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心那邊暫時拖住之後,鄭澤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計劃。這回不去泡酒吧,沒有醉生夢死,也沒有一蹶不振,鄭澤多了不少時間可以探查一番。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鄭澤才發現自己對俞一心知之甚少,他知道那人的身高體重三圍,也知道那人在床上喜歡什麼體位,哪兒最敏感,怎麼誘惑會讓他興奮。然而除了這些□□的聯係,其他的他卻一無所知。
他是本著一顆認真談戀愛的真心去與那人交往的,卻奈何那人對他防備頗深,別人曖昧時關係是隔著一層紗,他們卻隔著銅牆鐵壁。
他就像與灰姑娘共舞一曲的王子,十二點鍾聲敲響,南瓜車載著他的愛人離開,他卻隻能拿著水晶鞋傻逼一樣慢慢尋找。不過還好,他比王子幸運一點,至少俞一心這個名字不是造假的,身份證上的信息有跡可循,他不必大海撈針,隻需要勇往直前。
找來信任的私家偵探調查之後,鄭澤這才開始處理工作上的事兒。
老實說鄭澤其實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富二代,傲慢、自負他承認,但他絕對不是隻會吃老本的米蟲。在感情方麵混了點,但他工作上的能力還是有的,要不鄭老爹也不敢在鄭澤工作上正軌之後,實權一放就走人,滿世界到處玩兒,也就每年回來參加一次年會。
不過也就是鄭老爹從小到大這樣放養政策,才造就了鄭澤現在的脾性。鄭澤並非生性涼薄,隻是母親離世早,童年又缺乏父愛,在看多了父親逢場作戲的各種戀情最後,他耳濡目染,這才對感情不認真,也不敢認真。
因此,愛上俞一心對鄭澤來說是個意外,也是他的劫難。
雖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愛上另外一個人,可鄭澤是沒那個力氣也沒時間再折騰一番了,事到如今他隻能跟俞一心死磕,是好是壞全靠運氣。
回歸工作,鄭澤雖然身心俱疲,但總算找到點事情分散注意力。不過也虧了jane做事十分細心,鄭澤回到公司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不對勁,還不等他開口的,就自動將他的行蹤保密了起來,非必要的會議都改成了視像會議,能遠程處理的,盡量就遠程解決了。所以一連好幾年鄭澤雖然都在公司,但除了幾個高層卻沒人知道他的具體行蹤,更別提後來被特別關照的俞一心了。
鄭澤這番折騰也不是沒有效果,至少沒有外在因素幹擾,幾天下來他心態平穩了很多。一邊站在頂樓的獨立辦公室眺望遠處半落的殘陽,他一邊琢磨著,也許再過個一兩天他就能真正心平氣和的麵對那個人了。把愛擱置,把恨隱藏,當作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過這樣半隔絕狀態卻也造成了點小麻煩,比如當祁少峰打來電話的時候,鄭澤就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祁少峰外號瘋子,是鄭澤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瘋子”人如其名,行事作風獨具一格,頗有些“瘋”的脾性。由於家庭背景原因,市裏頭想巴結他的人不少,但這麼些年下來,從來就沒幾個摸著過他的脾性,馬屁拍到馬蹄子上被收拾的倒是不少,可跟他稱兄道弟的也就隻有鄭澤他們幾個了。
重生後鄭澤一門心思的撲到工作上,偶爾分點心也隻是關心下俞一心那邊的調查進度,所以看到來電人得時候他有些晃神,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好一會兒也沒任何動作。
鄭澤在猶豫,因為如果要論起來,他上輩子臨死前最恨的人,除了俞一心,大概就是這個他稱兄道弟,好的能通同一條褲子的兄弟了。
老實說,作為上市企業,本市數一數二實業公司,鄭氏本來不會那麼容易遭遇經濟危機,鄭澤也根本不可能被俞一心刷手段趕出董事會,但有了祁少峰背後的“幫忙”就不同了。如果說俞一心的背叛給給了他致命一擊,那祁少峰背後捅的那一刀,就是加速他死亡的催命符。
熊市襲來,大盤如九天銀河直瀉而下,從5000點高位狂跌至3000點,創業板全線停盤a股一片慘綠時鄭氏也沒能逃出羅網,資產大幅縮水不說,幾個正在實施的項目還因為缺少流動資金卡住了。銀行信貸已經滿額,股災之下人人自危,最後沒辦法他隻能低下頭向周邊朋友借款。
鄭澤是因為信任才將名下8%的股份抵押給祁少峰,借貸兩個億的流動資金,卻不想這8%最後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將他逼上絕路。最後的董事會上,祁少峰的缺席幫助俞一心計劃成功,罷免他職位的決議生效,鄭澤直接從董事長的位置上被趕下來。如墜雲端同時,鄭氏從此江山易主,成了他人手上的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