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什麼了嗎?可真是,他還真舍得到現在才聯係你。”李相思撇嘴。
瀾溪搖頭,下意識的就想要替他解釋,“其實不是的,自從六年前那事後,是我先避開他的,後來久而久之才這樣,但相思……”
“你知道嗎,他的號碼竟然沒變,竟然沒變……”她喃念的重複後四個字,眼裏漸漸湧上了很多情緒。
六年前那晚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便逃回了父母那裏,他開始時和往常一樣,也都會往家裏打電話找她,但每次她都借口讓謝母代接,她隻在一邊靜靜聽著,久而久之的,他打來的電話便也越來越少了,這兩三年,更是幾乎斷了聯係。
李相思將手裏的衣服掛回去,皺眉凝重的看著她,“瀾溪,你到現在還忘不了他麼?”
“……”瀾溪唇抿緊,無法搖頭,也無法回答。
每次一想到程少臣,她心裏都會酸楚,這是她從少女懵懂愛情時到現在最深刻也是唯一一段眷戀了。
見狀,李相思臉色不善,“你單戀他多少年了,歲到現在的話,年有了吧?都快夠一輪回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隻是單戀,就算你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那他也娶不了你!”
李相思話雖然狠,揭到了她的痛處,但卻說得很對,有種殘忍的痛感。
“我沒想過要他娶我。”瀾溪喃喃著,抬頭看著那正在研究店內擺設物的兒子,她聲音飄渺繼續,“至少,有了君君後我就不會那樣想。”
有了君君,她的生活重心便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若說以前還有過那種幻想的話,現在都沒了,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奮勇當前的小姑娘了,已經會有很多的顧忌,或者說,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回過神來,是因為李相思誇張的低喊聲。
“天,天,竟然打折了,打折了!”
瀾溪皺眉看過去,便看到李相思趴在玻璃櫥窗上,一旁君君也學著她的模樣,嘴巴張成了可愛的“o”型。
“瀾溪,你快看啊,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款包,一直都不舍得買,這牌子百年都不遇打折!現在竟然限時打折,啊啊啊啊!”李相思已經徹底激動了。
瀾溪伸手挖了挖耳朵,被她霹靂啪啦說的耳朵直疼。
還未開口,李相思就已經衝進了店鋪,將那款包拿在手裏,眼神可謂是……饑渴!
瀾溪是知道這個牌子的,因為她總念叨著,但卻一直沒舍得入手,因為價錢實在是太昂貴了,所以現在的折扣,足以令她如此激動了。
“不行,瀾溪,我必須得買!”李相思雙手將包抱在懷裏,一副不打算放回去的樣子。
“太貴了吧……就算是打折,也未免太奢侈了。”她瞄了眼擺在那裏的價簽,難免搖頭。
就算再怎麼是品牌,一款包過萬了,簡直也太咋舌了吧?
這價錢,能將剛才買的洗衣機搬回去三四個了!
“可以前更貴啊,這是限時打折個小時,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且這款應該也是限量的!”
“……”瀾溪直接無語。
“你知道那種非得得到的那種感覺嗎?”
“不知道。”
“那你知道那種得不到就睡不好覺的感覺嗎?”
“不知道。”
李相思一副不想跟她溝通的模樣,直接總結,“不行,我要買!”
她好心的提醒,“那你得在淘寶上賣多少件衣服才能回來啊……”
李相思心意已決,磨牙霍霍,“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嗯嗯,人類已經阻止不了你了。”瀾溪無奈的點頭。
說著,李相思就抱著包往收銀台走,跟那導購員很闊氣的擺手,“把這個給我我開票!”
隨即,她伸手一摸兜,臉色頓時大變,“糟了,我今天沒帶包,隻揣了些現金出來,卡也都沒帶!瀾溪,你先借我,回去給你。”
“我好想也沒帶皮夾,包裏隻放了幾百塊……”聞言,瀾溪走過去,一邊在包裏翻著,一邊帶給了她不好的消息。
她抬頭看著臉色已經呈灰敗色的李相思,“不然,別買了吧?或者,改天再買?”過子開心。
“不行啊,馬上折扣就結束了,你看,還有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了!從這裏要是打車回家取錢的話……”說著,李相思當真算起時間來。
瀾溪看著她走火入魔的樣子搖頭,驀地想到了什麼,伸手摸在包裏麵的暗層,有硬硬的觸感。
她伸手將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張卡,之前賀沉風給她的。
當時她在想要還給他時,被他勒令拿回去,當時他的心情不好,氣場又太冷冽,她沒敢再多說,就又收了回來,不過想著也不會用到,就隨意塞在包裏麵了。
“非買不可的話,先刷這張卡吧。”她將卡朝相思遞過去。
李相思見狀,兩眼都快冒桃心了,“瀾溪,我簡直愛死你了!”
“行了,趕緊結賬吧。”瀾溪費力的將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拆開,順便將兒子拉到自己身後,以免某個太興奮的女人,嚇壞自己的寶貝兒子。
瀾溪看著收銀員將卡在機器上劃過,她心裏也隨著那一聲“滴”響,連連震顫了起來。
她不想要這張卡,是不想牽扯到金錢的利益,可現在……
隻是暫時江湖救急,之後就馬上存回去。
她心裏默默打算著。
*****************************************
上午,賀氏集團大廈裏都是忙碌的身影。
從會議室出來,直接步入電梯,電梯沒有間歇的直達到頂層的辦公室。
賀沉風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在彙報接下來行程的秘書言謙。
他隻是沉默的聽著,手指在辦公桌上“篤篤篤”的敲著,偶爾也會回問上一句,然後聽完言謙的回答後再點頭。
結束彙報時,言謙猶豫著又報告了一件小事,“賀總,昨天謝小姐用了您的副卡。”
已經埋入麵前文件裏的賀沉風聞言,又將頭抬了起來。
“謝瀾溪?”似是有些不太確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