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個人名叫張山,是父親趙概的一名親衛,他急匆匆的衝入府中,悄悄的在趙盤旁邊耳語著。
“什麼?去遝中,那我父親呢?”
“老爺與多位大臣今天都被鄧艾留在宮中了。”
“哦,那不急,你先去收拾行李吧,我們在家中等父親回來。”
“可是,少爺…”
“行了,你不用說了,鄧艾不會為難老爺,他不會有事的!”
張山見到趙盤態度堅決,也不好說什麼,他也擔心趙概的安危,所以隻能焦急的陪著趙盤在府中等待著。
果然,將至夜晚的時候,趙概回府了。
“老爺,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張山見到趙概平安歸來,非常高興,同時也對趙盤佩服起來,少爺現在越來越有本事了,他說老爺沒事,老爺果然沒事。
“咦?盤兒?你們怎麼還沒走?”
趙概有些吃驚,按照他的安排,趙盤等人此刻應該已經在前往遝中的路上了。
“父親,先莫管我,那鄧艾今日在朝堂上可曾為難於你?”
“世人都說鄧艾刻薄寡恩,但是今日一見並非如此,他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鄧艾先是以魏國皇帝的名義封陛下為驃騎將軍,然後又封太子殿下為奉車都尉,就連滿朝文武都得到了封賞。”
“那就是了,這鄧艾所謀不小啊!如果我所料不錯,三日之內,薑維便會投降鍾會。所以我們此時前去投奔二叔毫無意義。”
“為什麼這樣說?”
趙概聽見趙盤說出的話,吃了一驚。盡管是驚人之語,但是他也覺得趙盤說的有些道理。
“薑維多謀,現在眼見成都淪陷,定然不甘,他肯定會假意投降,然後借鍾會之刀來斬鄧艾。”
“你雖然說的有可能,但是鍾會又豈是無謀之輩,他會聽信薑維一麵之詞?”
“鍾會就算是看得通透,也會假裝不知道的。”
“那是為何?”
“互相利用而已!鍾會說不定也想借薑維這把刀殺了鄧艾。”
“啊?”
聽了趙盤的這一番言論,趙概呆立在當場,半天沒有一句話語,他明白趙盤說的這些可能都是真的。
“這麼說,陛下還有機會重新奪回政權?”
“或許吧…”
趙盤知道薑維的一計害三賢的故事,但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趙概這件事情。
“或許是什麼意思?”
趙概顯然是聽進去了趙盤的話,所以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趙盤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父親大人你是否想過,蜀中眾人可曾在意是誰在做皇帝?”
“蜀中士族隻會考慮自己的一己之私,他們原來跟著劉璋,後來覺得劉璋暗弱,就又投靠了先主,如今又想投靠曹魏。”
“所以,他們是不會跟著薑維再來反叛曹魏的。”
“那,那我們該當如何?”
趙概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既然薑維的謀劃注定要失敗,那麼趙家就得想辦法逃離這一場紛爭。
他原本是打算帶著一家老小前往遝中的軍中避禍的,但是此刻看來,遝中恐怕比成都還凶險。
“如果薑維的計謀失敗,那你二叔他們豈不是都要受到牽連?”
“這個簡單,你即刻安排一名親衛前往遝中軍中,悄悄告知二叔,讓他們遠離薑維即可。隻要不在鬥爭的核心,想來不會有事的。”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既然遝中去不得,成都留不得,那我們就南下。父親,你年輕時曾去過南中,對那裏熟悉,我們到南中七郡去。那裏地處偏遠,不招人眼。而且蠻人也要好對付的多,隻要到了那裏,天高皇帝遠的,還怕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前幾日朝會,還有人提及讓陛下去南中七郡避禍呢。我們去那裏也不是不行,隻是這幾日鄧艾盯的緊,想要逃離這裏還需謀劃一番才行。”
“無妨,孩兒有一個小小計謀,不光能讓鄧艾放我們南下,說不定還能替父親賺些兵馬。”
“快快說來!”
“父親隻需安排幾名親信在朝中散布一些流言,就說南蠻諸族趁著蜀中有事,欲要再次入侵南中七郡,明日朝堂上下必定震動,屆時父親隻需主動請纓前往南中七郡鎮壓叛亂,想必鄧艾肯定會同意的。”
“好,此計甚妙,那就按你說的辦。”
一番對話下來,趙概一直是懵懵的。
他也沒有細想趙盤為什麼會一下子想到這麼多的關鍵的問題,隻是覺得趙盤說的有道理,就趕緊去安排南下避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