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時後你會死(3 / 3)

“那圭史也算是visionary了,誰讓你能看到異象呢。”

被美緒這樣一說,圭史忽然又閉緊了嘴。他又露出了兩人從相會到現在偶爾會表露出來的痛苦表情。

在探索隱藏在他表情之下的某些東西時,美緒似乎明白了圭史的煩惱所在。違背他本人的意誌所看到的那些幻象,對於他人而言全都是噩夢。在預知多數人的不幸的同時,圭史還束手無策。

美緒想起自己所處的狀況,又看了看手表。

時間已經指向晚上十點。

距離日期變化,還有兩個小時。

“搞清預言家的身份了。”

刑警沢木接到這通內線電話並前往聯合搜查本部時,時間是晚上十點十分。

走出會議室的搜查員向他提供了情報:“做出被害人將被殺害的預言的,是一名叫山葉圭史的無業男性,他是第一名被害人的男友。”

“男友?”沢木反問,“被害人的?”

“沒錯。”

“預言第二起事件的也是同一個人?”

“對。他自稱江戶川圭史,應該是假名。可以看作是同一個人。”說到這裏,負責追蹤兩起隨機殺人事件的搜查員吐出一口氣,“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沢木反問,並用手指敲擊自己的額頭,“疏忽了,那個預言家應該就是犯人。”

“我們現在才意識到,”搜查員滿臉無奈,“能夠預知被害人將被殺的,隻能是犯人或者共犯。”

“接下來會怎樣?”

“情況絕對不樂觀。現場沒有發現能夠斷定山葉圭史犯罪的證據,短時間內我們隻能繼續暗中調查了。”

“沒有證據是嗎……”陷入思索的沢木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如果我能找到相關證據,是不是就能升職到本廳?”

“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啊。”搜查員笑了,“一直刨根問底,我還覺得很奇怪。”

“就算去不了本廳,至少也能離開生活安全科。”沢木表示。

重返新宿站後,美緒打電話給好惠。既然沼田不是跟蹤狂,那麼通過約會俱樂部認識的全體男性都是嫌犯。

“可能會是跟蹤狂的客人?”電話那頭的好惠想了想才說,“達哉吧。”

耳熟的名字讓美緒不由得探出了身體:“他是誰?”

“我男友啊。”

美緒這才回想起來,正是下午六點時出現在摩艾石像前的男人:“別開玩笑了。”

“對不起,”好惠笑出了聲,仍用自滿的語氣說著,“但我跟達哉真是在那家店認識的。”

“沒其他人了?”

“怎麼可能有?客人們都不可能是跟蹤狂的。”

“為什麼?”

“你會嘰嘰喳喳地把自己的住址和真名告訴客人嗎?”

美緒不禁啞口無言。好惠說得沒錯。

“而且,社長也提醒我們了吧。”

美緒想起被警察逮捕的約會俱樂部的經營者。掛著一張陰鬱臉的社長,卻會親切地提醒女生們回家路上注意不要被人尾隨。

至此,美緒終於弄清了試圖殺害自己的男人的身份——無差別殺人犯。

是跟自己的生活毫無關聯的男人,是會迎麵撲上來的隨機殺人犯。

美緒領悟到這一切都是命運。現在跟圭史一起行動是早就注定的命運,兩小時後遭遇隨機殺人犯也是劇本上寫好的。

電話那頭的好惠不停向不出聲的美緒發問:“喂喂?怎麼了?”

“我說,你有沒有帶防身用品?催淚噴霧、電擊槍之類的。”

“那種東西,當然不會隨身帶啊。”但好惠又說自己有個喜歡軍事的宅男閨密,“去他家的話應該能借給你。”

和圭史一起走下五反田的站台時,剛過晚上十點四十分。兩人又步行了十分鍾左右,來到好惠男閨密居住的公寓。

距離生日,還有一小時十分鍾。

“事已至此,也隻能自己保護自己了。”美緒抬頭打量眼前的六層公寓,“圭史,你在這裏等我。”

“為什麼?”

“你在這裏觀察,看是否有人尾隨我。如果沒人跟來,那麼十二點出現的人肯定就是無差別隨機殺人狂。”

“好。”

美緒步入公寓,朝好惠口中的“軍事宅男閨密”的房間走去。電梯升到五樓,走到走廊最深處,房門上貼著“武藤”的名牌。按下門鈴後,一個頭發打理得相當整齊,一看就像是軍迷的男性探出頭來。

“好惠跟我說了。”武藤表示,“請進。”

“不能就在這裏拿嗎?”美緒想隱藏自己的恐懼,但仍被對方察覺。

“我不會對非戰鬥人員動手的。”軍事宅男麵露不滿,轉頭鑽回房間。再次探頭時,他抱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防身噴霧、電擊槍、頭盔和防彈背心,你想要哪個?”

