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沉風淡漠的站在那裏等著電梯,眼角往旁邊一瞥,看到她還低頭看著那手機,臉上的表情並不是高興或者欣喜,反而有種被強迫的感覺,而且似乎還有絲殷殷懷念。
他想到了那天她的奮不顧身和紅著的眼眶,還有剛剛那語調中的那絲淒然,下巴一繃,他冷冷出聲,“之前的手機鏈,誰送的?”
“嗯?”一直專心於自己的情緒當中,瀾溪未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我問你,之前的手機鏈是誰送給你的?”見狀,賀沉風不耐的重複。
“噢,一個朋友。”瀾溪眉眼又再度緩緩垂下,聲音有絲飄渺。
賀沉風皺眉了半響,“男的女的?”
她看著他的眼神有幾分陰沉,嘴巴囁喏間有些不敢真實回答,剛好電梯恰時而來,她清脆出聲,“電梯來了!”
說完,她便先鑽進了電梯裏。
賀沉風皺眉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即也抬腿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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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皎潔,照入房間的地板。
賀沉風坐在寬大的寫字桌上,托著下巴看著屏幕上的股票數值。
隻需微微朝門口方向抬頭,就可以看到走廊裏從主臥室門裏灑泄出來的燈光,細膩柔和。
似乎在這樣的夜裏,這樣大的住宅裏,不再那樣孤獨一人,冷靜寂寥。
他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但又驀地想到什麼,眉心皺了起來。
他原本托著下巴的手,直接改為撫摸著喉結,眼睛裏都是轉念的深沉。
將麵前的筆記本關合,他起身朝著書房外走,隨手將燈關滅,朝著臥室那抹光亮款步走去。
走進臥室,便一眼看到背對著他坐在床邊的身影,是剛洗過澡,正在用毛巾擦著頭發。
她微低垂著頭,從後麵看,她脖頸到露出背脊的地方被光影打的更加晶瑩剔透,小小的骨骼套著他寬大的襯衫,卻顯得比緊身衣物來的要越發誘.人。
尤其是白襯衫,燈光一打,身.體曲線便隱隱約約的能看到幾分。
“呃!”瀾溪擦頭發的手一頓,低頭看著從側麵環住自己腰身的大手。
賀沉風卻什麼話都不說,手用力將她帶過來,低頭便齧.咬她脖子的頸動脈。
隔著薄透的肌膚,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下麵血管裏血液的流淌聲,還有那輕輕顫抖著的脈搏,都像是催化劑一般,足以令他興奮起來。
喉嚨一緊,下麵很快便有了反應。
對於他這樣的齧.咬瀾溪已經見怪不怪,但很怕他會有下麵的動作,忙說著,“我在擦頭發……”
他伸手將她整個包圍,薄唇也不僅是停留在她的脖頸處,伸手將她的衣領拉扯大,蔓延著往下舔去,嘴裏含糊不清著,“你身上好香,用了什麼?”
“沐浴露啊……是你的……”瀾溪被舔的有些發麻,直往一旁縮著自己。
“我說的麼,怎麼都是我的味道。”他低笑,很用力的在她鎖骨和左胸的位置上吮出了一枚青紫。
“別,今晚做不了的!”感覺到他薄唇逐步往下,她急急的回抓住他的小臂。
聞言,賀沉風動作成功的頓在了那裏,似是一窒。
半響後,他聲音悶悶沙沙的傳來,“那你還誘.惑我。”
“……”瀾溪無語。
明明是自己安靜的擦著頭發,他自己跑過來的,她可比竇娥還冤!
賀沉風用力抱了她兩下,在她骨骼都有些咯咯作響時,才最終放開,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瀾溪看著地板上他的影子漸漸移開,搖了搖頭。
等賀沉風洗好澡出來後,臥室裏的燈光依舊和方才那般柔和,隻是之前坐在床邊的女人此時已經側躺在了床邊。
那樣大的床,她側躺著,占據的麵積就更加的小,讓人忍不住有將她擁在懷裏的感覺。
嘴角抿了下,賀沉風有些悶的遏製住自己上前的衝動,怕又會引發出自己的反應,隻好坐在床的另一邊擦著頭發。
將頭發擦到半幹後,他起身將燈滅掉,自己也側身躺了上去。
半響後,翻了翻身,又翻了翻身,不知怎地,這床這被褥,都讓他覺得不舒服,尤其是旁邊睡著的人,呼吸勻淨,和他無法入眠的狀況行程強烈的對比。
他側身眯眼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揚聲,“謝瀾溪!”
“……嗯。”已經睡沉的瀾溪迷迷糊糊的應著。
他伸手去捏,完全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表情就像是個小男孩,因為沒得到玩具卻又見不得別人舒坦的別扭小男孩。
“起來。”
“……”
“我餓了!”
“……”
“給我煮碗麵!”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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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飯店包廂裏,五六人圍在大轉桌而坐,菜肴豐盛,酒水排滿。
瀾溪接觸到經理遞過來的眼神後,咬牙端著杯子站了起來。
下班時經理讓她跟著一塊來陪客戶,她開始是婉拒的,但經理又再三誠懇的遊說,她想到之前自己剛漲沒多久的工資,不太好意思,就應了下來。
而且經理之前也跟她通了氣,讓她在酒桌時該推舉時就稍微推拒,可即便是這樣,幾杯酒下肚,她還是覺得腦袋有些暈。
“瀾溪,沒事吧?”經理時不時的湊過來低聲問一句,對她也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重視。
“沒事。”瀾溪搖了搖頭。
喝酒最怕的就是胃裏沒有東西,而她好巧不巧的,基本就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當然會覺得有些難受。
這次請的客戶一塊的合作案,她也是負責人,所以雙方也都熟悉,每次舉杯時也每次都帶到她,讓她倍感負擔。
中間時,趁著去找服務員點湯的空檔,她朝著洗手間走去。
用涼水搓了搓手,她看著鏡子裏紅暈的顴骨,她晃了晃腦袋,幹脆頭低下去洗了把臉。
出去時,她用手拍了拍臉,到時腦袋那種暈著的感覺減少了些,心裏暗暗念著,回桌可能不能再喝了,不然真可能會倒下。
她走的微慢,在路過拐角時,一雙手忽然朝她伸過來,將她整個人往回帶去。
隨即她被一股大力抵在牆角處,背脊磕在上麵,盡是疼痛。
瀾溪驚的剛想要大叫,卻感覺到了有些熟悉的男性氣息。
一抬頭,便看到了賀沉風墨黑的眸子,沒有任何光亮,卻似乎能將周遭所有光亮全部吸附進去。
她張著的嘴巴還頓在那裏,模樣應該看起來很傻,她覺得那股頭暈感又來了,他怎麼也在?
賀沉風用身子緊抵著她,眯眼在她眉眼和臉上上下掃了一圈,扯唇問,“喝酒了?”
他的父親賀正在這裏訂了位置,讓他過來一塊吃飯,中間時他出來接電話,就看到個往洗手間走的背影,雖沒看到正臉,但他可以篤定是她,所以掛斷電話後也沒回去,就在這兒等著。
“嗯。”她點頭,他離的太近,說話時熱氣也跟著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