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爍低低地笑出聲來。西西好可愛。
“你又笑什麼?”外人常說席爍處事,狠,準,快。為人清冷孤傲。喬西卻隻覺得他就是明騷腹黑一肚子壞水,她所見的最多就是他不懷好意的笑,皮笑肉不笑,邪惡的笑……沒有一種得到她的認可。這會兒喬西羞紅了臉責問他。
哪知,席爍突然唱道:“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噗!喬西差點噴出來。前一刻還紳士優雅,下一刻就不顧形象的唱起來了。這反差也忒大了。
不一會兒,便到所住小區。席爍將車子停到地下車庫,兩人剛走出車庫,就看到了前方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抱著一隻卡哇伊的抱枕在路口等著,這種乍一看女神,仔細看女神經的架式。
讓喬西愣住了。有點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眨巴眨巴兩下。唯恐自己看錯。
確定無誤之時。
“爍爍!西西!”嬌音都能被這女生喊這麼高,真是能耐。“西西……”
喬西如遇毒蛇猛獸般,嚇得立即躲到席爍身後,拽著席爍的衣角,小聲呼救說:“席爍,救我……救我……”
席爍也控製不住地嘴角抽搐。
孔屏已撲了上來,抱了一下席爍,將抱枕塞到席爍懷中,就要抱喬西,她最愛抱喬西了,“西西西西……”甜甜地喊著已撲了上來。
“席——爍!”喬西的聲音都劈了岔,還是沒有逃過孔屏的魔爪。
最後,喬西膽戰心驚地緊緊抱著席爍的胳膊,孔屏一喊,她直往席爍懷裏鑽。相對於孔屏,席爍安全多了。
話說,喬西怕孔屏是有原因的。
孔屏是席爍的表妹。前衛漂亮,迷各種可愛、萌、漂亮的東西,就是有時候有點不著調。自從得知席爍要和一個叫慕喬西的姑娘結婚,她特地去見了幕喬西一次。
當時,孔屏就用深情的目光,脈脈含情地對喬西說:“西西,我看你第一眼,我就深深愛上你了。”喬西當時就打了一個激靈。
這還不算,孔屏每次與喬西見麵,必將她蹂躪一番,喬西長得好看,有時遲鈍,有時較真,有時頑皮,有時糊塗,必要時俠氣四溢。孔屏說這就是她一直在尋找並且最愛的‘天然呆’。
有一次兩人睡在一起的時候,孔屏怎麼看喬西怎麼喜歡,連睡覺都睡得那麼可愛。於是在喬西睡著之時,摸摸喬西的臉,戳戳喬西的胸,擰擰喬西的肉,正好喬西醒來,親眼看見身為女性的孔屏正戳著同為女性的喬西的胸部,並且還戳的不亦樂乎,自此,這便成了喬西心中難以抹去的陰影。自此,喬西就有點怕孔屏了。自此,喬西能遠離孔屏一點,絕不近一步。
“孔屏,你就不要鬧她了。”席爍說著攬過喬西的肩膀,讓喬西遠離孔屏,將抱枕塞給孔屏問:“你來幹嘛?”
“哥,我住的地方,停電了。我要來你們這兒住一晚。”孔屏說著還不忘從席爍身後繞到喬西身邊走著,席爍換手將喬西攬到另一邊,又遠離她了。
席爍睨了孔屏一眼,實話說:“前幾天,閆清跟著我一直在出差。”
孔屏臉上登時紅起來了,羞答答地說:“我又沒問他。”
她就是來打探閆清消息的。
其實孔屏的到來,對席爍來說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到哪兒喬西就跟在哪兒,寸步不離。此時,席爍正要去洗手間。喬西也要跟著。
“西西你也太愛我哥了吧?他去個wc,你也要粘著?要不要這麼恩愛?”孔屏看不過去了,她有那麼可怕嗎?
