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欲上前道歉,喬西拉住她,示意她聽她的。
“來人啊!我要找律師,她們恐嚇我,傷害我人身安全。”起初因為兩個女生探病,幾個下屬知趣地自動退下。這時,李嚴和扯著嗓子喊。
房門應聲被打開。
“是叫我嗎?”一個悅耳的聲音,飄了進來,讓人如沐春風。
喬西側首望向門口,隻見席爍一身黑色西裝,高貴而矜持,在閆清及一幹人的陪同下向她走來。目光專注地看向她。那麼清澈,遠遠地投射過來,她的心瞬間被完全充盈,又開出一朵美麗嬌豔的花朵兒來。
“西西又不乖了。我才離開幾天,你非得鬧點事兒出來,引起我的注意嗎?”席爍聲音中帶著笑意,平常喬西恨得牙癢癢的話,此時聽起來倍感安定。
席爍上前,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們回家,好不好?”
喬西跟隨著他的節奏點頭。
李嚴和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從在床上立時滾下來,顧不得一臉的水珠,鞋子都沒來得及穿,慌張地撲到席爍麵前,恭敬且有些愕然地說:“席……席總……我……”
他們對席爍都十分的尊重,因為席爍,雖然年輕,卻因為財富撐腰,在他們麵前自有一種威嚴。
席爍從頭到尾隻將目光放在喬西一個人身上,轉身向門口走去。喬西回頭扯著還在發怔當中的小麥說:“小麥,走啊!”
小麥這才回過神來,呆呆地跟隨著出來。
閆清自動留下,解決事情。李嚴和還要追著席爍解釋什麼,卻被閆清攬了下來。
喬西簡單地和小麥說了一下情況,還請她不要聲張出去她和席爍的關係。小麥驚的張大嘴巴,半天合不上,最後是喬西捏著她的嘴皮給合上的,喬西這個動作讓一旁的席爍忍俊不禁。
席爍的車子繞了個彎把小麥送回去,接著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喬西坐在後座問。
“因為很想你。”席爍說著直接吻上來。
喬西滿臉緋紅地推開他小聲說:“有人會看到。”司機在開車呢。
“好,那待會沒人看到的時候再親。”席爍學著喬西剛剛的動作,很溫柔地捏了一下她的嘴唇。
喬西:“……”
席爍知曉李嚴和一事的概況,卻不知細節。況且自己強悍的老婆還把人狠狠揍了一頓,他驕傲。
李嚴和此人,處事圓滑,把幾個高層哄得團團轉,另一方麵幾個高層也看重他背後的關係網,那就是何氏,何氏雖比不上席氏,到底也是實力非凡。李嚴和雖是何氏的外親,但與何氏關係並不好,不招那邊的待見。此人在席爍眼皮子底下一向謹言慎行,沒有大功也沒有大過。每個企業都需要不同的人來調合。所以才一直保留他到現在。
“你們公司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渣?”吃晚飯時,喬西邊吃飯邊不滿地向席爍抱怨。
席爍揚眉,她知道李嚴和是席氏的員工,於是問:“所以你敢得罪他,因為知道他是我公司的人?”
是!喬西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去醫院前,她打聽了一下李嚴和的背景。不然,她怎麼會願意去,她到現在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更沒有想過道歉。既然李嚴和耍賴,依仗席氏,那麼,她不介意以牙還牙。就是想借‘席爍’這個名字用一下。還未用,人就來了。
“嗯!”喬西爽快回答。
席爍輕笑出聲,如春風一般,澄湛的眸子寫滿溫柔,凝望著喬西:“西西,我很開心。”
呃,他怎麼了?喬西怔怔地望著他,他怎麼突然這麼說。
席爍放下筷子,用紙巾輕輕拭掉喬西嘴角的飯粒,再次抬手輕撫她的嘴角,認真專注地看著她說:“你總算學會遇到事情先想到我,我很開心。”
簡單,直白……那真情的語調出自席爍之口,有一種動人肺腑的力量,因為他玩笑習慣了,真真假假一直讓人琢磨不透,喬西總會自動忽略一些東西,也自動地把他的真心實意歸結到另有企圖。可是就在他關鍵時刻出現的刹那,不可否認,刹那她的心中激蕩難平。而此時專注的目光,又是讓她為之一顫。
喬西這才意識到他的手指還在摩挲著她的嘴角,臉上一熱,趕緊將頭偏過去。
席爍又是一笑。
“你幹嘛皮笑肉不笑的!”喬西感覺到雙頰有些發燙,窘迫地指控。
“西西好可愛,明明我都摸了你嘴角半分鍾,西西才後知後覺扭頭,是和我鬧別扭想讓我好好愛你嗎?”
