中國古代的誌異小說，不管是什麼邪祟精怪，都會畏懼三分吃皇糧的人。
這是有理可依的，這種人生來就帶三分凶氣，還有說這種步入仕途的人，不管大官小官，亦或隻是小吏，都會有天上星官照應，不說萬邪不侵，小鬼小妖也不怎麼敢找他們麻煩，百姓同樣會怕他們。
說起來挺玄乎，不過我這會兒還真覺得像那麼回事……
這樣的話，我剛才脫身，少不了胖子那一巴掌，還有就是警笛和陽氣的效果了？
世上真有鬼？我當了五年兵，部隊上自然有無神論和唯物主義的思想宣傳教育，我也同樣是個不信邪的人，但是……誰他-媽能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是活見鬼了不成？！
……………………
在警局挨到天快蒙蒙亮，終於錄完了口供，此間我不管心裏再憋悶、煩躁，也隻能認真回應著每一次問話。
畢竟隻要是命案就很受警方重視，不光會記錄在紙上封進檔案，還要錄音，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就算這事與我無關，我也不能出現紕漏。
口供出錯，很可能會給我引來無妄之災。
警察離去，我重重鬆了口氣，身心疲憊，這一天發生的事，縱然我神經夠大條，也已經被崩到極限了。
“沒出漏子吧？”
在審訊室呆了十分鍾左右，胖子趕來，他臉上有疲倦也有無奈，我知道他也沒招，一些事情必須得公辦。
我搖搖頭，他罵道：“就你丫個二貨能耐！一天愛管閑事！媽的，上次揍那幾個小痞子，後來被人反咬一口，還不讓你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