“我老公我不粘他我粘誰。”喬西昂著腦袋,驕傲地反駁。
“老婆,說得好!”席爍低頭看她,眼底一抹化不開的寵溺。
隨即兩人同進洗手間,接著“哢嚓”一聲洗手間的門被鎖上了,喬西這才明白什麼叫前有狼後有虎,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席爍與孔屏的恐怖指數,難分伯仲。
這會兒喬西靠在門上,尷尬地笑,“嘿嘿,我保證不看你。不耽誤你解決個人問題。”席爍轉身抱臂,悠閑地望著她。
“真的,我不看,我連耳朵都捂著,你請便。”請——快——快——便。喬西很認真地說,並且十分認真地捂著耳朵,準備等席爍一脫褲子她就閉眼的,誰知,席爍非但沒有動作,反而嘴角含笑,目光曖昧地盯牢她,好像她是一塊肥肉似的……
喬西立時明白外麵的是老虎,裏麵的是色狼,寧願死在客廳也不願躺在洗手間,喬西轉身就想開門衝出去,可是晚了。
席爍搶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按在門板上,喬西抬起膝蓋欲直踹要害,可惜,席爍比她動作快,提早一步輕壓她的雙腿。輕而易舉地製住她。
門貼喬西,喬西貼席爍,三者貼得緊緊的。
半個小時之後,洗手間房門被打開,客廳中的孔屏都要睡著了,眯著眼,一臉惺忪地說:“西西,你也真能忍。我哥方便下,你都能在裏待那麼久。”
隻見喬西雙頰緋紅,垂著腦袋。
“西西……”孔屏喊。
喬西剛一抬頭。
孔屏像發現新的可愛點一般,來了精神。“西西!”
喬西一看氣氛不對,猛地轉身趴向席爍的懷中。席爍笑著抱著喬西向臥室走去,扔下來一句話:“孔屏,你自己找個房間休息吧,沒事別來打擾。”
“切……這夫妻倆太沒禮貌,我好歹是客人啊!!啊啊啊!!”孔屏憤憤不平。
次日一早,孔屏如願地見到閆清。
閆清在樓下等待席爍。孔屏如花蝴蝶般歡快地來到閆清麵前。嬌羞地如同少女初戀般。喬西在樓上看著這樣的孔屏,偷笑。
孔屏低聲說些什麼。閆清麵無表情地回答。孔屏一點不介意他的‘麵癱’,歡喜由內心浮現到臉上。
坐在辦公室內的喬西手持鉛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胡亂的畫著,畫著畫著,才驚覺滿紙寫的都是‘席爍’二字。她這是怎麼了?她不是一直都討厭他的嗎?說不上針鋒相對,至少,她一直都不待見他的。
正自思量之際,同一樓層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喬西起身一探究竟。
隻見洗手間裏幾個工人正在忙碌,原來是因為之前發生小麥一事,領導要將男衛生間拆掉,獨留女衛生間。並且樓道內會有保安時不時巡邏。
“那新調來那麼多的男同事上廁所怎麼辦?”喬西好奇地問。
一個工人指著樓層的一個角落說:“看到嗎?那邊正建一個男洗手間。”
喬西轉頭看向另外一邊,果然也有工人在操作。
……這也太麻煩了,每天都有保安巡邏了,這還又建又拆的,太麻煩!
與此同時的席氏集團——
“天藍公司那邊打來電話,說是吸取上次事件的經驗,樓層管理有所改善。”閆清對低著頭看文件的席爍說。
“嗯。”席爍頭也不抬的回答,“不管他做什麼改變,最主要是喬西的安全與健康。”
“是。另外一個事情……”
“什麼事。”
“何亦亭何小姐,送來鮮花和邀請函。”閆清此時手中捧著一捧鮮豔的玫瑰花。
席爍抬眸睨了一眼,“交給公關部負責人,以後這些事兒,不需要再向我報備了吧?”
“是。”閆清轉身欲離開。
“孔屏的事兒,你不用顧忌我,聽從你自己的心聲。”席爍淡淡地說。
閆清身體一僵,半響後,回答:“是。”接著麵色平靜地走出辦公室,內心卻跳蕩著無法平複的浪潮。
“何亦亭,何亦亭耶,好漂亮耶……”午間,幾個同事對著食堂的電視激動地大聲說,“我好喜歡她,聽說她和jk林聯手演了《悲傷的願望》,過幾天預告片就出來了。”
“真的嗎?真的嗎?jk林,就是從美國回來的jk林嗎?好帥的。”一個年輕稍小女生顯然太激動了,聲音都響徹食堂了。
“是啊,是啊!”幾個女生一起附和。
“……”
女生之間討論的太激烈了。吵得安靜用餐的喬西也不得不抬頭望向食堂裏的大屏幕。
電視中主持人用快速標準的普通話,對著鏡頭微笑不帶喘氣地說:“近日,何亦亭不但拿下最佳女配角,更得到席氏集團的青睞,接到席氏一係列產品的代言,幾日前狗仔拍到,何亦亭疑似與席氏當家人席爍約會照片……”
席爍……
喬西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到照片後,手中的勺子一滑,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盡管席氏席爍一直低調,據知情人報道,照片中與搭著何亦亭腰部的男子便是席氏席爍無疑……”
是誰認出席爍來,她不知道,可是席爍的背影,她一眼便看了出來。
喬西的思緒不由地飄向遠方——
那時,林磊也是手攬著一個女生的腰,她上前拉開,林磊卻擋著女生麵前,怕她傷害那個女生。他不知這種行為深深地傷害了她。
故態複萌。
難道,她慕喬西注定要一次次麵對自己喜歡的人與另一個女人的背影嗎?
