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笑的狗 (七)(1 / 2)

扯一段沭河上鐵秤砣漂浮鬧鬼的故事,再繼續談說文章的主人公李老球和張婆!他二人剛見麵就把幾年前的舊情給複燃了!這也許就是愛情吧!雖然亂倫的不可啟齒!但是那個年代也不見奇怪!所以看官朋友們切切珍惜眼前美好生活!有人說你咋就那麼肯定以前就那麼苦難呢!我說我有我的長輩耳口相傳的實例!他們常和我講的就是以前的故事!解放前的困苦我從小聽到大,也有他們許久也沒有給我說完的親曆故事!將來我會把我一肚子的話告訴大家。我是個戀舊的人,近年來我每次回家總能聽到村裏的某某長輩的逝去!心裏好久的憂傷!不僅是永遠難以謀麵的痛苦,也為還有許多未能聽到不知曉的先前而遺憾!我認為感慨過去是向往美好進步的開始!李老球張婆們也是人,都在向往美好的過程中掙紮!不是嗎?

閑言少說,言歸正傳:單說老球好容易熬到傍晚時候,就伴著涼風和滿懷熱情急急走出村莊,那個模樣就像趕場的人做買賣,利市在即!滾圓的身材揮動短腿,踢踩著晚春的氣息往沭河沿邊破廟滾去。一路上李老球浮想聯翩,先是回味著和張婆相約前那份痛苦等待的折磨!當然也是這莫名感情油膩升華的洗禮!自己將來的日月也許就是這般隨緣而過。不足之時也頓覺得是上天憐憫,許是補償他九年的痛苦!當快感自己男女之事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了他的表弟猴三。那是他頭兩天去舅舅家取木匠家什的事。重操舊業畢竟為了今後靠雙手混飯吃!

記得那天早晨起來後,老球坐在門口思尋了一上午,眼見著太陽升到頭頂,掐下時間約莫到吃飯的時候就進了舅舅家的門了。俗話說的好,外甥是舅舅家的狗,吃飽了還要打包走!舅舅雖然去世了,但是還有一個做木匠的表弟猴三。聽表弟說舅媽因為舅舅去世精神受了刺激,變得行為錯亂,胡言亂語,整天糊弄的如泥猴一般。再後來出走了就沒有了音信,猴三姐妹幾個找了半年都沒有結果。如今流落在那都不知道,怕是死在外麵了!猴三從小和老球就要好,又一起學做木匠,兩個人算是很合的來吧!老球向來鬼主意多,總能帶著猴三出去搞點吃喝的東西,所以他看到老球從監獄裏出來不僅沒有象村裏人那麼厭棄,反而高興的買酒給他慶祝脫災。頭幾年父親沒有死的時候給猴三娶了個河南家鄉鬧災荒的流浪女人做老婆,雖然大七八歲,人很算是老實。但是一直也沒有生養卻讓猴三惱火,這兩年常為這事打架。那個女人受不得折磨就和一個唱門乞丐私奔了!

你說猴三傻吧,有時連老球那樣聰明的人都上過他的套,但是唱門乞丐卻在他眼皮底下把他老婆睡了半年,而他渾然不覺。要不是村裏劉結巴告訴他,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

那個女人許是被猴三打傷了心。乞丐人稱小許,住在村後草垛裏大半年。因附近村莊多,大戶也較多,小許要的到吃也就不走遠趟了!猴三一天到晚出去給人做事,按說他那老婆也應該滿足了!雖然挨打受罵,比起那些沒吃的人家好的多了!再者那個年代風俗如果沒有子嗣說起來誰都不舒服!從古到今男人和女人一直演義著各種不同的微妙關係,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夫妻之事更是無從說起!不說日子長了兩人難免誤解磕碰,單說沒有後代的事你說責任在誰啊?就是當今社會醫學發達,那不生孩子的事也比比皆是,吵鬧管個屁用,真要分清責任除了床上各自能力多少外也要靠就醫化驗才有論斷!猴三那時的社會吃住都成問題,的確沒有啥子心思作太多考慮!唯常見的就是女人冤枉得多了!所謂:窗戶再大不是門,女人再能不是人!三綱五常害死多少賢妻良母哦!

表兄弟兩個人好久不見,眼麵前又都混的不如意,真的如同命相連一般。一碟鹹菜,一包花生米二斤地瓜燒,先是敘談痛喝!待到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猴三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帶的老球也辛酸的掉了眼淚。做人難啊!老球的為人雖然猥瑣,但是人還是挺仗義的!二人喝夠了也哭夠了,待他離開宋烏的時候太陽就落山了!

老球想到表弟如今的處境,覺得不比自己強到哪裏去,腳步也變得慢了下來。眼前已經到了沭河邊!沿邊幾株不死的枯老垂柳,去年的柳葉還殘存在樹冠上,與新生的嫩葉極不相稱的堆積在一起!那麼的不協調!但是老樹泰然自若,真是越老越成精了!老球記得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幾株長在河堤上的老柳!現在過了二三十年,除去變得斑駁滄桑以外,好像也變得古幽陰森好多!一座破廟不大,坐落在雜草和亂石之間,整個廟體約九尺見方,四周微微見得到的紅牆藍裙殘剝的凹凸不平。廟的正麵少了一頁門,說清楚點就是連那麵帶門的牆都少去半拉。仔細可見原來坍塌在廟前,門板已蕩然無存,牆體的泥料被多年的雨水衝刷的隻剩下石塊和流痕。屋頂幾塊灰色土瓦參差不齊,傍晚不多的光線順著屋頂的漏洞斜射進不大的內堂裏,順著坍塌的前牆可見一口三條腿的石香爐撲倒在石像前,石像雙手平舉,手中原有的法器蕩然無存,留下的是兩手空空,那被長年累月的風霜雨雪侵蝕的模樣似乎不是保佑蒼生,而是向每一個路過的世人乞討一般淒涼!這個世道,神仙都沒有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