美緒統統都想要,但全部拿走顯然不可能。“有刀嗎?”

“有是有,但不能借你。”

“為什麼?”

“你會因違反《槍刀法》而被捕的。”

美緒不情願地點點頭,選了防彈背心。

武藤詢問道:“敵人會帶槍來?”

“是刀。”

“那防彈背心就沒用了。”

“為什麼?”

“防彈背心能擋住手槍的子彈,卻防不住刀子的攻擊。”

“防不住?”美緒啞口無言,隨即又問,“那被刀子襲擊時該怎麼辦?”

在對方給出回答前,美緒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就快沒電了,美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慌忙接通。

“我是沢木。能問個奇怪的問題嗎?”刑警直接發問,“現在你身邊是不是有個自稱預言家的男人?”

美緒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還真有啊!”沢木發出滿足般的聲音,隨即說出在被害人生日當天發生的兩起隨機殺人事件,以及預知此事的男人,“聯合搜查本部已將江戶川圭史——本名山葉圭史的男人列為嫌犯。”

美緒說不出話來。挑選年輕女性生日當天將其殺害的獵奇殺人者。在聽刑警解釋事件詳情的途中,她感覺自己了解了圭史的目的。隻要一直待在自己身邊,隻要日期一變,她不就會在生日到來的瞬間遭襲嗎?

想到跟蹤自己的那個人搞不好也是圭史,美緒不禁脊背發涼。如果不光是自己,連朋友也被盯上了呢?隻要調查好惠的行程,不就能預知她會爽約?

美緒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她快速丟下一句“讓我想想”,就單方麵地掛斷了電話。

盯著美緒看的武藤滿臉擔憂:“我這裏還有能當提神醒腦藥用的白蘭地。”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還是沢木打過來的。

美緒愕然地凝視著來電顯示。她猶豫地接通電話,那頭的沢木說道:“有件事想拜托你……”

晚上十一點十分,美緒走出武藤所住的公寓,抱著一個裝滿借來的物品的沉重紙袋。

透過街燈的光線,她看見圭史站在自行車停放點的一側。

“花了不少時間啊。”圭史走了過來,“我一直在看著,沒人來過。”

美緒點點頭,朝五反田站的方向走去,隨後才向圭史問道:“我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圭史驚訝地看向她。

“‘江戶川圭史’是你的真名?”

在美緒的注視下,圭史嘟囔了一聲“女人的直覺啊”,隨即垂下頭:“真名其實是山葉圭史,對不起,我說謊了。”

“為什麼要用‘江戶川’?”

“美國有個叫埃德加·凱西(10)的預言家,我模仿了他的名字。”

“把‘埃德加’模仿成‘江戶川’,是從江戶川亂步(11)以來就有的傳統。”美緒努力表現出開朗的模樣,“但為什麼要用假名?”

“如果我預告殺人事件,肯定會被當作怪人。”

“難道你之前也做過這種預言?”

圭史陷入沉默。

“當時你也跟被害人在一起?”

美緒等待對方的回話,而自稱預言家的男人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

生日迫在眉睫。在通向車站的大路上,美緒攔下一輛出租車。圭史雖略顯訝異,卻仍在美緒的催促下上了車。

二十分鍾後的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出租車到達位於乃木阪的辦公大樓街,四周早已不見行人,下車後的美緒和圭史站在一座建造中的大樓麵前。

“要進去嗎?”圭史抬頭看了看被鋼管和腳手架包圍的建築物,如此問道。

“沒錯。我要在這裏迎接二十五歲的生日。”美緒說完,將空空如也的紙袋丟開。

兩人鑽進建造中的大樓和隔壁大樓之間的空隙,找到工作人員使用的入口。

腳穿高跟涼鞋的美緒仔細留意著腳邊,進入黑暗的工地現場。找到台階後,她和圭史一起走向三樓。

“就這裏吧。”

找到堆滿耐熱板材的小房間,扭開懸掛在入口一側的照明燈具的開關,塑料的格子間正中,一顆燈泡亮起。此刻距離美緒的生日還有不到十分鍾。她和圭史並肩坐下,等待迎來二十五歲的瞬間。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圭史耐不住沉默般地開口,“一個月前,我的女友死了。”

美緒倒抽一口氣,看向圭史的側臉。他的雙目失焦,正如看到異象時那般。

“雖然我事先就知道,可我還是無能為力。後來在她的葬禮上,我在人群中發現了另一個人——命中注定要死去的人。她是我女友的朋友,我跟她說了看到的異象,她卻不信。然後,她也死了。”圭史雙手抱頭,“異象變成了現實,它真的會實現。”

“沒這回事。未來會按照自己的意誌而發生改變。”美緒試圖說服他,同時轉動眼珠看向手表。

晚上十一點五十六分。

在逐漸加劇的不安中,美緒從包中取出手機,撥通“117”後,報時的聲音響起: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三十秒。”

美緒將維持報時狀態的手機放在地上。在這間約八疊(12)的小房間內,生日倒計時響起。

再度看向手表,美緒當即被嚇了一跳。手表的指針比報時快了一分鍾。如此說來,自己被刀子刺中的正確時間,應該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然後,”圭史繼續說著,“我找到了你。”

“咦?”美緒看向圭史,“怎麼找到的?”

