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堂?塞巴斯蒂安?美彌古!!」
「……嗯啊?」
「你被逮捕了!」
伏臥在自己桌子上的美彌古,把臉抬起來。
放學後的2—B教室裏,隻剩下攤開雜誌喋喋不休地聊天的女生團體和,在坐位上興高采烈地打遊戲的男生數人,從整體來看還是空蕩蕩的。
窗外,時不時的傳來棒球部發出的哢—砰……!令人愉悅的聲音。
有個人站在美彌古的背後,抓住他那雙從桌麵上垂落下來的手腕。……是比美彌古小一點的,可愛的一雙小手。
「我說你啊—……」
美彌古吃了一驚把臉轉過去,田中琴理在那裏羞澀地笑著。
「……琴理是、小孩子嗎—」
「為什麼啊—。以前,不是經常一起玩嗎。抓犯人遊戲」
琴理說著,走到站起來的美彌古身邊。
隨手取下掛在桌子旁邊的單薄書包之後,美彌古開始移動。忽然轉向琴理。
琴理表情呆滯的從窗戶俯視下麵的校園。稍微低著臉,剛才跟美彌古開玩笑時的神情已經不見了。
美彌古回到琴理的身邊。琴理察覺到「嗯?」抬起臉。
「那個、琴理」
「什麼呀—」
「要去、看看嗎?」
看見琴理愣住,美彌古的手不自在的反複著撓頭、放到腰邊的動作說。
「就是所謂的、事件現場。好像是、尼古拉教堂吧。如果放心不下,不要隻顧著想,去看一下、什麼的」
「……是這樣啊」
琴理點點頭。
「美彌……要一起去嗎?」
美彌古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好像認命了一樣點頭。
琴理臉上又恢複了笑容。
在窗外,棒球部成員們開始喊著口號繞操場跑步。夕陽從窗戶照射進來,刺眼的閃耀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沒有其他人的教室裏。
美彌古為了不讓琴理被照到,從窗戶旁邊拉開朝著門口走去。
地鐵的車輛駛過彎道,發出撞擊的聲音向左右搖晃。
琴理在門口旁邊沒有站住腳,旁邊的美彌古輕輕地把手繞到腰上扶住琴理。
「……謝謝」
「沒什麼……」
扶著自己的手像女孩子一樣纖細,琴理不由得地看過去。偶然抬起視線,美彌古的藍色眼睛一直在看著琴理。每次眨眼長長的睫毛都會晃動。琴理紅著臉低下頭。
終於,地鐵駛進新禦茶之水站的站台。
走出車站,夕陽散發著炫目的紅光。美彌古不禁眯起眼睛。
「美彌,是這邊」
琴理指著有斜坡的林陰道。在那斜坡上並排地走著,美彌古突然問道。
「琴理,去過尼古拉教堂嗎?」
「唉?……嗯嗯~」
琴理搖頭。
「沒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
然後默默地爬上斜坡。
注意到斜坡的下麵有一群人,兩個人停下腳步。不由得互相望了望對方的臉。
怒號及說話的聲音。腳步聲漸漸地多了起來。
「……去看看吧」
「嗯……」
好不容易走到尼古拉教堂前的鋪路,才知道人群是到事件現場看熱鬧的人。而且還有電視機組的卡車和采訪記者、攝影記者。各自為所欲為的講個不停,有一些在東張西望,甚至有些人大聲叫喊著什麼。
關鍵的尼古拉教堂,用寫著《KEEPOUT》的黃色布帶隔開,不允許進入。能進那裏麵的,大部分都是深藍色帽子上印著《T.K.P.D.》的圖形表記、身穿銀色尼龍茄克的搜查員。
擁擠的人潮相互推揉,琴理翻著白眼,
「太混亂啦,美彌……。要不,回去吧」
「為什麼。不是剛剛才到嗎?」
「可是……」
兩個人商談的時候,突然,強行把別人推開並擠進來的少女撞到美彌古。
「痛!……啊、喂。不要緊吧?」
美彌古瘦得像女孩子一樣,卻把那少女砰—地彈開,在人行道的柏油路上仰麵朝天地倒下去。美彌古轉過身,連忙伸出手。
站起來的少女,一直低頭「對、對不起……」說著,想從美彌古身邊擠過去。
這時,琴理打招呼「啊,小菜」。
被稱為小菜的少女抬起臉,看琴理。
「小琴……」
「做什麼呢,在這種地方」
美彌古比較的看著兩個人問「認識的人?」,琴理的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嗯、那個、美彌。她是……」
美彌古頭腦一閃。
點頭給琴理看,
「是這樣啊」
「……什麼呀?」
「因為在這個地方偶然相見,對我露出很為難的表情……說明是和這個事件有關係的人。琴理認識的、和這個事件有關係的人……」
