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被你們姐妹迷得神魂顛倒,他說你們並排坐在一起的樣子,像雙妹牌花露水的廣告。那樣的荒野上還能有此豔遇,看來足夠他唏噓半年的。”安宇說。
我笑了。
“你跟典典不在一處,他失望的要死。現在他做夢都在哼那首《我有一段情》。”
“你問問看,我與典典要是讓他選,他會得選擇哪個?”
“讓他選,兩個肯定都要的。溫婉的做老婆,狂野的做情人嘍!”安宇說。
我撇撇嘴,笑了笑。
“你為何不問我會選你們之中的哪個?”安宇似笑非笑地問我。
“問秦鳴呢!就是玩笑話;問你,馬上變成嚴肅的事。路漫漫其修遠兮,我要怎麼忍受接下來的尷尬時光。”我說。
他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然後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我已經在心中當他是摯友了,人生苦短,但是能夠與救命恩人做朋友的機會恐怕不多,更何況是救了我兩次,這是後話了。
“做室內設計師不辛苦嗎?聽說有的顧客連牆角線開了都會找到你們。”安宇問。
“做哪一行都有很負麵的顧客吧!不過看起來你不會是那種虐待設計師的人。”
“很難講。”
這趟旅程走了足足十三個小時,後半夜我裹著一條滿是塵土味的毯子朦朧睡著,顛簸中睜開眼睛看到安宇的側臉,要很久很久才能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方。不禁悲從中來。天剛剛見亮時我們到達市區,我讓他們將我送到夏海的學校。
“我不知道你還在上學。”安宇說。
“不是我在上學,是我男朋友在上學。”我說。
秦鳴驚歎一聲,安宇什麼也沒有表示。第一時間就想見到夏海的臉,他卻既不在學校也不在榕樹下,我垂頭喪氣,隻好讓他們送我回家,天已大亮,我累得精疲力竭。
“上來衝洗一下,我給你們做早飯。”我對車上兩個灰頭土臉的大男人說。
走到家門口,夏海站在門口的石頭台階上,看見這樣的三人組,不置信地望著我。我同樣吃了一驚。
“夏海?你怎會在這裏?”
他看著我身後的兩個人。
“哦。給你介紹”我來不及把話說完,被他不由分說拉起手,走到外麵。
“等了很久嗎?”我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為什麼離開不知會一聲?我記得我說過,不管你到哪兒我都會等你回來,但是要讓我知道你去了哪兒不是嗎?”
我沒有回答,我的腦子因為太累而不再旋轉了。
“公司那邊說你去南邊參加會議。這兩個人是誰?是同事?”
“他們是朋友。”
夏海盯著我看,帶著受傷的表情。
“我剛剛去學校”我解釋著,不想把這次久別重逢演變成一場兩敗俱傷的爭吵,夏海看起來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你究竟讓我怎麼做?”他打斷我的話。“我究竟怎樣做你才滿意?”
“我什麼也沒有要求過你不是嗎?”我冷笑著,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為什麼一切變得這樣複雜?”
“決定跟我交往之前就應該明白不是嗎?”我的麵色是平靜的,心中卻像一鍋熱油潑灑了出來。對於這個二十五歲的大男孩,愛情看起來應該很美好,一旦走入圍城,結局竟是如此糾纏不清,他在失望,同時在後悔。
“跟美知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比現在要輕鬆自在很多吧!”我仍然不依不饒,話一出口又後悔不迭。
夏海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然後離開了。他的背影都刻著傷心的標誌,我在原地站了好久讓自己平靜下來。
自覺沒趣,我獨自走上樓,差點忘記安宇和秦鳴兩人的存在。
“是不是不方便?”安宇問。
“沒有。”我豪氣地揮揮手,“跟你們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