“我的女友和第二個遇害的女孩都曾在同一家約會俱樂部工作。於是我就把在那裏工作過的女孩一個個找出來。從熟人開始,再找熟人的熟人。如此,終於找到了命中注定會死的人。”

“而那個人就是我。”

“沒錯。”圭史低喃般地說著,又將纖細的指尖朝自己的腳踝處伸去。褲腳的內側可以看見插入刀子的刀鞘。

手機在此傳來報時的聲響: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六分十秒。”

圭史拔出隱藏至今的刀,說了一聲“快到了”。

“你的生日就快到了。”

美緒把緊迫的視線從預言家身上轉向門口。圭史也察覺到了其他人的氣息而轉頭。等待已久的人影終於現身。

“不許動。”沢木刑警尖銳地說道。

緊握刀子的圭史嚇了一跳,擺好應戰的姿勢。

“丟掉武器,雙手靠牆!”持槍的沢木叫道。

圭史將目光投向美緒。

“我們做了一場誘餌搜查,”美緒說,“把自稱預言家的人帶來了這裏。”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七分十秒。”

圭史以呆滯的目光看向美緒。槍聲也在此刻突如其來般地響起。

“給我老實點!”朝天井射出威嚇子彈的沢木再度將槍口轉向圭史,“不照做就開槍了!”

停下動作的圭史忽然轉向沢木,揮舞刀子試圖襲警。下一秒,瞄準圭史的槍口噴出火花。胸口中槍的衝擊令圭史身體翻轉,往後方倒下。他的雙腿痙攣了一陣,最終靜止不動。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七分三十秒。”

“太危險了,”心不在焉地聽著報時的美緒說道,“謝謝。”

“不客氣。”沢木笑著表示,“這樣你就能迎來生日了。”

美緒僵硬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沢木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圭史,將手槍收回上衣下方的槍套中,又從另一側的內袋拿出折疊刀。

美緒收回笑容,視線被刀具吸引過去。隨即,她用嘶啞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

“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是刀啊。”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十秒。”

“你為什麼帶著這個?”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啊。”沢木露出扭曲的笑意,“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二十秒。”

美緒開始緩緩後退。沢木像是配合她的腳步一般從正麵迫近。從對方的瞳孔中,美緒仿佛能感受到沢木正在做出舔舌頭的動作。

“年輕女性的生日總帶給我不好的回憶。”沢木小聲說,“誰讓那個女人跟別的男人過了生日。”

美緒被逼到房間的一角,退無可退。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五十秒。”

“我這麼做是為了驅除厄運。”沢木把刀架在腰上,“俱樂部都被取締了,你就能做我一個人的女人了,為什麼還要踐踏我的好意?為什麼不聽我的?”

沢木對話的對象並非美緒。他那對呆滯的眼瞳,正看著那個拒絕他並傷害他的女性。不把對方殺掉就得不到滿足的異常欲望已臨近爆發邊緣,刀子尖端開始抖個不停。

為了爭取時間,美緒大叫:“我的生日還沒到!”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美緒試圖從沢木身側鑽過去逃走,但沢木捅出的刀子精準命中了她的胸口。刀尖刺穿襯衣,紮進更深處。

美緒“嗚”地低聲呻吟著,當場蹲下。

沢木在美緒身邊彎下腰,抬起她的下頜,試圖割開她的脖子。隨後,他忽然停下了動作,發出苦悶的叫喊,緩緩地朝著後方倒下。

美緒抬起頭,看見圭史手持沾滿鮮血的刀子站起身來。

“你沒事吧?”他問道。

“沒事。”美緒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地站起來,“你呢?”

“嗯,我沒事。雖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武藤借給她的防彈背心和防刃背心起到了作用。

“我沒想到襲擊會提前一分鍾。”圭史低頭看向按著後背、呻吟不止的沢木,“但你怎麼知道刑警就是犯人的?”