「就是這樣」
琴理知道隱瞞不了,承認說。
「這個小菜,就是我在補習班上認識的朋友。菅野菜花。也就是……踩褲腳摔倒的那個人的、妹妹」
「唉、哥哥他、還那樣摔倒過嗎!?」
少女——菅野菜花,驚訝地叫道。
「真是的,太笨了!所以才會被冤枉,成為無辜的連續殺人事件的犯人被帶走啦。出售日在店裏排隊買的遊戲軟件也是,被我沒收後藏在了衣櫃裏,卻一直都找不出來。太笨了,笨蛋、笨蛋」
揮舞著可愛的小拳頭,連呼笨蛋。然後忽然注意到了似的,比較的看了一會兒美彌古和琴理的臉,「莫非……」嘟噥道。
「這個人,就是小琴說過的……」
美彌古,好像感覺到人身安危,後退幾步。
這時,有個人從背後邁著大步走過來,抓住菅野菜花細瘦的肩膀,強行轉了過去。
是一位高個子的女性。年齡在二十歲前半吧。修長的腿,從套裝的短裙下麵毫不吝嗇地顯露出來,塑造了完美的曲線。舉起手把長發攏上去時,銀手鐲和精巧的手表在叮當作響。
眼睛就像貓一樣向上吊起來。雖然算得上是個美人,但是卻化著濃妝。
「在這種地方,和朋友幹什麼呢。菅野和哉的、妹妹!」
周圍排成人牆觀看事件現場的人們,一齊把頭轉過來。
仔仔細細地打量菜花。「說是妹妹呢……」低聲私語的聲音在傳播著。
菜花不由得圈縮著身體向後退,琴理向前站出來保護她。
貓眼的套裝美女,哼了一聲。
「喂……你是、什麼人啊」
美彌古叫了一聲,好像這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樣朝美彌古看去。從上到下舔過一般仔細的品評一番之後,「什麼呀。還是個孩子嘛」說完又哼了一聲。
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黑色的筆記本,單手打開給他們看。警視廳的金色標誌出現在眼前。
「是負責這次事件的刑警哦」
「花枝、比沙子。二十三歲。……什麼呀,已經是老太婆了嘛」
「你、你說什麼!?」
花枝刑警吊起眼梢瞪著美彌古。
然後瞅著菜花那邊,
「這個孩子的朋友?那樣的話,不要給刑警留下不好的印象比較好哦。雖然,不可能比現在更壞了」
「為什麼?」
「因為掌握的證據實在是太多了。在怎麼說,這次第四個事件中,是以現行犯逮捕的嘛。多笨的犯人啊。還以為是個更加聰明一點的家夥呢。而且……」
像是要挑釁菜花,中間隔一口氣,
「非常的呆頭呆腦」
「哥哥才不是呆頭呆腦。隻是有著那種外表而已!」
菜花眼睛含著淚水說。然後,對著格格笑的花枝刑警,大聲說。
「而且,我們這邊也有非常厲害的同伴在。具有日本第一頭腦的、天才會幫助我們!」
「啊、小菜,不行不行、不要說呀」
琴理慌忙製止,花枝刑警好像有了興趣「哼—唔。誰呀那是?」回問道。而與此同時。
琴理的製止被掙脫,菜花猛地摟住美彌古的胳膊,
「就是這個人!獅子堂·塞巴斯蒂安·美彌古!!」
美彌古不由得仰望天空。
身邊的琴理抱住了頭。
幾秒鍾後,花枝刑警開始放聲大笑。
「嘎哈哈哈哈!嗚哈哈哈!什麼呀、什麼呀那是。這個孩子?告訴你、小姑娘。小孩子、不論絞盡腦汁擠出了什麼樣的想法,都不可能涉及到警察機構和司法部。知道嗎?多半是、領來班級裏麵頭腦最聰明的少年吧,但是很遺憾。比起最聰明的孩子,最笨的成年人更好一些。知道嗎?孩子都是、笨蛋啊。還以為什麼都知道的、隻有自尊心的、笨蛋。……咦、什麼呀,這個徽章」
看見美彌古校服的領子上,帶有老鷹模樣的銀色徽章。好像在哪裏見過。在日本很少見,是美利堅合眾國司法部發行的、SS級特別辯護律師的徽章。在與美國結為同盟的幾個國家發揮作用的特別優先資格。在哈佛大學學習法律,取得優異成績畢業的學生才會有考試資格。
花枝刑警愣了一下,再次捧腹大笑。
「不是、這、跟真的一樣。在網上買的嗎?太笨了、真是。小孩子、真的很喜歡、這種仿冒品呢」
「什麼呀,這個大嬸!」
菜花喊著要衝過去,被琴理倒剪雙臂製止住。
花枝刑警用手帕擦著笑得流出來的眼淚,繼續說。
「盡情的,在學校學生會之類的活動中大顯身手吧。仿冒的特別辯護律師大人?」
因為她的說話方式過於滑稽,在周圍聽著的大人們也一齊哄堂大笑。
花枝刑警用她那纖細的手指,在臉變得通紅、站在那裏的菜花的臉頰上,滋溜一滑。
然後吐出一句惡毒的言語。
「那種哥哥,就要這樣」
擺出絞刑的姿勢。
「好過分……」
菜花的肩膀在顫抖,琴理好像要保護她一樣緊緊抱住。
