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生活就是欠債不還的痞子 你隻配得到我的祝福!(1 / 3)

花椒托著沉重的行李坐在大蘋果廣場上,廣場的空當和偶爾徜徉而過的被放大數倍的汽車呼嘯,讓她越發顯得孤力無援。

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打開手機,一張張刪除她跟李文其的照片,直到看到她和於斯畢業前在廣場上的自拍照,她的內心稍稍平靜了下來,終於撥通了海於斯的電話:

“於斯,你在哪?”她忍住沒哭。

“我準備睡了,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心情不好?”

於斯知道平時隻要一打電話就會嘻嘻哈哈的花椒今天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兒,而且她聽出電話另一頭空曠的背景音,像是在大街上,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麵?

“我好難受。”

花椒的回答讓海於斯心裏一酸。

“李文其呢?”

話音還沒落,花椒就嗚嗚哭了出來。

“你在哪?大蘋果?好,你在那等我,我馬上到!”

上學的時候隻要她一難受,隻要她一個電話,於斯會不顧一切的趕到她身邊。雖然畢業後就沒有見過麵,姐妹還是姐妹,那種情誼絕不拖泥帶水。

掛了電話,一想起李文其那赤裸裸的背叛以及毫無愧色的麵孔就讓她感到心寒,隻是此時的花椒平靜了很多,即使再次麵對李文其,她也不會留下一滴示弱的淚水吧。可是,她的頭就像不斷被大浪拍擊的腳丫,疼得厲害,卻止不住釋放回憶。尤其當那些回憶是甜美的時候,人承受的就不止是因地製宜的悲傷,而是記憶被殘酷折斷以後的斷裂感。

“親愛的,你怎麼了?”

不知什麼時候,花椒的肩頭多出了一份真誠的力量和溫度。她默默抬起頭,又猶豫了一下,她知道,此時此刻於斯眼中的自己已是無比狼狽,懦弱得沒有尊嚴。她也許是幻想在李文其身後做個所謂的賢妻良母的時候,也許是一天天等待著他回家給自己擁抱的時候,總之,當她感到她的所有生活都赤裸裸地交給李文其的時候,她已經變得弱小了。

“我好難受。”

花椒低下頭,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那副被拋棄的落魄樣子。於斯伸出了手臂,什麼也沒說,一把抱住她。終於,花椒所有假裝的堅強,所有的委屈都化為眼淚傾瀉而出。海於斯輕輕安撫著懷裏傷得很重的她,難免想到了自己的愛情,就這樣緊緊抱著,兩個人心仿佛都融化到了一起。

後來,於斯摟著花椒回到了自己溫暖的房子,花椒哭得已經沒有什麼氣力,下意識地問了句:“方什麼時候回來?”

於斯像個媽媽一樣捋了捋她殘留的淚水和淩亂地撒在麵前的頭發,淡淡地說:“我已經和他分開了,現在一個人租這兒。我們呀,是患難姐妹!”

花椒像撒嬌的孩子討要擁抱一樣,再一次伸出手臂。於斯笑著握住她的雙肩:“現在,我們要一起堅強起來,你呀就乖乖先去洗個熱水澡吧,等你洗完了,我們好好策劃一下咱倆相依為命的閨蜜時刻,像在大學裏一樣,好嗎?”

“大學”,花椒的腦海中瞬間出現那一刻不停無憂無慮的生活,她和於斯在校園裏散步,她大踏步得走在前麵,她卻跟在她身後,帶著一副研究員的細致琢磨她的影子,“有心事?還不從實招來?”在花椒的逼問下,於斯跟她說著她的小苦悶,或者她暫時想不通的一段文字,花椒會說她腦子秀逗了,假裝擰擰螺絲,這個不著調的弗蘭肯斯坦

英國女作家瑪麗·雪萊創作的同名科幻小說主人公,常被比作科學怪人。

。後來,她先遇到了愛情,雖然,花椒並不看好,但是她們彼此之間的高度默契卻完全平行在這段情感之外,她成了知心姐姐,直到遇上李文其,變成一個自以為是的愛情白癡……

當溫熱的水淋在皮膚上的那一刻,她冰冷的體溫好像才有所緩解,飛速運轉的大腦,總算因這繚繞的蒸氣放慢了節奏。

“衣服放在門口了,我昨天才買的,你應該比我更適合!”

花椒出來看到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在了門口的小木板凳上。她心裏好像被什麼輕輕地敲打了一下。

“哇哦,驚豔呀!”

見花椒穿上她的小睡裙怯怯地走過來,於斯不禁放下手裏的書,感歎著,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曾經多麼希望媽媽再生個姐姐或者哥哥出來啊。

花椒有點不好意思,回應道:“是不是,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了?”說完浮誇地空轉一圈,擠到於斯的身邊。“於斯啊,我比蘇三更慘,有道是,聽我言啊!”

於斯放心了,她知道,花椒已經度過了內心的暴風雨,正回到一個最最正常的自己,此時她開始用屬於她的語氣講著她和李文其前前後後的事:意外的時候,於斯會小爆粗口,憤怒的時候,她會一麵撫著花椒的背,一麵捏起小拳;感同身受的時候,她又會插播她自己的遭遇,當方誌德、李文其、羅立這些名字在小房間裏上躥下跳的時候,於斯一直握著花椒的手,不敢回憶起那個名字。總之,她想告訴花椒,生活應該是每天醒來有所期待,不用想著任何人;可以輕鬆地做自己喜歡的事,高興的時候可以去咖啡廳看一下午的書,晚上無聊了可以自己跑去追個夜場電影,重要的是生活應該讓人開心與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