又來了!怎麼可以把如此美好的語言說得那麼讓人覺得厚顏無恥呢?又讓她啞口無言。
喬西說不過他,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飽了。”
去趟洗手間回來,發現席爍正悠閑地坐到她的床上,一副等待她的模樣。
喬西走上前,準備趕人,“你幹嘛……”話未說出口。
席爍伸手攬過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將她拉到懷中,坐到他的腿上。喬西扭身掙脫,席爍笑而不語,任由她撲騰。
天呐,他力氣竟然這麼大。
“西西,聽話,讓我抱一會兒。”疲憊的聲音,一下子讓整個人都顯得無害。緩緩地靠向她的胸口。嗅著屬於她的味道。“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有些累了。”
喬西就是遇強則強,遇軟更軟。此時,因為他的溫柔,他的疲累,立時就讓她完全忘記了他平常對她的‘刻薄’了。
不知不覺中就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抱著。
記得剛結婚那會兒。陸續有同事、同學結婚生孩子等等人情往來,諸多需要用錢的地方,喬西才驚訝地發現,除了工資,她什麼錢都沒有,並且她還是個月光族。於是——
她跑到席爍麵前問:“席爍,你娶我怎麼不給彩禮?”為什麼她什麼錢都沒有看到。
“哦,爸媽都不要。我就不給了。”席爍把目光從報紙上移開看著她說。從善如流。
“……他們不要,我現在要。”她現在很缺錢,話說當時爸爸媽媽常說為她準備了嫁妝錢,等她結婚給她來著,怎麼也沒有後續了,她很需要錢啊。
“你確定要?”席爍神色自若地望著她問。
喬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還、還是不要了。
幾天後,眼見著同事開始統計出份子錢喝喜酒,喬西的荷包裏隻有225塊錢了,再加25塊錢那也隻是250,工資還要半個月才發,這個月用自己的工資出了一份份子錢就成這樣窮了。
於是這天,鼓足了勇氣,在席爍麵前轉來晃去,席爍像是刻意視若無物一般,該幹嘛幹嘛。喬西晃悠了十分鍾,沒見席爍有反應,終於,忍不住了。
“席爍,你借我點錢,我會還你的!”理直氣壯,借錢的不應該語氣和善,姿態擺低一點嗎?
席爍不介意地笑,笑如春天裏的風,乍暖還寒,沉思了一會兒,流利地說出來:“抱一下五十,親一下一百,又抱又摟又親五百,舌吻一千……再進一步的話,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這麼便宜?!
喬西還在算著怎麼能賺錢又不被占便宜。
“過來,吻我。”席爍壓低了聲線的聲音,真是要命的誘惑。
喬西拳頭攥緊,氣勢洶湧——錢能逼死人!豁出去了!
第二天,喬西摸著微腫的嘴唇,看到餐桌上一張卡,一張便利貼,喬西拿起來一看,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上麵如此寫道:“擁抱,x次,時長y小時。親吻,x次,時長y小時……按預定價共計:8395元,親情折扣後8172.5,席氏計算法最終為8100。密碼:212125。”
喬西將紙條揉成紙團,咬牙切齒地揉,好像揉得是席爍一樣。他怎麼能那麼摳門!不都是整百的嗎?後麵的點五是怎麼算出來的?喬西想不通。他故意克扣不說,那他以前強吻偷吻過她那麼多次都沒有算在裏麵……
當時喬西那個氣啊惱啊,簡單無法形容,而此時此刻,席爍沉靜地靠在她的身上,清雋的輪廓,濃密的睫毛,近在眼前,看起來那麼無害,這麼溫順,喬西心裏軟軟的,再想起之前和他的一些事情,反而是有趣而不是當時的氣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習慣了兩人的生活。
有些懵懂有些不解也有些難以言喻的安定。
席爍是累了。
原本打算出差一個星期的,可是,剛剛離開家,又忍不住想喬西,因為她無意中一個電話,他更加不能自持的想念,原定一個星期的計劃,加班加點地三天完成。還沒上飛機前就聽聞她闖禍的消息,又是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看著她好好的,還是那麼正氣凜然,一顆心,就安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哎喲,怎麼這麼重?”喬西揉著都麻了的半個肩膀,他說抱一會兒,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他竟然掛在她的身上,睡著了……
“席爍,席爍……”喬西喊了幾聲。
喬西又喊了幾聲,不見席爍有反應。好像睡著了。
於是喬西動了動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讓席爍繼續靠著她睡,就這樣靠著靠著,喬西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身子跟著一點一點點向一旁傾斜,斜著斜著就連同席爍一同斜到床上去了。
喬西昨晚沒睡好,早上醒得早,一到公司又被經理訓了一頓,到了醫院,又整了李嚴和那一出,這會兒事情已解決,心跟著安定,便開始覺得困倦,歪到床上這麼大的動作喬西都沒歪醒,倒把席爍給歪醒了,席爍睜開眼睛望了一眼熟睡的喬西,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拉起被子蓋好,將她抱在懷中,睡覺。
次日一早,喬西再也不會大呼小叫了,不出意料,他們又一次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甚至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紅痕,他還緊緊地扒拉在自己身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席爍幹的好事!