美彌古咬著嘴唇,看著琴理。輕輕地把手放在琴理的胳膊上……用那藍色理知的眼神瞪著花枝刑警。
花枝刑警突然變得膽怯,向後退縮。
「什……什麼呀、那眼神?有意見嗎!」
美彌古用低沉地聲說。
「欺負弱者,就是警察的工作嗎?」
「……什麼—?」
花枝刑警,一邊向後退縮,一邊卻用瞧不起得語氣說。
琴理仰起臉,支援美彌古。
「對呀。我,聽說了哦。你們警察,不容分說地指定菅野和哉就是犯人,沒有仔細地搜查過。那是,應該保護我們市民的,警察應該做的事情嗎?」
花枝刑警歪著頭。忽然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
「對—呀」
「唉?」
「抓了一個做出駭人聽聞的事情的市民,無視警察權力進行犯罪活動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報應,要讓其他市民看清楚。這就是,我們警察,要·做·的·工·作」
「就是這種工作!」
轉身背對著驚訝到極點的琴理向前走,
「盡情的加油吧,學生會的各位」
用瞧不起的樣子又哼了一聲,漸漸地走遠。
「嗚、咳唔……」
菜花無聲地哭了起來。
琴理啞口無言地站在那裏。深呼吸,好像在求救一樣朝美彌古看去。
美彌古藍色的眼睛變得暗淡,向琴理看回去。就像即視感一樣,想起很久以前……還是小學生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呢。雖然琴理可能忘掉了……。琴理就像現在這樣,看著我……。可是我……那個時候……)
目不轉睛地望著的琴理,回看過去。
然後倏地仰起臉,對著花枝刑警的背影說。
「喂……學生會長有個問題想請教呢,老師」
「……什麼事?」
花枝刑警回頭。
「報告書上說,菅野和哉在這座尼古拉教堂逮捕,是在上午兩點。是這樣沒錯吧?」
「是啊。那又、怎麼樣?」
「可是,驗屍報告書上說,被害者的死亡推定時間是下午十點。……哎呀,好像隔了四個小時呢?也就是說在那期間菅野和哉一直待在屍體旁邊嗎?」
「…………」
琴理和菜花的臉上放著光彩。相反,花枝刑警的臉僵住了。
琴理小聲地,
「美彌,為什麼能讀報告書之類的?」
「……好煩啊」
「昨晚,調查過了吧。……為了我?」
說完,美彌古臉就紅了。
「啊、不是……呃、嘛……」
美彌古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的時候,花枝刑警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離尼古拉教堂稍遠一些的馬路邊麥當勞店。
店內一律紅色和灰色,管製椅子排得滿滿的。放學回家的初高中生和帶著孩子的年輕母親,麵前放著漢堡包和可樂,在那裏開心地聊天。
在那最裏麵的桌前,菅野菜花把書包扔下來,趴在桌子上。
美彌古和琴理,在櫃台前取了托盤之後走過來。美彌古還拿著菜花的份,搖搖晃晃地走著。
喋喋不休地在一旁聊天的初高中生女孩子們,看見走過的美彌古,嘀嘀咕咕地低聲私語。
(覺不覺得,很帥?)(等一下,眼睛是藍色的哦。那是彩色隱形眼鏡?)(真的假的,不覺得可愛嗎?啊、可是,帶著女人。而且還是兩個)(哇、壞蛋—……)
竊竊私語的聲音好像沒有傳到美彌古的耳朵裏。
裝有漢堡包、薯條和可樂,下麵貼著M標誌的托盤三個,放在桌子上。菜花聽到聲音清醒過來,把臉抬起來。
臉上眼淚鼻涕的哭腫了。美彌古輕輕地把餐巾紙遞過去,菜花接過來擦眼淚、擤鼻涕。
「什、什…………什麼呀那是,那個、女刑警」
總算能開口說話,菜花咬著漢堡怒道。
「信口開河地,說些風涼話。然後,說、說……說不過獅子堂同學,就、就逃跑了……嗚~,好不甘心!」
琴理也在旁邊生氣,嗯嗯地響應菜花。
「她一定是那種不肯認輸的人。因為回答不上就跑了」
「那種大人,不少吧?我家父母也是……。腦袋不好使的大人,真是糟糕透了。明明瞧不起孩子,可是一旦說不過,就馬上跑掉了。大聲嗬斥啦,或者說被別人騙啦,長大後就明白啦,要不就逃到別的地方去。敷衍了事倒是天才級別的呢」
「……雖然腦子有點不好使,不過是個美女呢」
琴理和菜花冰冷的視線,朝美彌古刺去。大吃一驚「啊,不是」剛想找借口時,琴理的鐵錘落了下來。
「砰!!」
