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生活就是欠債不還的痞子 滾蛋,又是一次新生(1 / 3)

——我今天走,去杭州工作。

那件事以後,袁途就沒有收到海於斯的回複,心裏一度空落落的,麵對那一堆打包好的行李,和同樣空空的房間,他輕輕一笑,覺得生活好像個欠債不還的痞子。那一晚,他和禿子他們最後一次去了“老磨嘰”。自剛呢,還躺在醫院裏,除了偶爾顫顫手指,整個人還陷入深度昏迷中。他還是那個老樣子,明明口裏插著管子,動彈不得,腦子裏卻一定想著去神農架上攬姑娘。一個靠得住的家夥!

推門而入,撲麵而來的還是那種尼古丁、酒精攪拌過的拳腳相加的荷爾蒙味兒。袁途抬頭尋摸了一番,老位置傳來了咧咧招呼聲。禿子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學起鬼佬的一套見麵禮,撞拳撞肩,嘴裏還“hey,yo dude”,大粟帶個嘻哈帽卻還是那副偽命題模樣。

“東西收拾好了嗎?”他倆像跨鞍馬一樣坐下。

“能忽略不計不?”袁途喝了口酒,抹了一把,“多久沒見麵了,一見麵,招呼不打,就哭個死去活來。鬧哪樣兒啊?”

禿子和大粟愣了一會兒。

“沒說你們!說我媽呢。跟那老東西飆淚不成,跑兒子這來了!”

“去那邊也沒什麼不好的,爸媽不都希望咱們有個穩定的出路?他們不懂我們追求的那種東西,其實我有時候也不太懂,就是單純的喜歡。他們覺得我們這是不務正業!”看得出大粟也被同樣的事困擾著。

“懶得說了,等我有了孩子,管他球的,從小就把他裝到我Kailas

Kailas:世界知名戶外品牌。

裏,讓他繼承他老子的能耐!”

“所以,你這是要過去繼承你老子的能耐咯?”禿子的眼神有點欠揍。

“你他媽讓我說什麼?這都多少年沒碰正經工作了?”他掰掰手指頭,哢嚓哢嚓的響聲都到噪音級別了。

“我才是有多少年沒碰過正經姑娘了呢!”見大粟在那兒傻樂,禿子一把扯下了他的帽沿兒,得意地說:“你那位正經姑娘聯係你了嗎?”

袁途像被門梁磕到頭,晃晃腦袋,說:“怎麼可能!你他媽今天有意氣我呢吧!”

“小的不敢……其實,你那天真他媽爺們兒,我們幾個玩兒得都很給勁兒!”

“……我去,自剛都那樣了,還有臉說!”禿子知道說錯話了。

“我的意思是,自剛和咱一起挨了一頓兒揍,可能太神勇,被盯住了,唉,也不枉做咱神風連的一哥吧!”

禿子這麼說,又惹來了袁途腦子裏那一通混亂場麵:一個人鼓麵兒似的打退了那麼多人。結果一不留神踩到半盞酒瓶子,脊椎骨電光火石般撞到吧台尖角。不過當時還沒暈,還猛地起來,撿起地上那個瓶子往人群中狠命摔,狠命啊!

“今天,我還去看了他呢。醫生說,自剛的意識在恢複,現在就看他能不能醒過來了,如果能醒還有救,否則他很有可能成一個植物人。”大粟有點沮喪。袁途的那種自責感瞬間湧了上來。

〖JP3〗“別這麼灰心喪氣好不!他沒問題的!你看,都幾天了,難得管自己這麼長時間。下次過去跟他多吹吹風,說東X那兒誰誰又想他了,沒準兒就起來了,對吧?”〖JP〗

“我倒沒試過這招,下次沒人的時候,可以試試!”

袁途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說:“我周末就走了。別告訴自剛,除了你們以外,我感覺其他時間都是他媽扯淡!”

禿子舉起瓶子,對著虛空晃了晃,又實實在在地說:“為了你這句話,生活值了!不管怎麼樣,神農架的那段路,再險也必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