這次,她還有沒有勇氣上前,拉開二人,把席爍打一頓。
有沒有勇氣上前……喬西像是被人朝著心上砸了一塊大石頭,悶疼悶疼的。
接下來的一下午,喬西都是渾渾噩噩的。
小麥喊了一聲,“西姐,你怎麼了?”
“啊?沒事。”喬西心不在焉地回答。
“大家都下班了,你怎麼還不走?”小麥問,自從喬西把她自李嚴和手中救出之後,她對喬西的喜歡已然演變成了崇拜。事無巨細地關注著。
“哦。”喬西這才反應過來,收拾包包說:“我現在就走。”
因為有男朋友等著,小麥先下去了。喬西無力地將包包放在辦公桌上,重新坐回椅子上,對著藍天發怔。
片刻之後,霍然起身,安慰自己說:“還好,還好,我還沒有愛上他!他現在如果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解放了,這不就是我想的嗎?多好啊,嗬嗬嗬嗬嗬……”喬西自言自語地說服自己,說完後,自己再次故作輕鬆地大笑起來。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可是,當她真的看到席爍時,還是提不起精神,焉焉的。
窩在後座,不說話,看著窗外。剛才都嗬嗬大笑了,怎麼又覺得氣悶難受了。
“西西,怎麼了?”席爍隔著座位,去拭她的額頭,以為又生病了。喬西伸手將他的手打過去。
席爍一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來月經了?”席爍問,不然怎麼莫名其妙就心情不好。
……平常這個時候喬西會翻個白眼,或者表現很憤怒的樣子罵他變態。可是,今天,好奇怪。喬西安安靜靜地,垂著腦袋坐著,像是有什麼心事。席爍疑惑地看著她,準備問清楚。
喬西坐在車子裏等了兩分鍾不見車子發動。倒是車內的安靜讓她胸口滯悶,急需新鮮空氣。接著伸手拉開車門,扔下一句,“我今天回我家去。”她是指慕家。
席爍緊跟著從車內邁出,上前一步伸要欲拉喬西胳膊,喬西正不高興的呢,側身一轉,一腿毫無預兆地踢向席爍,席爍一個閃身,踢出去的腿,慣性向前,席爍輕鬆地撈起她的腰問:“西西,怎麼突然就鬧別扭了?”
喬西不依不饒,接著來。繼續踢。
“爸爸,他們在拍電視嗎?”這時一個小孩子奶聲奶氣地問。
喬西一個走神,席爍製住了她,她不走神也被席爍拿住了,打橫抱起,席爍笑著說:“就算回家,也要一起回吧。”
若是席爍長得凶神惡煞,此時一定會被當成是搶劫犯,或者綁架,可是他就讓人看起來高貴文雅。反倒是被他製服的喬西一臉怒氣,活像個被捉住的山賊。
喬西反抗無果。被塞進車裏,席爍也跟著坐了進來。
不遠處,一輛銀灰色的車子裏,一雙深色的眸子注視著這裏的一切。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兩人安靜地坐在車廂後座,如果席爍去開車,他不能保證她不會趁機跑走。所以,他要看牢她。
“說,怎麼回事?”席爍問。雖然她是狀況不斷,基本他是可以猜出是什麼問題。這次很是莫名其妙。
喬西沉默著。他自己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現在問她怎麼回事!!
“我不想再看到你!”喬西突然衝著他大吼。再次拉開車門,快速跑開,這次席爍沒有追上去,是因為他完全被喬西的這句話而震懾住了。
反應過來時,喬西已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其實,他真的沒有他人看的那樣,對付喬西遊刃有餘,可以表現的如此從容也是因為喬西潛意識裏願意接納她。因為他愛,因為她遲鈍,倔強,所以很吃力。席爍苦惱地向後仰,順手鬆了鬆領帶,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他始終是一遇到喬西,就無計可施。
喬西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沒有追上來。她是精神上的潔癖,曾經那麼純真的愛戀得到的卻是背叛,於是此時,稍有風吹草動,便杯弓蛇影。越美好越有無法比擬的殺傷力。之所以不說,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無法接受的,之所以大吼大叫,是因為無法正視心中對席爍的重視,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