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絲、蕾絲,都是我的繆斯!”
唰唰唰——
羅立絕對又在畫啦,李文其湊過去一看,他那MUJI的速寫本上,果真活脫脫浮出個猙獰的麵目:
李文其還不知道畫的誰,不過,從神態看,像是主席團的方大大。
“這人呐,白天裏倒挺有個人樣兒,一回家,就成虐待狂。丫們真是禦宅的代表呐!”羅立咧開嘴,像個開裂的秸稈,隨風得瑟。
“哥們兒,跟你說,這份神往裏,壓著多少欲望啊。”說著,蹭了下李文其的胳膊,“喏,必須有個嬌妻在家裏等著,絕對領域,邊兒搔首弄姿,邊兒掀開抱枕,給你瞧那些玩意兒”。筆呢,跟著在方大大旁邊描了個擠胸撩肩的禦姐兒。
“你個變態!”李文其耳根子都紅了,可這逃不過羅立的法眼。
“怎麼著,興奮了?趕明兒,哥們兒給你多畫幾幅!”
李文其白了他一眼,故作自然狀。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羅立和李文其,居然來看院裏的職業規劃設計大賽。這本是件新鮮事,這兩人,一個是學校的文藝活動積極分子,贏過一個省級的音樂創編大賽,另一個在漫畫界被譽為大神——年輕的大神們,往往誕生於髒亂差的環境裏——一致被“院裏”歸檔為異類,成績很差,但是還沒墮落到留級的程度。稍等,別這麼妄下斷論,如果撇開學術,站在平民的角度看,他倆還是院裏的文化標簽,是被誤解的天才。今天他們頂著風口浪尖的爭議,帶著三分不正經、三分奚落、四分懷疑的態度,在前排就座,他們眼中的科學會堂,太破了,破桌破椅!破喉嚨!
主席團呢?像一頭頭俯首帖耳的哈士奇,最哈士奇的那個,在羅立眼裏得是仕途輝煌的方誌德方大大了。黑色的西服套在他緊致的身上,很呸;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氣定神閑,很呸;他的談吐,條分縷析一二三四,很呸;他粗短的手——如果用它來走個李斯特的華彩估計會累死——如今合成蓋狀,來表達掌控這層意思,很呸!
看到現在,十個稚嫩的年輕人已經向所有人展示過他們持續稚嫩的構想。羅立覺得沒看頭,眼瞅著總算熬到底了。他的光環夠多了,也就是說,他早就開啟他的職業生涯,向無數位漫畫大師看齊,糾結在各種風格間、誤入歧途、偷師學藝、劣跡模仿,現在算是初步建立了自己的畫風。在X網上,連載了自己的漫畫故事,甚至在日本的Jump網上,貼張畫也有上萬個點擊。他收到各地的邀約,讓他設計人物立繪、設計抱枕圖案。最近,一個大動作也埋伏在他的腦袋裏……真正的職業規劃應該在自己的閨房裏完成,而不是什麼講台上,在講台上講的,那都是些成功人士,成功人士也是從他們亂七八糟的閨房裏開始做夢的。
“嘿,是你那個初中同學吧!”
李文其的提醒,喚起了羅立的注意,現在是倒數第二個展示者,PPT上也打上了“經濟學院06級林響”。
和方大大不一樣,林響在西服裏有點 ,咧嘴笑的時候,明顯失真。不過,著實端著一副真誠的熱情。他是用那副 樣兒和爸媽給的錢,拐過多少失足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