美彌古摸著被敲的腦袋,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看向身邊的琴理。
菜花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似的,窺視美彌古的眼睛。
「哇—,真的……眼睛,是藍色的。好厲害。在近處一看,嚇了一跳」
「……因為是四分之一的混血。爺爺是那邊的人,所以」
「真好啊,那樣」
然後重新做一次初次見麵的寒暄。琴理先介紹美彌古「小時候一起玩大,現在是同班同學」,緊接著又介紹菜花「在補習班認識」。
「平時沒怎麼說過話,但是因為這次事件,嗯……。小菜的哥哥,因為家在同一個方向,所以經常順便送我回家。我不想就這麼扔下不管……」
介紹結束了,可是由於美彌古和菜花都比較怕生,對話很不自然。但是,話題涉及到美彌古喜歡的競技遊戲時,菜花突然探出身子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琴理驚訝地說,
「小菜原來喜歡玩遊戲呀。……而且,美彌也是?」
兩個人把琴理擱在一旁,開始交換情報,而變得無聊的琴理,無所事事地揪出薯條。美彌古注意到,
「啊,琴理鼓起來了」
「真的。小琴的臉頰鼓起來了!」
「什、什麼呀,兩個人合夥」
琴理臉紅了。這時,突然……。
店內的燈耀眼地忽亮忽滅起來。
其他的客人也一齊抬頭看天花板。
「是停電嗎,美彌?」
「……嗯?啊啊。這種情況還真少見呢」
說著,突然燈全都滅了。
店內漆黑一片。
「呀!」
琴理,抱住旁邊的美彌古。
「哇哇,做什麼呢?」
「但是,什麼也看不見嘛。桌子、在哪?啊,這裏。美彌在這裏。那麼,我的包……」
「……哇,別摸奇怪的地方啊!」
「唉,我,摸到哪裏了?」
說著,頭撞到美彌古又瘦又硬的胸膛。「對不……」仰起臉時,突然燈開了。
兩個人的臉接近到令人驚訝的程度,美彌古和琴理暫時就這樣彼此看著對方。相互之間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髒的聲音。幾乎同時,猛地回過神,「對不起……」說著慌忙躲開。
服務員麵向客人的坐席「非常抱歉」,說完又開始忙碌起來。
兩個人鬆了一口氣,注意到應該坐在眼前的菜花不見了。
「唉,菅野同學?」
「喂—,小菜……?」
兩個人四下張望,發現菜花從椅子上落下來,蹲在地上。臉色發青地問「結束了嗎、停電……?」
「嗯,已經沒事了哦」
琴理笑著「怪怪的—」,朝美彌古看去。
美彌古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她問「真的沒事嗎?」琴理見了,也覺得不是笑的時候,從服務員那裏借手巾過來,擦菜花額頭上的汗。
菜花站起來,臉色發青,
「差不多該回去了……」
「啊,嗯。還會再聯係的,小菜」
目送蹣跚地走出店門的菜花。
「畢竟,這幾天累壞了……。因為小菜,非常喜歡哥哥嘛……」
嘟噥著,朝身邊的美彌古看去。
美彌古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將冰已經溶化的可樂喝下去。
回家的路上。
坐地鐵回到澀穀區的兩個人,在表參道的林陰街上並排走著。
沒有像往常一樣談的那麼起勁,微低著頭默默地走路。
美彌古會時不時的留意琴理。而琴理這邊,心不在焉地把視線集中在柏油路上。
柏油路的街道旁邊,隔著幾米排列著賣串珠的裝飾品店和賣銀戒指的攤子。不論是哪個店,都有著普通店鋪裏買不到的、具有個性設計的手飾。一群女孩子和年輕的情侶們,蹲在那裏物色有沒有自己喜歡的設計。
「啊,對了。琴理」
「……嗯?」
「要不要買一個。總覺得」
琴理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笑容。
「可以嗎?」
「嗯」
買了一件用粉色和黃色的珠子串起來的掛件,掛在包上。看到稍微恢複了笑容的琴理,在身邊走路的美彌古也露出微笑。
LAFORET*前麵的十字路口等信號燈時,琴理小聲嘀咕。(注:LAFORET使用在森大廈集團公司「森ビルグループ」以及森托萊斯特集團公司「森観光トラストグループ」的設施名稱。這兩個公司曾是一個企業集團,但是現在沒有資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