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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街市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肖知善執掌朝政近十年,殫精竭慮的收羅黨羽,培植勢力,遏製敵手,無暇顧及百姓,雖然他的爪牙在地方上也有大肆斂財的行為,但京城卻相對安靜,街市上甚至比宣宗皇帝時還要繁華幾分,加上這些年天朝使用懷柔的方法,每年都送給胡人大批的物資,胡人也沒有大規模的南侵,竟有了幾分太平盛世的景象,其實隻要官府不擾民,就是對國計民生最大的建樹,畢竟農民知道什麼時候耕種土地,婦女知道怎麼紡線織布,工匠商人也會各負其責的生產商品,促進流通,‘無為而治’這句話,有時候真是至理名言。
雖然肖知善並不信奉這句話,他隻是騰不出更多的精力來盤剝百姓,但這不要緊,市井百姓對這位托孤重臣,太師,宰相的口碑卻相當好。
沈貴三恓惶的走在繁華的街市上,隻覺的委屈的想哭,憋屈的想罵,就算是在黃州那個偏遠荒涼的地方,他還擁有治下的邊民戎族,但是在京城,他就像是懸浮在空中的塵埃,上不著天,下不挨地,沒有絲毫可以借力的地方,隻有心中湧動的欲望和憤恨,攪的人心煩意亂,卻又無處下手。
那天在朝堂上,沈貴三辭掉了曹國公的爵位,雖然是一時的衝動之舉,但卻並不後悔,隻是沒想到肖知善做的更狠,不僅賜爵的事情免了,索性連該賜給的田地房產也一並免了,弄得他一家老小現在還住在驛站裏。雖然他這些年在黃州任上貪了不少錢,買個大宅子不在話下,但卻不敢把錢拿出來,畢竟朝廷的俸祿並不高,倘若禦史台的人問他這筆錢從何而來,又該如何解釋。
如果住在驛站還可以接受的話,那麼無法見到皇上卻讓他抓狂,沒有官職,讓他失去了上朝的資格,更沒有借口進宮麵見皇帝,他成了聾子瞎子,對朝堂上的變化什麼也不知道,更無法揣摩皇帝的心思想法。
不僅如此,皇後連他進宮去見女兒的事情也擋住了,沈貴三現在還記的皇宮門口那個太監的話,‘沈大人,請回吧!多會宮中得了方便,奴才自會通知你。’還有太監臉上的笑,似笑非笑,充滿了挖苦和譏諷,盡管沈貴三已經放下了國丈的尊貴,但被這不男不女的閹人嘲諷,還是讓他難以忍受。
怎麼辦?怎麼辦?
沒有官職,沒有爵位,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京城百姓,用不了多久,朝廷就會把他忘記,也許這正是肖知善想要達到的目的,讓時間來擊垮自己。
路過一個街邊的茶水攤,幾個喝茶的閑漢用怪異的目光打量他,好像他是一個怪物,其中的一個還小聲的嘟囔著什麼,看見他轉過臉來,連忙閉嘴。
沈貴三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無非是嘲諷自己的落魄,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嘲諷自己的癡心妄想,不由的怒從心來,真想衝過去抽他們一巴掌,‘他娘的,連你們這些下賤人也敢輕視我!’但還是忍住了,至少百姓還沒有忘了他。
幾天前的一天晚上,沈貴三無意中路過一條巷子,一個朝中的小官外出歸來,大概是巷子裏光線太黑沒有注意到他,以至於沒有及時關閉家門,沈貴三厚著臉皮跟進去,客氣的與小官寒暄。
那小官卻嚇壞了,把他擋在院子裏,說什麼天氣炎熱,家中女眷衣著單薄,多有不便的借口,死活不讓他進屋。
沈貴三沒有被小官的謊言所欺騙,他很清楚小官心裏的想法,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呂氏後黨,自己是唯一一個敢於向肖知善挑釁的人,小官不過是想避免與自己產生令人誤解的糾葛,以免遭到太師的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