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奎坦尼亞號上,大部分時間約翰都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Ww WCOM因為船上不僅有1多個鬧騰起來沒個完的熊孩子,還有讓他感覺頗為尷尬的老肯尼迪一家。
其實他心裏也知道,老肯尼迪對他並沒有多少意見。白了,肯特出賣情報這檔子事前前後後有兩三年了,純粹是老肯尼迪自己識人不明。就算想要泄憤,他也應該去找多諾萬。約翰充其量不過是個“跑腿的”,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範德比爾特家族,老肯尼迪腦子進水了才會因為這點事跟他計較。
約翰可是清楚得很,這個老家夥對於仕途的執念不是一般的深。他自己這輩子是完了,但不是還有四個兒子呢嗎。曆史上,老肯尼迪被羅斯福拋棄賦閑在家後,可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培養子女的身上。
除了在二戰中戰死的長子,他剩下的三個兒子將來一個是總統,一個是司法部長,還有一個是資深參議員。所以就算是為了後代著想,老肯尼迪也會刻意忘記他與約翰的這點點不愉快的。
但是,架不住約翰自己心虛啊。他心裏明白,老肯尼迪掉進的這個大坑,是他親自動手挖的。現在讓他在肯尼迪一家麵前裝沒事人,他的道行還差了一點。
況且,肯尼迪的夫人和長子約瑟夫也在船上呢。一個是自己嫂子幾十年的好閨蜜,是看著他長大的老大姐,一個是他在飛行俱樂部裏的老熟人。當他們對自己表現出一如既往的親密時,約翰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所以他隻能打著還有考察報告沒有完成的旗號,躲在船艙裏,以求眼不見心不煩。
約翰倒也的確沒有騙人。在大不列顛的這一個來月,他也算是近距離體驗了一把這個時代的戰爭,收獲還真不少。之前忙忙叨叨地顧不上仔細整理,趁著在船上有功夫,是應該好好梳理一下了。
可是,他這邊是有意想躲著人家,但也架不住對方主動找上門來啊。
“約翰,你還在寫報告嗎?”約瑟夫拎著幾盒罐頭敲開了他的房門。“陪我喝兩杯吧,船上無聊死了。”
這種情況下約翰也不好把他拒之門外,隻能讓約瑟夫進了房間。
“你從哪弄得酒?”約翰好奇地打量著肯尼迪從褲兜裏掏出的錫製酒壺。現在的阿奎坦尼亞號可不是戰前的那艘豪華郵輪,還有酒水可以供應。
“用罐頭跟船上大副換的,他偷偷藏了好幾瓶朗姆酒。”約瑟夫笑著擰開了酒壺,開始往約翰桌上的水杯裏倒。
約翰把桌上的東西挪到一旁,一邊開著罐頭,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肯尼迪先生最近還好吧。上船的時候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弄得我都不敢去見他。”
約瑟夫笑著把杯子遞給約翰:“父親那是在生他自己的氣,被他最信任的肯特騙了那麼久,居然一點都沒現。他對你和多諾萬先生沒有意見。出前他還和多諾萬先生一起吃了頓飯,兩個人聊得很愉快。”
約翰暗自心想,老肯尼迪的動作夠迅得啊。這麼快就認清了形勢,跟多諾萬冰釋前嫌了。
“相反媽媽這次倒是很高興,她早就不想在英國待了。你知道的,倫敦的那幫貴婦最喜歡裝腔作勢,可討厭了。”約瑟夫直接用手從罐頭裏撚起了一條沙丁魚,一邊吃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