每次兩人分房睡,六點鍾席爍就開始拍門喊起床,然後喬西七點鍾醒來,總會看到他悠閑地坐在陽台,喝咖啡看報紙。每次睡在一起,都七點鍾了,席爍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喬西非常淡定地坐起來,剛一坐起來,一隻長臂就橫在了她的腰間。
喬西惡狠狠的說:“席爍,我告訴你,你再敢抱一下,我馬上把你踢到床下去。”
話一落音,眯著眼睛的席爍乖乖地放手。
起床後,席爍穿戴整齊地來到客廳,明顯感覺到自喬西身上散發的怨氣。席爍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對付喬西就要有滴水穿石的耐性,戒燥戒急。
“昨天,你同事那件事具體是怎麼過程是什麼?”席爍長腿一邁坐在沙發上,正色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喬西都忘了這件事。於是瞬間轉移注意力,將昨天的事情一一說給席爍聽,還不忘將李嚴和猥瑣的一麵描述詳細。原本好心情的席爍,越聽臉色越差。
“所以說你看到了?”席爍冷聲問。
“嗯!”喬西都看到李嚴和在脫褲子了。
席爍霍然起身,臉色鐵青地說:“我去上班了!”
喬西眨巴著大眼睛,疑惑……怎麼回事?
席氏大樓,席爍一進大樓,少見的麵色冷峻,邊走邊命令。
“從今天起解雇李嚴和,並且十年內不得再與我公司有業務往來的公司服務。不是今天,是即刻!”不得與席氏有任何往來的公司服務,在這座城市裏,與他們公司沒有業務往來的大公司是不多的。
一向穩重內斂的閆清,此時也忍不住露出不解的表情。接著聽從席總的命令立即去辦。
黃昏像塊巨大的海綿,一點點吸盡都市的喧囂,世界沉浸在靜謐的暮色中。
喬西剛出公司門,一輛黑色的車子慢悠悠地停在跟前。
隨席爍淺笑自車子著邁出來,溫聲說:,“西西,我們回家。”
一看到他,喬西就想到自己身上的紅痕,肯定是席爍趁她熟睡時做的壞事,太壞了,太羞了,也太讓喬西很難為情了,他倒是坦然。
喬西正踟躕間時,不遠處傳來同事討論去哪裏逛街的聲音,喬西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不願意讓同事知道席爍的存在,趕忙上車,帶上車門。
“你怎麼來了?”喬西坐到副駕駛上問。
“順道。”席爍轉動方向盤回答。
“你自己開車?”順道的話,不應該是閆清開車的嗎?怎麼他自己開了。
“嗯。”席爍輕聲回應。
喬西以為他會說點什麼,然後……他竟然就不說話了。
車廂內頓時靜悄悄,沒有音樂,喬西首次覺得這車的封閉性太好了,越是在意安靜,越是出奇的靜。喬西有些坐立難安。開始挺直了身子坐著,一會兒又放鬆下來。十分鍾過去了,依然沒有聲息,喬西不由自主地用餘光瞥向席爍,他專注於前方,指節分明修長的雙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
可能……是因為夕陽的關係,有些冷硬的麵部線條平添了幾分柔和,鼻高唇薄,煞是英俊,聽媽媽說,席爍的媽媽是混血兒,怪不得席爍長那麼好看。
喬西看癡了一般望著席爍,夕陽的淡淡光暈像是從他身上發散出來一般。迷人極了。
喬西隻顧著癡看,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注視使某人嘴角微微上揚。
“西西……”
呃?突然被提名,喬西連忙轉過頭去,手指在中控台上亂摸一氣,原本隻是掩飾,因為雜亂無章,更加欲蓋彌彰。窘迫極了。