“我突然想到,能掌握約會俱樂部全體女生個人信息的人,隻有負責調查的刑警了。今天打電話找我的人也是他,他是打算晚上把我喊出來吧。”美緒把目光投向圭史,“但在得知預言家的存在後,他改變了計劃——想讓圭史頂罪,然後把我殺了。”

沢木策劃的誘餌搜查,最終把他自己逼上了絕路。

“所以我立刻明白了。誰讓他指定的地點偏偏符合圭史在異象中所看到的呢。會在十二點把我叫到指定地點的人,不就是犯人嗎?”

圭史點點頭,把手中的刀子丟在地上,又用哀傷的口吻低喃:“這樣一來,我也算是給她報仇了。”

“現在時間:午夜零點整。”

在手機傳出的報時聲裏,美緒和圭史對望著。讀秒的聲音響起了四次,正式宣告了日期的更改。

“生日快樂。”圭史綻開笑容說道。

“真沒想到進入二十五歲能讓我這麼開心。”

說著,美緒當場蹲下,哭泣了片刻。

背部受重傷的嫌犯沢木被到達現場的救護人員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美緒和圭史則被刑警們帶往轄區警署,遭遇一堆提問攻擊。預言這種事,哪怕說了恐怕也沒人會信,因此兩人把除此之外的事和盤托出。女友被殺的圭史,則說自己是出於個人原因而追查真相,把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之後,刑警同意結束當天的偵訊後就釋放兩人。

美緒和圭史走出警署時,已是天亮,東邊的天空被染成赤紅色。美緒二十五歲的生日,迎來了一個晴朗的清晨。

“圭史,”兩人肩並肩地走著,美緒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什麼意思?”

美緒盡可能表現得若無其事:“你沒想過跟我交往嗎?”

圭史停下腳步。美緒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打算叫出租車嗎?”過了片刻,圭史才如此詢問,“我打算等第一班地鐵。”

“這算是你的回答嗎?”

“嗯。”圭史抱歉般地應聲道。

“我明白了。”美緒幹脆利落地說著,並露出微笑。她認為,這就是自己的風格。

“那你打算做什麼?”

“還不知道。但我現在明白了,隻要努力,就能改變未來。”

“沒錯。”圭史頷首。

“謝謝你跟我一起迎來生日,我很開心。”

“我也是。”

“再見。”

“嗯。”

美緒握了握圭史伸過來的手,獨自邁出腳步。

圭史在原地佇立了片刻,目送美緒的背影遠去。

沒過多久,就在她的身影徹底看不見時,異象又出現在了圭史的腦子裏。那是前一晚曾經見過的老婦人躺在病房內的光景。

那位站在床邊看上去像是其丈夫的人,並不是自己。

確認過這點後,圭史將意識轉移到異象的中心。

那位看上去即將咽氣的老婦人,悲傷的家人們圍繞在她身邊。兒子媳婦、女兒女婿都在,五個年齡各異的孫輩也全都在。

這位老婦人應該有一個小小的家,以及很多家人吧——圭史如此想。正如她從小所描繪的夢想那般。

圭史仰起臉,在心中對二十五歲的美緒說道:

“六十年後你會死。”

在此之前,你的人生肯定很幸福。

(1)一座外觀非常有個性,正、反兩麵被雕刻成不同表情的石像,位於東京澀穀站南檢票口方向,和“忠犬八公像”同為澀穀著名的會合景點。—譯者注(後文如無特別標注,均為譯者注。)

(2)日本主要流通的紙幣有4種麵值,分別是1000日元、2000日元、5000日元和1萬日元,其中2000日元為流通數量最少的一種。

(3)“浪人”在日語中通常指日本明治時期西南戰爭後到處流浪、居無定所的窮困武士,到了現代也有“複讀生”的意思。

(4)“短期大學”的簡稱,學製為2到3年,學曆等同於中國的大專。

(5)本義是“桂竹香”,英文wallflower又有“局外人”“舞會或聚會等坐在角落無人問津的人”的意思。

(6)能樂,亦稱“能”,特點是麵具兼有“悲哀與微笑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

(7)“量販”在日語中為“自選自購”之意,家電量販店即專門售賣家電的大批發超市。

(8)英語visionary是“願景家”“有遠見的人”的意思,和日語“變成美女”(美女なり,Bijonari)發音相近。

(9)“異象”的英文單詞是vision,原文使用了英文單詞的片假名發音寫法。

(10)埃德加·凱西(Edgar Cayce,1877—1945),美國“睡眠預言家”,主要能力是在催眠狀態下給出解決病痛的建議。凱西解讀和預言的數量也非常多。

(11)江戶川亂步(1894—1965),本名平井太郎,日本最負盛名的推理作家、評論家,被譽為日本“偵探推理小說之父”。後文的“江戶川亂步獎”就是以其名字命名的。

(12)1疊約為1.65平方米,此處約為13.2平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