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巧合？
這場驚魂動魄的慘烈車禍，來的毫無征兆，根本沒有給任何人一絲反應的機會，包括我在內，也隻是看清了經過，那司機為什麼不願多等一分鍾？水泥車明知起速慢，減速難，在這市中心的檔口，為什麼還敢踩著油門不鬆？他就不能等一分鍾？
那塊鐵板是從哪輛車上飛出的？它飛出時毫無目標性可言，但我毫不懷疑它潛藏的動能，足以將人直接腰斬，可它偏偏飛向小巷，飛向那漢子的脖子，就在賴皮張說出那句話後……
“供奉神靈的錢你也敢槍，你不得好死！老天會懲罰你的！你會下地獄，被閻王砍掉腦袋！”
‘碰！’，無頭屍身重重跌落在地，鮮血如噴泉般衝出，一滴溫熱的血，在空中變形、飛躍，劃過一道有沒的弧度，準確滴在我臉上，我猛然一把抹掉血，回過神。
這…太他媽邪門了吧！賴皮張幹脆就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小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的能塞下個西瓜，他渾身劇烈哆嗦著，一臉驚恐，顯然也不知情，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那漢子被賴皮張一句話給咒死了？我感覺一切荒唐的就像部八點檔肥皂劇，前麵有頭，後麵看不見尾，誰也不知道後麵還能演下去什麼。
我有心想上去問問賴皮張，怎麼回事，奈何不遠處響起連片的警笛聲，交警來的出乎意料的快，出於上次死貓幻境中，監獄帶給我的心理陰影，我立即就準備閃人，實在有點怵再被警察拉去盤問了，就算我是看清了過程的目擊者……
臨走前，我心裏微微一動，想起‘望氣術’，這術法多被相士、算命先生利用，以助他們能夠有更多的線索，來推演人的生命軌跡。
我雖不懂相術，但總聽說人倒黴了會印堂發黑，這也是之前賴皮張忽悠人時候不離口的名句，而且有時若是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印堂同樣會顯現不正常的顏色，諸如此類說法很多，隻不過這顏色，隻能通過望氣術來看，我忍不住立即開始凝聚心神。
時間不多，我要在警察來之前，排除一切雜念，看到我想看到的東西，當我時機差不多了，準備睜眼時，一股神秘的溫暖氣流，如約而至的從小腹處升起，環繞一圈，到了祖竅位置，這神秘的溫流，便是黑魘口中所言的‘炁’了吧。
睜開眼，眼前的世界沒有改變，而我轉眼看向賴皮張時，眼睛差點沒被閃瞎了！
“我操！佛陀轉世啊？哎，不對，這孫子說自己是道士，他用的是相術，那些大和尚不會算命吧？”我目瞪口呆眯眼看著賴皮張印堂，那裏光芒璀璨，刺的我直流淚，著實把我給震了一把。
我說不上那光是什麼，隻能描述是什麼樣的光，白色、刺目、光耀四野，這光讓賴皮張那猥瑣的老臉都變得神聖起來，如果不是我清楚這孫子是什麼德性，沒準我這會就會認為他肯定是個牛逼到爆的世外高人了。
‘嗤！’，‘嗤！’，‘嗤！’，連成片的急刹車聲響起，我被驚醒，眼前再也看不到光，交警來了，我低頭轉身離開，或許我曾有軍人這特殊身份，但我如今不過是個升鬥小民，有些事我決然不能參入進去丁點。
我邊走邊敲腦袋，媽的，到底是什麼，我總感覺知道那光是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好像在爺爺的筆記裏看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路邊不少行人都被這場事故嚇傻了，可一些人興奮的呼朋喚友，還在拍照留念，讓我思緒越來越亂，煩躁異常。
“哎，羅哥，你在這幹嘛？”一輛警車停在我身邊，車窗內探出一張年輕的麵龐，是刑警隊的哥們郭兵，我跟他打了聲招呼，問他怎麼來這了，他說正好在附近處理點事，看到這邊好像出事了，就過來看眼怎麼回事。
我左右看看，鑽上警車，跟他說捎我一段，那邊發生起重大交通事故，現在過不去。
郭兵哦了聲，找了個轉向的地方，掉頭開走了，他問我去哪，送我過去，我說去你要去的地方就行，把我捎一段放下就行，郭兵頓時笑了：“羅哥，怎麼著，親眼目睹過事故了？”
我嗯了聲，有點鬱悶，市中心又不是沒攝像頭，不過目睹整個過程的目擊者筆錄總是要做的，我可不想被拉去做苦力，而且我這軍人身份，沒準還得被人懷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這刑警跟交警不是一個部門的，發生重大交通事故，不管死多少人，也輪不到刑警去管，勘察現場和事故判斷，都是交警的事，刑警過去亂插手那是逾越本職行為，保不準還會引起交警方麵的不滿，沒交警那邊請求協助的話，刑警肯定是不會管這些事，所以郭兵走的心安理得，他也明顯明白我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